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每個粉盒裏面的鏡子,也都是用了水晶製作。
這樣一來,前期的投入便是相當巨大的了。
蕭清寒做這一切,用的乃是自己的嫁妝和這些年來的積蓄。
儘管已經精打細算了好幾茬,選定了性價比最高的設定了。
但搞這個店,還是幾乎抖摟空了她的家底。
卻不曾想,如今來看,這裏面的各種配置,比她最初的預想,還要高端好幾倍。
不止如此,許多細節也給細化了。
只消一眼,蕭清寒便能看出來,這種更能抓住女子的心!
這裏的每一處,都叫她無比的滿意。
“你做的?”蕭清寒忍不住問赫連煦。
赫連煦沒有回答,反而問道:“喜歡嗎?”
“那肯定的啊!”她忍不住伸出手肘,戳了戳赫連煦,戲謔道,
“想不到啊!是我誤會你了,我以爲你是個不解風情的粗人,沒想到是粗中有細。比我這個女人更瞭解女人!”
聞言,赫連煦不由微微蹙眉,淡聲道:“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?”
“當然是誇你了!聽不出來嗎?”蕭清寒笑道。
“我不瞭解女人。”赫連煦微微側首,避開了她的視線,不緊不緩的道,
“我連你都沒有了解清楚,沒興趣去了解別人。”
事實上,這一切,也不是他的手筆。
但既然蕭清寒沒有多問,他也沒有多加解釋。
讓她這樣誤會着也不錯,他喜歡看她歡喜的樣子。
出神間,卻見蕭清寒忽而神祕一笑,低聲道:“那我就給你個瞭解我的機會啊!”
說着,她便順勢拉着他,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在赫連煦的一臉懵逼之中,蕭清寒卻取出了一整套的化妝工具擺弄了起來。
“你要做什麼?”赫連煦不由皺起了眉頭。
“我要讓你見識一下,什麼叫做化腐朽爲神奇!什麼叫做另類的易容術!”蕭清寒說着,便要往他臉上塗抹。
尚未得逞,卻被赫連煦給扣住了手腕。
“我一個男人,塗塗抹抹成何體統!”赫連煦說話間,不由紅了耳朵。
“你怕什麼?”蕭清寒忍俊不禁的道,
“你現在頂着的又不是自己的臉,就算丟臉,丟的也不是自己的!
難道……你就不想更深入的瞭解我嗎?”
說着,她朝他拋了個媚眼。
赫連煦,“……”
好傢伙,那紅暈,幾乎都要透過他臉上的易容面具滲出來了。
天祁不似魏晉時期,男子流行化妝。
所以,叫赫連煦這樣的直男接受在自己臉上塗抹,着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好在,他頂着旁人的麪皮,這才勉爲其難的接受了。
一旦投入到一項事業之中的時候,蕭清寒自然是非常的認真。
從前,赫連煦頂多是作爲旁觀者,看着她在一旁或是擺弄藥材,或是救治病人。
如今,他也參與了其中,看着她離得自己這樣近,極其認真的在他臉上塗塗畫畫。
看着這近在咫尺的面龐,以及那雙清亮眸子裏,映出來的自己,赫連煦的眸中,不由自主的透出了幾分溫柔之色。
手不由自主的擡起,正要攬到蕭清寒腰身的時候。
蕭清寒卻一步退開到了一側,看着自己的作品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非常完美!”蕭清寒強忍着笑意道。
看她那表情,赫連煦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。
他正要找鏡子來看看自己被她化成了什麼模樣的時候,卻忽然被蕭清寒給捧着頭摁了回來。
“相信我,你很美!寶貝兒!”蕭清寒說着,一手勾着聽到後頸,一手挑着他的下巴,十足的登徒子。
“你……”赫連煦竟無言以對。
正在此時,門口傳來了一陣響動。
兩人循聲望去,卻看到了愣在原地的林懷瑾。
“你……這……”林懷瑾面色幾度變幻,在那支吾了半天,這纔好不容易緩了口氣道,“打擾了!”
說着,他頭也不回的便快步跑了出去。
剛一出去,外面便暴起了一陣狂笑聲。
赫連煦自然意識到了不對,趕緊照了照。
看着裏面自己的面容,他差點忍不住摔了鏡子。
“怎麼樣?我沒騙你吧!是不是很美?”蕭清寒強忍着笑意道。
赫連煦,“……”
蕭清寒說的沒錯,她畫的這個妝容,的確很美。
但那容貌一打眼看去,分明就是番邦女子。
可不得不承認的是,蕭清寒口中的另類易容術,着實沒有絲毫的誇張。
他現在這張臉,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樣子了!
赫連煦正要擦掉,卻被蕭清寒給制止了。
“這種妝容,需要特製的卸妝油才能擦去。”蕭清寒道,
“不過這卸妝油怕是會毀損了你這張面具,你又不好暴露身份。這可如何是好呢?”
恰好這個時候,笑夠了的林懷瑾繃着臉走了進來。
他沒敢看赫連煦的臉,不然怕自己會再次笑過去。
清了清嗓子,他這才道:“王爺,那邊都準備好了,您可以過去了。”
準備什麼?
蕭清寒不由疑惑的看向了赫連煦,他此時繃着一張臉,更有幾分霸道御姐的味道了。
見此情形,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。
見狀,赫連煦頗爲無奈的看了她一眼,擡手便揭開了那張人皮面具,露出了底下他原本俊美無儔的臉。
“你瘋了!”蕭清寒面色驟變,下意識的便看了看四周。
好在這鋪子尚未開業,並無其他外人進來。
不然,只要他這張臉在京城露面,便會落得個“無詔私自回京”的大罪。
若是被有心之人攛掇一番,保不齊會被扣上個謀逆的帽子。
現在封錦繡那邊正愁沒有抓到把柄,他這不是等於往敵人手裏遞刀子嗎?
相較於她的緊張,赫連煦淡定多了。
“無妨!”赫連煦淡聲道,“我回京之事,本就算不得祕密。走吧!隨我去個好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