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寒下意識的循聲望去,卻見赫連煦闊步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以他的武功,殿中的談話,他自然無所遺漏的聽了去。

    “爲什麼沒有選擇?”蕭清寒不由問道。

    “因爲你死了,我也不能獨活。”赫連煦一臉認真的道。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話說的,卻叫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了。

    就算他對她有些好感,卻也不至於達到殉情的地步吧!

    會追究到底的爲她報仇,已經算是很大的面子了。

    但赫連煦顯然不是那種會胡說八道,亦或者誇大其詞的人。

    蕭清寒轉念一想,忽而後背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    她微微瞪大了眸子,認真的看着赫連煦。

    他避開了她的視線,轉而看向了一旁的安國侯正色道:“侯爺,若是本王的王妃死了,本王也是活不成的!

    若是連本王也死了,您覺得,父皇會如何?天祁又會如何?”

    聞言,安國侯卻是不由深吸了一口涼氣。

    若是一個鎮遠王妃的籌碼不夠,加上這深得民心的鎮遠王。

    怕是他們蘇家,徹底就淪爲了天祁的罪人,而皇帝更會傾盡全力的拔除他們蘇家!

    那個時候,除非他們叛國依附於一個足以同天祁抗衡的強國來尋求庇護,不然只有死路一條!

    不說別的,就鎮遠王麾下的那些虎狼之師,便不可能饒恕他們!

    這樣一想,當真是叫人毛骨悚然!

    不過到底他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,收斂了心神之後,他亦只是不冷不熱的說一句:“王爺和王妃的感情,當真叫人羨慕。”

    蕭清寒未知可否,但她心中已經有了大體的猜想。

    她看了赫連煦一眼,暗暗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本王相信侯爺會處理好此事!”赫連煦道,

    “而此事若是成功,最大的獲利者是誰,本王尚未可知。不如侯爺同本王合作,共同演一齣戲,將那暗處的鬼,給釣出來,如何?”

    “老夫,但憑王爺吩咐。”安國侯事到如今,還能多說什麼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就在衆人惶恐不安的等待着消息的時候,卻聽到了經過調查,查出蕭清寒正是殺害蘇沁兒兇手的消息。

    這個消息一出,所有人都震驚不已。

    “怎麼可能?鎮遠王妃怎麼可能是兇手?”有人詫然道,“我可是聽說,蘇小姐武功不低啊!”

    “莫要忘了,這鎮遠王妃可不是什麼善茬!她精通醫術,便是做那麼些害人的東西,蘇小姐豈是對手!”

    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,平陽卻是一臉冷凝的坐在原處。

    蕭清寒怎麼會成爲殺害蘇沁兒的兇手?

    思及此,她對手下道:“去打聽一下,鎮遠王妃如今怎麼樣了?”

    很快,手下便回覆過來,說是蕭清寒被押入了天牢之中,聽候發落。

    “母妃那邊呢?可有什麼動靜?”平陽又問道。

    “月華宮那裏,聽說宣妃娘娘精神不濟,已經歇下了。”婢女回道。

    “出了這麼大的事,難爲母妃還能睡得着!”平陽諷聲道,

    “你拿着我的令牌,去天牢那邊遞個話,就說,本公主要去見鎮遠王妃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,可是需要天牢那邊,好生照顧王妃?”宮人一臉冷凝的問道。

    聞言,平陽涼涼的掃了她一眼,她趕緊垂下了頭,急急地告罪。

    平陽倒也沒有跟她多加追究,只是揮了揮手,叫她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蕭清寒進入這天牢沒有多久,便迎來了平陽的探望。

    看着長髮披散,妝容未施,身着囚服,卻仍然難掩其風華的蕭清寒,平陽冷聲道:“看你長着一副聰明相,卻不曾想,竟也讓自己落到了這樣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這個時候,蕭清寒正是“醉酒未曾清醒”的狀態。

    她就那樣懶散的躺在牀上,迷迷瞪瞪的看着平陽。

    素來這個女人,哪一次不是跟她針鋒相對,一副囂張的樣子。

    何曾流露出這般無害又嬌弱的模樣,平陽對着這樣軟綿綿的眼神,之前準備好的那些冷言冷語,一時間卻完全說不出口來了。

    “可惡!”平陽憤憤的白了她一眼,這樣就算她磨破嘴皮子,也不會有什麼成就感。

    “算了!我跟一個醉鬼費什麼口舌!”平陽冷冷的一甩衣袖,轉身走了出去,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,側目冷聲道,

    “我承認,你的確有點叫我刮目相看!也難怪,皇兄會不顧激怒父皇,也要跪在那裏爲你伸冤!

    爲了我皇兄,我勸你,還是好好想想,怎麼給自己脫罪吧!那蘇家,可不是好惹的!”

    說完這些,平陽便擡步離開了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蕭清寒腦子裏不由冒出了一堆問號。

    平陽這是在跟她表達善意嗎?

    雖然這態度看上去挺惡劣,可實際上,她在向自己透露,赫連煦正在外面爲她求情。

    她希望自己能夠早日脫罪!

    嘖嘖!這位公主,當真是越發叫人捉摸不透了!

    這一夜,註定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。

    而此時,一片漆黑的月華宮中,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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