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去調查那對夫妻的過往,倒也算不得什麼難事。

    而赫連煦派出去的人,很快便給了她回覆。

    這對夫妻,是外地人,三年前來到這個村子居住的。

    據調查得知,一開始的時候,男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壯碩。

    反而看上去,更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。

    那書生一開始的那段時間,整日裏喝酒。

    兩人的生計,都靠着他清醒時賣字,以及女子賣點繡品。

    夫妻倆剛來的時候,女子整日裏閉門不出,似乎很怕見人。

    有幾次見到她,也是一副灰撲撲的邋遢模樣。

    明明底子長得不錯,但她就是不愛打扮,整日裏灰頭土臉的,看上去神志不怎麼正常。

    兩人本就是外來的,又跟村裏人不怎麼接觸,村裏人對他們瞭解不多。

    然而大約兩年以前,男人卻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。

    不再讀書,也不再喝酒了,變得很是勤快,還很疼寵妻子。

    夫妻倆的日子,漸漸的越發的和美,女子也恢復了正常,同村里人也開始打交道了。

    認識久了,村裏的人都知道,女子識字還會畫畫,村裏人想要什麼繡樣,都會找她去畫。

    但是最近,村裏人依稀能夠聽到,家裏響起女子的哀嚎哭泣聲。

    持續時間很短,大多在半夜,所以也沒人前去查看。

    主要是次日夫妻倆一如往常,衆人也沒有多加追問。

    接收到了這些信息,蕭清寒覺得,要想解決男人的問題,還是要從這個叫桂香的女人身上下手。

    “你不覺得這調查結果,和文澤力的說法有出入嗎?”蕭清寒道,“按照他的說法,那書生是他分裂出來的人格。是後來出現的!

    但按照村民們的說法,分明他纔是後來出現的人格!”

    “沒錯!”赫連煦道,“但文澤力看起來,不像是說謊。”

    “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!”蕭清寒嘖嘖嘆道,“這兩個人格,到底哪個是主人格?”

    赫連煦沒有說話,對於解離症這種病症,他其實算不得多麼瞭解。

    聽蕭清寒解釋了一番,也是略知皮毛而已。

    “其實之前見過那兩面,我感覺,這桂香就不是普通的鄉野女子。”蕭清寒繼續分析道,

    “她行的禮,很像是受過正統訓練的官門女子之禮。而且說話行事,都很有教養。”

    “你覺得,一個官門女子喜歡一個糙漢子的可能性大,還是喜歡書生的可能性大?”蕭清寒淡聲道。

    “這個桂香,分明喜歡現在的文澤力。”赫連煦道。

    “沒錯,這文澤力雖然粗糙了點,但是對妻子卻很好。”蕭清寒道,“這也正是我願意出手幫他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對自己妻子好的男人,往往更叫人看着順眼。

    “但我覺得,最初桂香喜歡的,應該是書生!”蕭清寒道,

    “人的喜好,跟她的出身背景很有關係。她一開始也是和書生在一起的!”

    她不覺得,一個自幼飽讀詩書的官家小姐,會一下子看上個糙漢子。

    而且,根據村民們的說法,書生是最早出現的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的推測是什麼?”赫連煦挑眉問道。

    “有什麼原因,會叫一個出身不低的官家女子,甘願來鄉野之地生活?”蕭清寒沉聲道,

    “還和個書生一起!我想到了一種可能!”

    “私奔?”赫連煦道。

    蕭清寒打了個響指,投給他一記讚許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他們私奔路上,一定發生了什麼!這個,便是導致文澤力解離症的真正原因!”

    蕭清寒一臉凝重的道,“看來,我需要找桂香好好聊聊了!”

    說着,她擡步便走,一邊走一邊道:“我需要風澈!”

    “找他做什麼?什麼事,我不能解決嗎?”赫連煦拉着臉道。

    “你?”蕭清寒停下了腳步,上上下下掃了他幾眼,搖頭道,“你不行!”

    “爲什麼我不行?”赫連煦微微斂起了眸子。

    “你懂醫術?”蕭清寒問道。

    赫連煦,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會易容?”

    赫連煦搖了搖頭,一臉頹然。

    “你懂攝魂術?”蕭清寒又問。

    赫連煦嘆了口氣,再次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似乎頭一次有了那種,自己一無是處的感覺!

    “那你看你什麼也不會,不就是不行嗎?”蕭清寒攤手道。

    “你說的這些,我可以找人幫你做到。”赫連煦道,“不需要你親力親爲!”

    說着,他忽而伸手,扣住了蕭清寒是手腕。

    “幹嘛?”蕭清寒不解。

    “幹正事!”赫連煦說着,拉着她便往臥室走去。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什麼正事?”

    去臥室幹正事,虧他想的出來!

    見蕭清寒不動,赫連煦也停下了腳步,回頭看着她,一手把她拉入了懷中,低聲道:“向你證明,我到底,是不是真不行!”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”


章節報錯(免登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