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,聲音聽起來焦急又滿是擔憂,像是已經呼喊了許久,嗓音都已經沙啞了。
蕭清寒感覺自己漸漸的遠離了此處,下一刻,她睜開了眼睛,看到了赫連煦那憔悴的面容。
她不過是小睡了片刻,怎麼赫連煦就把自己給搞得這麼狼狽了?
沒等蕭清寒想通其中的糾葛,卻驟然被赫連煦給抱了個滿懷。
這一下他抱得很是用力,像是恨不得把她給嵌入身體之中似的。
蕭清寒,“……”
怎麼了這是?
“太好了!你終於醒了!”出神間,就聽到耳邊響起了赫連煦那近乎顫抖的聲音。
她就算再怎麼遲鈍,也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反手抱住了懷裏的男人,蕭清寒這才溫聲問道: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你要是再不醒,貧道怕是也要被王爺給殺了祭天了!”正說着,一旁響起了老道士那脫力的感嘆聲。
蕭清寒,“……”
她艱難的側目看了一眼,這才發現,剛纔不是自己幻聽。
真的是老道士坐在一旁,只不過如今的他,打扮的人五人六的,全然不似平時那落魄模樣。
他怎麼會在這裏?
腦子被填了一堆的問號,但眼下最要緊的,是先安撫好赫連煦的情緒。
這傢伙太激動了,幾乎要把她給勒暈過去了。
恰好這個時候,一旁又響起了一個不緊不緩的聲音道:“她本就沒事,你若再把她給勒死了,有你哭的。”
這個……是沈逍遙的聲音!
可惜以蕭清寒如今的視角,沒法清楚的看到他。
好在,赫連煦聞言,終於放開了她。
放開歸放開,但他的眼神,卻仍是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臉上。
那眼神炙熱的,幾乎就要把她給燙熟了。
饒是厚臉皮如蕭清寒,被他這般直白熱烈的盯着,也不免感覺老臉一紅。
“發生了什麼?我怎麼了?”害羞歸害羞,蕭清寒卻沒有錯過赫連煦眼中那失而復得般的喜悅。
“你是不知道,你這一覺,睡了足足有五日了!”老道士唏噓道,
“雖然我再三跟他保證,你不會有事。但他就是不眠不休的守着你,非要等你醒來!
怕他把自己給熬死,中途我們打暈了他。
這傢伙一醒,又眼都不眨的守在了你身邊!
這不我掐算了一下,說你今天很可能會醒來。這傢伙就水米不進的守在你的身邊,一聲聲的喊着你,嗓子都喊啞了!
多虧你醒了,不然貧道的命,真要到頭了!”
老道士說着,還煞有其事的擦了擦額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。
他這一番誇張的表演,換來了沈逍遙的一記白眼。
“就算真宰了你祭天,也只能說明,你算的不準。死了活該!”沈逍遙毫不留情的諷道。
“姓沈的你少在那幸災樂禍!過河拆橋也沒有你這麼快的!
忘了你要死要活的時候,是誰在給你護法了嗎?轉過頭來,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嘿!”老道士登時不樂意了。
“我逼你了嗎?”沈逍遙漫不經心的說着一番話的樣子,十足一個提上褲子不認賬的渣男。
老道士,“……”
蕭清寒沒有心思理會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,她現在最要緊的,就是想要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!
她不就是做了個夢的工夫,咋地外面就過去了五天了呢?
“我怎麼會睡了這麼久?”蕭清寒疑惑道,“我就是做了個夢而已。”
雖然施展攝魂術的確很消耗精神,但絕對不可能叫人昏睡這麼長時間。
而且雖然說五天不喫不喝,她現在神清氣爽的很,半點沒有昏睡過久的頭昏腦漲之感!
莫名的,她便想到了空間裏的那棵小嫩芽。
難不成,跟這個有關?
出神間,就聽沈逍遙淡聲道:“夢見了什麼,說來聽聽。”
“也沒有什麼,就是在空間裏轉了轉,走了走而已。”蕭清寒隨口說着,復又道,“對了師父,您怎麼出來了?”
之前按照她的猜想,沈逍遙是被那個老毒物給禁錮起來了。
連同老道士和風澈,都不是他的對手。
如今看他們毫髮無傷的樣子,似乎跟她預想的有些偏差。
只是……
“風澈呢?”蕭清寒忍不住問道。
掃了一圈,房間裏似乎沒有看到風澈的身影。
該不會……死了吧!
“他沒事,如今正在京城,有重要的任務。”老道士隨口道。
具體什麼任務,蕭清寒就懶得細問了。
“那你們這段時間去了哪裏?”蕭清寒說話間,悄悄的掐了把自己的手心。
嘖,還挺疼的!
但是這種方法測試是不是身在幻境之中,其實並不算準確。
於是她又不動聲色的屏住了氣息,按照這個法子,其實能夠更好的分清虛幻還是現實。
因爲在幻境之中,便是屏住呼吸,也不會產生窒息之感!
但剛憋氣沒有兩秒,那邊正在品茶的沈逍遙,便頭也不擡的道:“不必疑惑,這就是現實。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
有時候,她真覺得,自己在沈逍遙面前沒有祕密。
這傢伙,就像是有讀心術似的。
出神間,就聽沈逍遙道:“至於我們,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弱。區區一個楚墨絕罷了!還不至於困的住我!”
蕭清寒,“……楚墨絕是誰?”
“就是老毒物!”老道士隨口道,“沈逍遙這段時間,表面上看是被老毒物給控制住了。實際上,他只是……”
老道士說着,忽而停頓了片刻,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表述。
她越是這樣,蕭清寒則越是好奇。
剛纔她似乎還聽這老道士說,給沈逍遙護法來着。
好端端的,護什麼法?
見蕭清寒還在那興致盎然的等着他接下來的回答,老道士摸了摸鼻子,看了沈逍遙一眼。
這傢伙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好似全然沒有留意到他的爲難。
老道士暗罵了一聲,復又接着道:“就是他修煉進入了關鍵時期,不能輕易動用武功,給了老毒物可乘之機。
說起來,這傢伙也着實有耐心。龜縮了這麼多年,就等這一刻!呵!”
具體還發生了什麼,他們沒有再多說,蕭清寒自然也不會追問。
別看他們說的雲淡風輕的,這件事必然沒有那麼輕鬆便解決了。
正出神間,外面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。
這聲音,簡直慘的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響。
蕭清寒不由蹙起了眉頭,沉聲道:“外面那是什麼動靜?”
聞言,赫連煦的面色,登時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