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這一整夜,都沒能得到消停。
平陽剛走了沒多久,赫連珩便過來了。
見她躺在牀上迷迷瞪瞪的樣子,赫連珩不由搖頭嘆道:“你這心着實也太大了點!都這樣了,還能睡的下去!”
蕭清寒自然懶得回話,反正她現在是喝多了的狀態。
赫連珩卻並沒有因着她的這個樣子,便順勢離開。
反而他打量了一下牢裏的環境之後,着人給她整理了一番。
如今蕭清寒正處在風口浪尖,他就算有意幫襯,也不敢做的太過明顯。
充其量,只是叫人給她換上了新的稻草,並且把她正睡着的那張稻草牀,多墊了一些。
這時候天氣本就有些熱了,稻草加多了,軟和是軟和,可是會更熱。
蕭清寒,“……”
我真是謝謝你全家!
待做完這一切之後,赫連珩又道:“你也無需太過擔心,本王相信那蘇沁兒不是你殺的!本王和皇兄,會盡快找出證據來爲你脫罪的!”
說完這些,赫連珩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。
不過看蕭清寒還是“不清醒”的狀態,他也沒什麼好尷尬的。
清了清嗓子,赫連珩又自顧自的道:“本王這麼做,也只是看在你救了本王母妃一命的份上,你不要多想!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
她着實沒有多想!
再次打量了一遍,赫連珩終於察覺出了,這裏最不對勁之處,就是蕭清寒。
她一直這樣醉醺醺的躺在那裏,着實很不成體統。
故而,赫連珩吩咐道:“你們就任由她這麼躺着?來人,去煮碗醒酒湯來!”
“可是王爺,王妃這樣,或許只是睡着了。”守牢的人小心翼翼的道。
人家睡的好好的,他大晚上的把人給攪和起來,就爲叫她喝一碗醒酒湯。
這跟別人失眠睡着之後,卻把人給弄起來,叫喫上安眠藥,有什麼區別?
簡直一樣欠揍!
“你覺得,她今夜還能睡的安穩嗎?”赫連珩冷聲道,“一會兒父皇若是派人來提審,她卻這副醉醺醺的樣子,卻不知該如何惹怒父皇!快點下去,別等本王說第三遍!”
獄卒不敢爭辯,趕緊快速退了出去。
很快,他便端着一碗煮好的醒酒湯走了過來。
“給本王就行。”赫連珩說着,便叫人打開牢門,端着醒酒湯,款步走了進去。
蕭清寒原本就喝過醒酒湯了,現在着實不想再灌一碗這麼難喝的東西了。
正想着用個什麼辦法,來打斷赫連珩這多管閒事的行爲時。
卻忽然聞到了一股子淺淺的帶着苦澀氣息的酸味,這味道隱藏在醒酒湯裏,若非她嗅覺敏銳,根本極難察覺。
看來,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她死了。
這湯藥叫人喝了,暫時並不會有多大的反應。
就算醫術高明的大夫過來檢查,也不會查出什麼異常。
可實際這個時候,人的心臟早就被毒藥給腐蝕成了一片瘀黑之色。
要想確定人是否中了這樣的毒,唯有剖開屍體,查看心臟。
而古人信奉死者爲大,一般不會去做這樣毀壞屍體的事情。
這毒不是別的,正是深宮之中,用於殺人最爲隱祕便捷的毒藥——鶴頂紅!
看來她的命還挺值錢的,竟然給她用上了這麼昂貴的毒藥。
思緒迴轉間,赫連珩已經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旁,輕輕攪動着那碗含有劇毒的藥物,朝她送了過來。
“喂!蕭清寒,起來喝藥了!”赫連珩道。
蕭清寒,“……”莫名就想到了武大郎!
但她纔不會去喝,故而,她便裝作不堪其擾的樣子,一邊佯裝無意識的嘟噥着,一邊擡手便衝着他的手腕打了過去。
眼見着就要如願打翻那個藥碗的時候,卻見赫連珩忽而端着藥碗,順勢側身避到了一側。
“幸虧我早有防備,險些被你給打翻了!”赫連珩唏噓道,
“喝醉了還這麼不老實!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
“喂,蕭清寒!你稍微清醒一點,先把解酒湯給喝了再睡!”赫連珩說着,便開始搖晃她的肩膀。
那陣勢,大有不達目的,誓不罷休的意思。
但指望一個醉倒了的人配合,着實有些爲難。
赫連珩思索了片刻,沉聲道:“找兩個嬤嬤過來!”
嬤嬤很快來了,是從慎刑司那邊調度來的。
那裏面的婆子,素來都是掌刑罪人的,素來都孔武有力。
而且她們熟練掌握各種折磨人的法子,自然也知道,如何在人昏睡的狀態下,把一碗湯藥給快速的灌進去。
只不過,素來她們都是給犯人灌辣椒水的。
都是怎麼折磨人怎麼來,如今被人給請來給蕭清寒灌藥。
她們自然自發的認爲,這是要叫她們好生“招待”蕭清寒。
思及此,嬤嬤正色道:“王爺您放心,有老奴在,一定會盡快給王妃喂下去這碗藥!”
“嗯,儘快吧!”赫連珩道,“不然一會兒來人,就來不及了。”
出了這麼大的事,皇上那邊安撫好安國候,就該着人來提審蕭清寒了。
隨即,蕭清寒便被嬤嬤給扶了起來。
再繼續下去,可真就玩脫了。
蕭清寒心想着,乾脆就裝作耍酒瘋躲過去得了。
然而下一刻,她卻是爲自己的盲目自信,付出了代價!
她明顯的感覺到,自己身體的某處,被人給猛戳了一下。
瞬間,她便動彈不得了。
蕭清寒這下可是真的慌了,這嬤嬤有問題!
她竟然會點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