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時候,天邊的霞光覆蓋着整個皇宮,將這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給染上了一層血色。
這血色配着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,莫名給這場面,添了些悲壯的色彩。
赫連昭輸了,輸的特別悽慘。
此時的他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,身上多處受傷,鮮血都浸溼了身下的地面。
他能夠清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,但他並不甘心。
尤其是,當一臉春風得意的越王,提着劍站在他面前的時候。
他恨恨的瞪着越王,難以接受自己輸掉的事實。
“爲什麼?”赫連昭咬牙切齒的問道。
爲什麼他會輸?
明明他本不該輸的,可是後來從他們內部殺出了一隊強兵。
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!
“因爲,在承乾宮裏有一條密道。”越王低聲道,“這是歷任皇帝才知道的祕密!而大皇子你不知道,也是情有可原的!”
赫連昭不甘的瞪着他,那眼神似乎在質問,憑什麼他赫連逸修知道?
而他這個大皇子卻不知道!他又是從何得知的!
赫連逸修卻並沒有給他解答的打算,他說完這個祕密之後,便款步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的看着赫連昭,猶如在看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。
“大皇子你可是還有什麼好說的?本王該送你上路了!”赫連逸修說話間,微微擡起了手中的長劍。
哪怕事到如今,他徹底的敗了,也不想就這麼死了。
“本王手中有傳位詔書!你殺了本王,等同謀反!”赫連昭咬牙切齒的道,“你不能殺本王。”
“那傳位詔書,不過是宣妃假造之物,大皇子還真當它是個寶貝,能做你的護身符了?”
赫連逸修諷聲道,“更何況,有玉璽在手,本王想要什麼樣的詔書沒有?”
“你當天下人,都是傻子不成?就算你僞造個詔書,那你一個亂臣賊子,也休想登上那個皇位!”赫連昭冷聲道。
“本王無需登上皇位,一樣可以權勢滔天!”赫連逸修說着,冷冷擡起了手中的長劍。
就在他手中的劍,將要刺下去的時候,一旁宣妃卻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。
“且慢!”宣妃急聲道,“讓他先交代芊羽的下落!”
聞言,赫連昭眸中透出了幾分得意之色。
“放本王離開,不然最遲明日,城牆便會掛上楚芊羽的屍體!”赫連昭冷聲道,“要是本王有任何不測,這楚芊羽便會一絲不掛的出現在京城人來人往的城牆上!”
宣妃面色驟變,厲聲道:“你敢!”
“你大可一試!”反正掌握了宣妃的這個祕密,赫連昭便等於有了護身符。
宣妃肚子裏揣着個龍種,這是赫連逸修光明正大掌權的關鍵。
宣妃和她腹中的孩子,只能仰仗着赫連逸修。
而赫連逸修,在掌控全局之前,宣妃和她腹中的孩子,更是他野心的“遮羞布”。
屆時就算有那麼一點反對之聲,也不會多麼的激烈。
誰叫那龍種,乃是皇上唯一的血脈呢!
想通了這一點之後,赫連昭便知道,自己活命的關鍵,還是在宣妃那裏!
但很顯然,赫連逸修,並不在乎楚芊羽的死活。
“區區一個楚芊羽,死了便死了!莫要爲了她,來壞了本王的大事!”離着成功就差臨門一腳了,赫連逸修早已不似往日裏的溫潤儒雅。
宣妃聞言,自是搬出了腹中的孩子相要挾。
“好,本王答應你便是了!”赫連逸修一臉不悅的道,“來人,把這叛賊給本王帶下去,嚴加看管!
至於那楚芊羽,本王便是掘地三尺,也會把她給挖出來!宣妃娘娘,儘管放心便是了!”
宣妃豈能輕易的放心,越王是什麼人,她還不清楚嗎?
所以,爲了楚芊羽的安危,她只能再向越王,拋出去一個重磅消息。
“王爺,芊羽和平陽不一樣。”宣妃意有所指的道,
“您應該能看的出來,我真正心疼之人是誰吧!”
聞言,赫連逸修面色驟變。
他看着宣妃低聲道:“你是說……”
宣妃略顯羞赧的點了點頭,輕撫着肚子道:“皇兒還在等着他姐姐,平安歸來呢!”
“傳令下去,務必要儘快找到楚芊羽!確保她毫髮無傷!”赫連逸修下令道。
待衆人都走後,赫連逸修冷聲道:“既然你說芊羽和平陽不一樣,那麼,本王除掉平陽,媛兒你也不會傷心難過吧?”
聞言,宣妃眸中透出了幾分諷意。
“平陽那個孽種,早就該死了!讓她活了這麼久,已經算是便宜她了!”宣妃一臉厭惡的道。
“莫非,平陽也不是你親生的孩子?”赫連逸修道。
“是我親生的又如何?還不是赫連墨凌的種!”宣妃冷冷道,
“況且,他那麼疼愛平陽,也不過是因爲,她長得很像我姐姐而已!而這正是我最爲討厭的一點!”
每每看着平陽那張臉,她就猶如看着她厭惡至極的姐姐。
所以,對於平陽,她若是當真疼愛她半分,豈會任由自己的女兒,長成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?
而她的姐姐,可是赫連墨凌心裏的白月光硃砂痣。
可惜人家心高氣傲的很,誓死不入宮門,後來索性出家雲遊去了。
出神間,就聽赫連逸修道:“很好,有你這句話,本王便放心了!”
說着,他朗聲吩咐道:“去告訴顧玄隱,葉家的仇,他可以放手去報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