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她的猜測,蕭清寒後來諮詢了沈逍遙。

    這傢伙老神神在在的跟她說道:“你的猜想很可能是真的!或許你想驗證一下,我也可以幫你!只不過能不能再把你給弄出來,卻是未必了!”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有句髒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!

    所以這沈逍遙,就是隻管着防禦空間不被入侵,卻管不了她是不是會被抓走。

    那可真是鬱悶的!

    難不成,以後她都要時刻緊繃神經,戒備着蕭瑾沉這神經病?

    誰知道他什麼時候,便會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,把她給抓走了啊!

    沈逍遙這傢伙,又是這麼的不靠譜!

    要是有個警報裝置就好了,一旦蕭瑾沉出現在自己一定距離之內,便會給她發出警報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那小樹苗又出來刷存在感了。

    鑑於這東西雖然與她心意相通,卻不能表達出想法。

    而她也沒有修煉到,能夠解讀植物語言的地步。

    所以,蕭清寒充其量感受到的,只有它的焦急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想表達些什麼?”蕭清寒忍不住問道。

    小樹苗身上綠光更盛,卻是半晌沒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。

    倒是葉子一下子給憋出來了兩滴靈液,而後,它便安靜了下來。

    安靜是安靜了,可是她還是能夠感受到這小樹苗的沮喪。

    蕭清寒,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感覺,怎麼就像是小寵物尿急?

    可是主人沒有及時帶着它去排尿,結果尿下了。

    然後,就傷自尊了!

    一旦接受這個設定,蕭清寒就有點無法直視那亮晶晶的靈液了。

    這……該不會是小樹苗的排泄物吧?

    她還給赫連煦吃了呢!

    思及此,她不由側目看向了赫連煦。

    他此時已經收拾好了,但是還沒來得及將膚色染黑,所以站在那裏,太陽一曬,簡直白到發光。

    大概是憂慮自己這個樣子,該怎麼恢復到從前。

    他的眉目之間,隱含着幾分愁緒。

    恰好察覺到蕭清寒的視線,他也本能的轉頭看了過來。

    這一下子正面的美顏暴擊,蕭清寒竟然不受控制的心快速跳動了幾下。

    所謂美人含愁,不外如是。

    蕭清寒腦子裏忽然就蹦出了一句“玉肌伴輕風”。

    然後她意識到自己思緒跑偏,就趕緊回了神。

    眼見着赫連煦眼中透出了幾分詢問之色,蕭清寒不由心虛的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算了,這件事,還是不要叫他知道了吧!

    察覺到她的心思,小樹苗氣的抖起了葉子。

    它想要告訴蕭清寒,那不是它的排泄物,是靈液!

    靈液是什麼?

    是好東西!怎麼能和排泄物化爲等號!

    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!”蕭清寒敷衍的安撫了一番,小樹苗終於安靜了下來。

    而後她看着靈液,腦子裏不由冒出了一個想法。

    要是把這個給稀釋了,加在化妝品裏,會不會產生類似赫連煦這樣的效果?

    沈逍遙曾經說過,她修煉精神力和小樹苗的口糧,都是需要人們的崇拜亦或者因她而產生的歡喜。

    如果這條路行得通,那可真是個一舉多得的好路子啊!

    察覺到她的這個念頭,沈逍遙道:“可以試試!”

    不過,緊接着,他又加了一句話道:“但不是每個人都如他這麼強悍,洗骨伐髓的痛苦,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!凡事有量,你自己看着辦吧!”

    這靈液這麼珍貴,她可不打算給旁人用來洗骨伐髓。

    充其量美容養顏就是了,量這個問題,她自然是要好生測試之後,纔會使用的。

    既然如今暫時安全,兩人便喬裝之後,返回了京城。

    而那三個赫連家的人,自然是不敢再回去了。

    他們便暫且躲到了一處尚算安全的地方,等到時候看看動向再離開。

    而等赫連煦和蕭清寒回到了京城,卻發現京城此時有些混亂。

    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街上,行人少了大半。

    且大多數的店鋪也都關了門,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的,整個京城放眼望去,都有一種人心惶惶的感覺。

    發生了什麼?

    素來小型的飯館酒樓,那是消息最爲靈通的地方。

    兩人沒有驚動赫連煦的手下,扮作普通人的模樣,去了飯館之中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在這裏,倒是聽到了一些,叫人感興趣的信息。

    “這日子,什麼時候是個頭呢!”有人嘆道,“怎麼還沒有人,來把楚家那幫子禍害給端了!”

    蕭清寒不動聲色的喫着自己碗裏的東西,感受着這些人心情的焦躁和憤怒。

    這些販夫走卒,都是靠着自己力氣或者手藝喫飯的。

    如今人心惶惶,經濟低迷,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。

    故而聚在一起,互相吐槽抱怨,對於楚家人的怨氣,可謂是越來越大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似乎能夠看到這些人周身實體化的“負能量”。

    那是一種黑灰色的,類似於煙霧似的東西,沒有什麼形態,但是就是叫人莫名感覺到不舒服。

    這感覺還挺新奇的,她又試着看了看外面的行人,身上也有些五彩斑斕的黑,但不如這些人的濃郁。

    看樣子,還摻雜着一些別的什麼東西。

    出神間,就聽有人嘆道:“別提了,我聽說,前兩天宮殿塌了幾座,連鎮遠王都被埋在了裏面。

    齊王派人去救,只挖出來一堆砸爛了的腐臭屍體,黏糊糊的粘在一起,誰也分不出誰是誰了!

    後來索性一把火把那些屍體都給燒了!”

    “你這說的,太噁心了,這叫人怎麼喫得下去!”同伴臉色非常之難看。

    蕭清寒倒是喫的很香,完全不受影響。

    死的那些都是活該,一羣不值得搭救的白眼狼!

    但凡他們沒那麼忘恩負義,當時她就捎帶着給一起帶出來了。

    赫連煦也沒有多言,沉着臉繼續聽着衆人的聊天。

    “難怪我最近老是聞到一些燒肉味,嘔……”

    “還不止呢!最近那楚文笙更是派人到處挖東西,拆房子,聽說是在尋寶呢!”那人嗤笑道,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信!這京城之中,哪能有什麼寶物藏在地下?歷來王公貴族的墳,也沒放在這京城裏啊!”

    “誰知道他幹什麼!想出一出是一出!”

    幾人吐槽了一番,又聊起了生計艱難一事。

    而這個時候,蕭清寒卻是和赫連煦對視一眼,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瞭然。

    怕是楚文笙這次針對的,乃是那些隱藏着底下,四通八達的暗道吧!

    “可惜了那些暗道。”蕭清寒低聲道。

    赫連煦輕輕搖了搖頭,淡聲道:“他能發現的,不過十之四五。”

    聽聞此言,蕭清寒這才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赫連煦這傢伙屬地鼠的,酷愛挖地道。

    不過話說回來,地道戰的確很方便啊!

    兩人喫飽了飯,隨即便離開了。

    剛走出去沒多遠,卻有一個乞丐,踉踉蹌蹌的倒在他們面前,不由嘔吐了起來。

    看上去,他像是喝醉了酒。

    那味道頂的蕭清寒差點受不住!

    他本能的捏住了鼻子,卻見乞丐吐完了之後,又踉踉蹌蹌的離開了。

    走出沒有多久,他再次吐了起來。

    這味道莫說是蕭清寒,在場的其他人,也都露出了難以忍受的表情來。

    而就在此時,蕭清寒看着他遠去的背影,發現了不對勁之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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