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那個小乞兒,他的的確確是個乞丐。
但是他聰慧機敏且臨危不懼的表現,很得赫連煦欣賞。
故而,赫連煦便在徵詢了他的意見之後,將他收入了麾下,着人重點培養,傳授其文武技藝,免得埋沒了這一棵好苗子。
小乞兒沒有名字,蕭清寒便叫他無名。
而無名也很是爭氣,不管是讀書認字,亦或者習武,可謂是一點就通。
將其安排好了之後,蕭清寒便沒再關注他。
主要也是,最近沒時間關注。
上次的事,也是找了風澈來安排。
作爲交換,她跟風澈科普了一下血型之事。
風澈這個醫癡登時不明覺厲,轉而開始研究起了各種血型的問題和之間的關聯。
一有不通的地方,便跑來同蕭清寒探討。
探討到後來,赫連煦直接下令,他再上門便直接拒之門外。
這一下,蕭清寒卻是不幹了。
“我最近還同風澈合作了一個賺錢的項目呢!許多材料還需要他來提供,你可不能斷人財路!”蕭清寒的話,成功的叫赫連煦沉下了臉色。
“你需要什麼,我一樣可以給你提供。”赫連煦沉聲道。
“不是我說啊!你手中的那些東西,大多還不是來自於風澈?”蕭清寒毫不留情的嗤笑道。
赫連煦,“……”
雖然很不想承認,但不得不說,蕭清寒說的,的確是事實。
他和風澈乃是至交,自然風澈的東西,他是無比信任的。
而且有風澈在,的確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。
思及此,赫連煦沉聲道:“但你需要的東西,我可以給你。你也無需賺錢,這整個王府都是你的!”
說起這個,赫連煦這纔想到,自己似乎從沒領着蕭清寒去清點過王府的資產。
因着這府中一直沒有女眷,而他又崇尚極簡風格的緣故,這王府看上去,的確比旁人更顯樸素一些。
或許正因爲如此,蕭清寒才覺得王府很窮,窮的不得不依靠她來賺錢?
思及此,赫連煦當即拉着她便來到了庫房。
庫房是他的私庫,歷來皇上的賞賜,還有他四處征戰的戰利品,都放在裏面。
這也算是鎮遠王府的家底之一,平日裏他不曾在意,如今卻有了向蕭清寒展示的谷欠望。
自從沒有桂嬤嬤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之後,王府倒是清靜了許多。
而蕭清寒也一直有事在忙,自然不曾接手過王府的中饋,當然不知道王府的家底厚實到了什麼程度。
其實主要還是,她在心裏就覺得,那些東西不是她的。
唯有自己掙來的東西,捏着才踏實。
但既然赫連煦誠心相邀,她盛情難卻,便隨他一起去了庫房。
她本來也只是溜達溜達打發打發時間,卻不曾想,在庫房打開的那一刻,她差點被閃瞎了眼。
原諒她的見識淺薄,她一直自詡是個見過世面的。
但此時此刻,她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,可是開了眼了!
“知道你有錢,卻不知道,你這麼有錢!”蕭清寒不由瞪着赫連煦,朝他豎起了大拇指。
赫連煦亦因爲她的這一番表現而心情大悅,他忍俊不禁的道:“這裏也是你的,裏面隨便什麼東西,你若喜歡,都可以自行拿取。”
說着,他把鑰匙遞給了她。
蕭清寒,“!!”
“以後,這裏便交由你來保管。”赫連煦心情大好的道。
蕭清寒卻是搖着鑰匙環,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“不喜歡嗎?”赫連煦見狀,不由提起了心來。
“喜歡是喜歡,但這也不是我的東西啊!”蕭清寒嘆聲道,“守着這些,我也只是個看大門的。”
赫連煦,“……我剛纔說過,這些都是你的!”
“NONONO!”蕭清寒搖了搖手指,不緊不緩的道,
“這些東西再怎麼名貴,不能換成錢,充其量也只是個玩物而已!待有需要的時候,這些東西除了好看,別無它用!”
裏面很多東西,看起來名貴,但都是皇家賞賜之物,民間是沒有人膽敢買下的。
“我們還沒有窮到,需要變賣家產來換錢的地步。”赫連煦道。
“那誰知道呢!人無千日好,花無百日紅,總得未雨綢繆不是。”蕭清寒隨口道,
“滴血認親一事解決了,別忘了還有個熒惑守心呢!你覺得,皇上會怎麼做呢?”
以皇上的性格,必然不會就此放任不管。
而他最可能選的方法,便是移禍他人。
歷史上,曾有過熒惑守心之時,丞相自殺,替皇帝承擔禍患之事。
但那也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,後來沒再有用丞相來移禍之事。
不過趁機尋個由頭處置個不成器的皇子皇孫,亦或者嬪妃什麼的,倒是常有的事情。
眼下皇上身下也就只有赫連煦和赫連珩兩個兒子,赫連煦身份還存疑,這等“美差”怎麼看也會落到赫連煦的頭上。
殺他倒是不至於,但既然要移禍,肯定要對他做點什麼。
比如放逐,比如貶職,亦或者讓他去皇家廟宇之中,祈福個三年五年。
三五年之後,等他重新歸來,京中早就換了天地。
只要赫連珩有心,那麼到時候,他便能掌控整個京城。
如此看來,蕭清寒也並非杞人憂天。
不過,蕭清寒大約不知道,就算沒了這鎮遠王的身份,他照樣也能衣食無憂。
“你也覺得這事不好解決是吧?”蕭清寒嘆聲道,
“得了!我還是趕緊搞我這個賺錢的項目去吧!我可不想再過窮苦日子!”
再過窮苦日子?
她堂堂丞相府嫡女,一直衣食無憂的,何來窮苦日子?
然而沒等赫連煦詢問,便聽外面有人急匆匆來報道:“王爺,王妃不好了!宮裏傳來消息說,宣妃娘娘病危了!”
聞言,蕭清寒和赫連煦面面相覷。
在這個節骨眼上病危,事情不妙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