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另外的幾個,卻是面色森冷的道:“我們的確感念鎮遠王的保護,但他保護了一路,卻把我們給保護到了這般地步。這就是他自己能力不濟!
螻蟻尚且偷生,終歸赫連煦你也是死路一條了,倒不如在死前,爲我們掙一條出路!到時候,我們會記着你的!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
一旁之人聞言,卻是忍不住義憤填膺的斥道:“你們有沒有良心!這種忘恩負義之事,也能做得出來!簡直妄稱爲人!”
“就是啊!你們所謂的爭一條活路,就是給那姓楚的俯首稱臣?到時候真叫他給登上了皇位,你們覺得,作爲赫連一族之人,你們還有活路可言?少在那白日做夢了!”這人的一番話,倒是贏得了赫連煦讚賞的眼神。
可算是有這麼些個清醒的,也不枉費他勞心勞力的救這麼一場。
“怎麼沒有活路……”另外之人憤聲道,“楚文笙就算上位,爲了彰顯仁義,也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!跟他有仇的,又不是我們!”
他這一番話,又得到了牆頭草的一番附和。
“說的沒錯!他的敵人是赫連煦!”
“我們何必跟赫連煦陪葬呢!”
聞言,蕭清寒看向了赫連煦,長嘆道:“鎮遠王啊!鎮遠王!你看看,你救了些什麼狼心狗肺之徒哦!”
赫連煦聞言,只是涼涼的勾了勾脣角,淡聲道:“覺得他們都是赫連家的人,便順手救了一把,卻原來……”
他沒有說完,眸中透出了涼涼的諷意。
他的這番輕蔑的表情,卻是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,不免有些臉上發熱。
但想到自己的性命和前途,那一點點良心不安,也被他們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。
死道友不死貧道,誰叫他赫連煦倒黴的呢!
思及此,幾個心懷鬼胎之人對了對眼神,而後,在那個被挾持的男人鼓動下,齊齊的朝着赫連煦飛撲了過去。
此時,他們的心中,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抓住赫連煦,去換取他們的活路!
不過短短的片刻,衆人便分成了三派。
一派是要拿着赫連煦去換一條活路的,忘恩負義之輩!
一派則是圍攏在赫連煦和蕭清寒的身邊,同這些人對峙的人。
另外一派,則是牆頭草,站在那裏,既不護着赫連煦,也不幫那些叛徒,只是在那袖手旁觀。
他們的想法倒也簡單,一會兒看看動向再說。
萬一現在湊上去,捱揍了怎麼辦?
不管是赫連煦還是蕭清寒,看上去都不是個好惹的樣子。
他們的心思,自然沒有逃得過蕭清寒的眼睛。
這些牆頭草或者忘恩負義的王八蛋,都被她給歸類到廢物一類了。
另外剩下護在他們身邊的四個人,尚算有些良心的。
但其中的一個人,其實也沒那麼堅定。
他之所以會選擇站在赫連煦這邊,只是因爲,他覺得此處勝算大些。
到時候若是突出重圍,也會捎帶着他!
至於捉拿赫連煦,求楚文笙放過這條路,傻子纔會信!
他楚文笙若是當真想要給他們一條活路,當時就不會假傳聖旨,把他們都給騙進宮裏來!
對此,蕭清寒只是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,而後跟赫連煦對了個眼神。
兩人一句話沒說,赫連煦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關於兩人之間的默契,蕭清寒還是相當滿意的。
下一刻,那些個叛徒衝了過來,蕭清寒勉力抵擋了片刻,卻忽而被那個被挾持的男人,一掌拍了出去。
多虧赫連煦及時扶住了她,才使得她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上。
緊接着,她猛然吐出了一口血來。
不止是她,因爲她這重重的撞擊,連赫連煦也不禁猛吐了一口淤血。
兩人在那弓着身子吐血,對面那些叛徒見狀,登時朗聲大笑了起來。
“王爺!”見狀,圍攏在他們身邊的幾人,不由變了臉色,趕緊將他們給護在了身後。
而那些牆頭草們,也是一臉慶幸。
虧得他們沒有站隊,不然一定會被那些叛徒給當做同夥處理掉的!
站在赫連煦一旁的那個牆頭草見狀,登時萌生了退意。
他悄悄的觀察了一下四周,趁人沒有注意到他,便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。
而此時,之前那個被挾持的男人,更是諷笑道:“我早就說過,這兩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!都還愣着做什麼!上啊!”
話音方落,幾人便嘶喊一聲,齊齊的朝着赫連煦和蕭清寒衝了過去。
護在他們身邊的三個人見狀,趕緊出手去阻攔。
只是他們到底不會武功,雙拳難敵四手。
不過片刻,身上便被那些人揍得掛了彩。
饒是如此,他們也不曾有絲毫的退縮。
蕭清寒留意到,之前那個被挾持的男人,反倒是被擠到了後邊。
而揍得格外兇狠的,卻是這些後來被鼓動了的人。
大約他們是想着以此去向楚文笙邀功,能夠多幾分勝算。
就在幾人揍得正是起勁的時候,卻忽然被一股子強勁的力道給彈開了。
“啊……”幾人沒有防備,一下子彈飛了出去。
沒等他們回神,卻見蕭清寒驟然丟下了一把煙丸。
煙丸炸裂,整片空間都瀰漫起了一層煙霧。
“咳咳……”
衆人被嗆得眼淚鼻涕直流,而那三個被揍的人,卻猛然感覺有人抓了他們一把。
但是沒等搞清楚怎麼回事,卻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。
趁此機會,蕭清寒帶着他們進入了空間之中。
集中注意力,劈開了虛空。
等他們再次出來的時候,已經到了城外的一處荒野之中。
看着眼前的一切,赫連煦眼中不由透出了幾分驚喜之色。
然而沒等喜色蔓延開來,他卻冷不丁的撞上了蕭清寒的冷眼。
登時,他的笑意僵在了臉上,眼中透出了幾分心虛之色。
蕭清寒卻沒有就此放過他,反倒是冷笑道:“咱們的鎮遠王殿下,真是好生能耐啊!竟然這般捨己爲人,險些爲了那麼些狼心狗肺的東西,死在楚文笙的手中!”
“其實,倒也並非全無收穫。”赫連煦道,“至少這幾個,不算白救。”
他指的,自然是地上這幾個昏迷的人。
回答他的,是蕭清寒的一記白眼。
生氣歸生氣,她總不至於放着他的傷不管。
正好空間裏還存着樹苗的一滴汁液,她索性就給赫連煦吃了。
見她面色稍緩,赫連煦又道:“而且我並沒有傷的那麼嚴重,只是爲了放鬆楚文笙的警惕罷了!而且這一次,我發現了一個祕密。”
“什麼祕密?”蕭清寒漫不經心的道。
“就是……”赫連煦說着,忽而悶哼一聲,捂着肚子,跪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