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步攆的一旁,依稀還能看出一件宮人的衣服。
但放眼望去,卻沒見得蕭清寒的蹤影。
“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”沒等太后說話,一旁封錦繡便率先開口驚呼道,“鎮遠王妃呢?該不會是……”
說着,她一臉驚駭的捂住了嘴。
太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,沒有多說,趕緊派人前去泥潭救人。
雖然這麼長的時間,如果人陷入其中,必然沒有活着的可能。
但總不能放任不管!
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!
沒等他們碰到淤泥,便聽到假山處的草叢裏,傳出了一陣細弱的哼哼聲。
衆人循聲探尋,立刻便發現了倒在其中的蕭清寒。
“王妃在這裏!王妃還活着!”爲首的宮人高喊了一句,衆人趕緊朝着蕭清寒所在之處跑了過去。
這個時候,有人扶起了蕭清寒,衆人這才留意,她的額頭一片紅腫,看上去摔的不輕。
“王妃,王妃您醒醒!”宮人呼喊了幾聲,蕭清寒順勢醒了過來,一看眼前的陣仗,登時露出了茫然之色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大家怎麼都在這裏?”蕭清寒一臉疑惑的道。
“清寒,你怎麼樣?快傳太醫來!”太后一聲令下,宮人趕緊跑去尋太醫了。
而此時,蕭清寒像是猛然回神似的,臉上驟然蒙上了一層驚恐之色,急聲道:“太后娘娘,他們要殺我!他們要殺我!”
“別怕!別怕!哀家在這,沒人敢放肆!你跟哀家說清楚,到底是怎麼回事?誰要殺你?”太后登時沉下了臉色。
“是他們!那些擡步攆的太監!他們先是故意來晚了,然後又藉口抄近路,走到了這個湖邊。”蕭清寒沉聲道,
“等四下無人的時候,他們便兇險畢露,想要把我丟進這淤泥裏溺死!
幸好老天有眼,他們忽然腳底打滑,連人帶步攆一起掉了進去。
而我卻也不慎被他們給摔下來,摔暈了過去!
太后,現在他們在哪兒?您一定要抓住他們!”
“他們……”太后冷冷斂起了眸子,看向了泥沼裏的狼藉。
除卻那件衣服的衣角和步攆,着實看不到其他人了。
見狀,太后冷聲道:“怕是,他們已經死了!”
在場的都不是傻子,自然稍微一想,便能想透其中的因由。
這些人就算沒死在這裏,也會被人給殺人滅口。
這個時候,太后又問道:“這是誰給鎮遠王妃安排的步攆?”
聞言,在場的衆人沒有說話,卻是平陽沉着臉站了出來,正色道:“皇祖母,是孫女安排的。不過孫女只是叫人去接蕭清寒過來,並沒有吩咐他們害她。”
誰人不知,平陽和蕭清寒素來不合,之前她也沒少針對蕭清寒。
想要趁機害死她,着實也算不得什麼怪事。
衆人雖然沒有說話,但他們的眼神,卻清晰的出賣了他們的想法。
見狀,平陽登時氣急,憤聲道:“這不是我乾的!我要是整治她,有的是法子!何必惹這麼一身腥!”
“是啊皇祖母!雖然平陽素來和王妃不合,但平陽那也只是小打小鬧而已,她豈會對王妃下這等狠手。”一旁的楚芊羽也適時地插話。
“話雖如此,可是本宮記得,當初平陽公主你準備牡丹花會的時候。鎮遠王妃可是險些溺死在湖裏的!”封錦繡似笑非笑的道,
“哦對了,歸鶴公主當時也落水了吧?這可不只是小打小鬧呢!而且,這次叫鎮遠王妃進宮的提議,還是你跟太后提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平陽登時心頭火起,未待解釋,就聽封錦繡道,
“都知道你和鎮遠王妃不合,好端端的,你爲何忽然力勸太后,讓她進宮呢?
要知道,她可是病體未愈呢!只是太后想念鎮遠王這個理由,怕是說不過去吧!”
封錦繡說着,眸中透出了幾分諷刺之色。
這件事,不管平陽如何狡辯,都是她的嫌疑最大。
蕭清寒受害,平陽之前就算出發點是好的,如今卻也是無法洗脫嫌疑的。
平陽有口難辨,而蕭清寒記得,之前赫連煦說過,他安排了平陽來跟太后提及此事。
平陽自然不能這個時候,把自己皇兄給交代了出來。
楚芊羽卻是知道,赫連煦尚且在京城的。
甚至還有封錦繡,看上去她跟楚芊羽一唱一和的,一同針對平陽。
他們的目的,必然不是這麼簡單!
思及此,蕭清寒冷聲道:“這件事,不是平陽做的。”
“哎,鎮遠王妃,是個心善的。”封錦繡煞有其事的嘆道,“畢竟和爲貴!”
聽聞封錦繡這陰陽怪氣的誇獎,蕭清寒冷嗤道:“貴妃娘娘此言差矣,我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。
害我之人,我也做不到以德報怨!
但同樣,我也不想冤枉任意一個無辜之人。我同平陽的確多有不和,但她的確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我!”
“哦?爲何?”封錦繡問道。
蕭清寒沒說話,卻是擡手便把手中的東西,朝着封錦繡丟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