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着,她重重的落入了一個人的懷裏。
“你這麼快就回來了。”蕭清寒道,“事情辦完了?”
明明之前說過,有事要離開三天。
按理說,這個時候,他應該還在外面。
出神間,就聽赫連煦淡聲道: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,交給旁人去辦即可。”
話雖如此,可蕭清寒心裏清楚,那件事不可能不重要。
不然,何須他親自急匆匆的去跑這一趟!
他應該是聽說她出事,及時趕回來的。
不過蕭清寒沒有戳破他,而是疑惑道:“這又是怎麼回事?老太君她……”
正說着,從一側款款走出了一個老太太。
此人不正是那傳說中病危了的老太君嗎?
那牀上這個氣息奄奄的老太君,不用說,必然是有人假扮的了。
老太君走過來,看着兩人款款一笑。
而此時,赫連煦趕緊朝着老太君行禮道:“姑祖母……”
姑祖母……
蕭清寒在腦子裏快速的盤算了一下他們的關係,而後趕緊也朝她行禮道:“見過姑祖母!”
老太君乃是親王家的郡主,按照輩分,當今聖上都要喚一聲堂姑姑。
故而,赫連煦喚她一聲姑祖母,着實也是應當。
只不過,輩分這種東西,在皇家素來沒有民間那麼清晰。
畢竟在長幼有序之前,更爲注重的是君臣尊卑。
老太君趕緊虛扶了他們一把,恭聲道:“快快請起,王爺王妃對老身行這般大禮,當真是折煞老身了!”
“姑祖母客氣了!”赫連煦正色道,“這一次,多虧姑祖母出手相助!清寒才安然脫險,請受我們夫妻一拜!”
赫連煦話音方落,兩人便朝着老太君行了個大禮。
老太君趕緊側身讓到一側,急聲道:“可不敢!可不敢!老身實在擔不起王爺王妃重謝!
話說回來,上一次,多虧王妃出手救了秀兒母子。這份恩情,我們武定侯府銘感五內!
如今不過是舉手之勞,跟王妃的恩情相比,着實算不得什麼!”
“姑祖母口中的舉手之勞,於我夫妻二人而言,可是救命的大恩。”
赫連煦正色道,“不多打擾姑祖母,皇祖母那邊還在等着,煦兒和清寒,先行告退。”
外面還有人守着,自然要還給他們一個鬼面公子之後,他們纔好安然離開。
很快,便有一個身形同她相似的男子,易容成她之前易容的樣子,扮作鬼面公子,隨着那幾個守衛離開了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?爲什麼太后還在等着?”蕭清寒不由疑惑,“你又是爲何會找上了武定侯府?”
不是她吹,以赫連煦的實力,根本不需要求助武定侯府。
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,把她給從監獄裏弄出來。
但他卻偏偏繞了這麼大的彎子,動用了侯府的勢力。
“越是勳貴世家,越是怕欠人人情。這人情債,若是不讓他們儘快還了,久而久之,反倒成了禍患。”赫連煦道,
“若你只是鬼面公子,他們欠你之情,金銀財物可還。甚至可以用武定侯府的勢力,護佑你不被人欺辱!
但你是鎮遠王妃,身份地位在他們之上。他們欠下的又是一份這麼大的恩情!
與其讓他們日日惦念着如何來還這救命之恩,倒不如,給他們創造個機會,了了他們的心事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蕭清寒瞭然的點了點頭,瞭然道,
“所以,太后那邊忽然生事,也是你安排的?”
赫連煦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溫聲解釋道:“這佛祥日皇祖母很重視,佛香毀損,皇祖母大受打擊病倒了。
皇祖母信佛,她覺得如今她子孫凋零,正是因爲她供奉不力,佛祖給她的懲罰。
而家族不睦,佛祖連她誠心上香告罪的機會都不給了。
於是她便趁機跟父皇提起,想要讓我回京承歡膝下。”
“皇上會同意?”蕭清寒表示懷疑。
好不容易找機會把赫連煦打發了出去,皇上怎麼可能捨得把他弄回來!
“父皇素來孝順,沒有一口回絕。不過……”赫連煦說着,眸中透出了幾分自嘲之色。
雖然沒有多說,可蕭清寒心中也有個大概。
在皇上得知,赫連煦不是他親生子,又不能撕破臉皮,昭告天下的時候。
他怎麼可能叫赫連煦安然回京?只怕,少不得要採取些什麼手段吧!
出神間,就聽赫連煦道:“平陽便提出,我不在,讓你去陪皇祖母解悶。
這件事,交給旁人只怕會露餡,只能由你過去。至於‘鬼面公子’那邊,你大可放心,不會有事!”
蕭清寒,“……我可真是謝謝她啊!”
她嘆了口氣,復又道:“那你呢?你要做什麼去?”
聞言,赫連煦冷冷一笑,沉聲道:“我自然要向這幕後之人,討回一點利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