皇上聞言,並沒有直接答覆,而是模棱兩可的道:“今日乃是朕的壽辰,只談私事,不談國事!請平寧王落座,待千秋節後,我們再詳談!”

    “也好!”穆驚宸並沒有繼續糾纏,而是依順的隨着宮人的指引坐到了他的位置。

    那個位置,正好同赫連煦相對。

    宴席重新開始,一片歌舞昇平中,衆人似乎早就忘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。

    這穆驚宸到底是怎麼回事,爲什麼會幫他們?

    又爲什麼忽然向天祁尋求合作?

    思及此,蕭清寒不由戳了戳赫連煦的手。

    她是記得,高手的內力過人,聽力了得。

    如今距離穆驚宸不算遠,她不能隨隨便便的議論人家,免得被聽了去。

    她原想着,在赫連煦手心寫字的。

    但手剛遞過去,便被他給攏在了手心。

    蕭清寒用力的掙扎了一下,卻沒能掙開。

    見狀,她“嘖”了一聲,轉而望着他道:“你剛纔那些話,編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。”

    聞言,赫連煦手上的力道忽然收緊,竟然攥的她有些痛了。

    緊接着,就見他垂眸朝她看了過來,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道:“那是我的肺腑之言!”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”

    見她這般表情,赫連煦一眼便看出來,她根本就沒有相信他的話。

    其實蕭清寒一開始的時候,的確挺激動挺感動,也挺悸動的。

    但是等回到座位上冷靜下來的時候,那種波動的情緒便漸漸平息了。

    或許他說的是真的,但他們之間牽扯着那連心蠱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連心蠱會擴大這份感情,而赫連煦卻不自知。

    所以,她還是不敢冒這個險!

    “你到底要讓我如何證明?”赫連煦着實又氣又無奈,那樣子就像是當時他們落難之時,他忽然撲上來咬了她肩膀一口似的。

    一想到這茬,肩膀的牙印便隱隱作痛。

    思及此,蕭清寒趕緊擡手將他推開,正色道:“大庭廣衆之下,你不要亂來啊!”

    聞言,赫連煦微微一怔,這才留意到,剛纔似乎有不少的人,正有意無意的留意着他們這桌的動靜。

    他一眼掃過去,那些視線慌忙的避開到了一側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
    他不由麪皮一熱,本能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偏生這個時候,蕭清寒得寸進尺的笑道:“有什麼事,我們回家再說嘛!”

    她就是掐準了赫連煦在大庭廣衆之下不敢把她如何,她纔敢這麼造作。

    赫連煦,“……”

    很快,他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耳尖。

    蕭清寒不由掩脣低笑,眼中盡是得逞的笑意。

    見狀,赫連煦睨了她一眼,低聲回了句:“好,那我們就回家再說!”

    說着,他竟然露出了傳說中霸總的那邪魅一笑。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傢伙表情管理非常嚴格,輕易並不會笑成這個樣子。

    如今近距離的面對這般美顏衝擊,饒是她自詡厚臉皮且見過世面,心跳竟也不受控制的加速了一瞬。

    兩兩相望間,誰也沒有率先開口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蕭清寒看到了赫連煦眼中映出來的,那個眉眼含羞的自己,整個人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。

    幹嘛啊這是!

    她故作自然的調轉了視線,卻恰恰迎上了對面襲來的那穆驚宸那一臉玩味的笑容。

    見她看過來,穆驚宸還遙遙的朝她舉了舉杯。

    蕭清寒收斂了心神,出於禮貌,也回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一側傳來了赫連煦的輕咳聲。

    蕭清寒沒有理會,顧自喫着面前的點心。

    赫連煦涼涼的掃了對面一眼,掩脣低聲道:“關於套麻袋,不如就今晚執行!”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他乍然來了這麼一句,害得她差點英年早逝。

    “你怎麼樣?”見狀,赫連煦趕緊幫她拍背順氣。

    蕭清寒擺了擺手,隨即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這才終於把那糕點給帶下去!

    見狀,赫連煦蹙眉道:“這酒嚐起來甘甜,後勁卻很足。你別貪杯!”

    蕭清寒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,意識到兩人又靠的有些近了,遂再次把他給推到了一旁。

    正好她剛咳嗽完,眸中還帶着濛濛的水汽,臉上紅暈未散。

    如今看上去,竟帶了那麼幾分欲拒還迎的嬌羞。

    赫連煦從來都不覺得,自己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。

    卻在這一刻真香了!

    眼睛他眸色愈發的深邃,蕭清寒猛然站起身來,沉聲道:“我去更衣!”

    所謂更衣,正是如廁的代稱。

    赫連煦此時也回過神來,看着她越發遠去的身影,當即便收斂了心神,一併跟了上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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