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不過半日的時間,所有的百姓也都知道了。
對此,所有人都義憤填膺。
走在坊間,到處都是痛罵楚文笙豬狗不如的聲音。
“楚文笙這個混蛋,就該下十八層地獄,上刀山下火海,滾油鍋,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對!這個畜生,竟然這種事也做的出來,置所有人性命於不顧!”另外有人附和道,“這種人若是做了皇帝,天祁所有百姓都完了!”
“他那種人,怎麼可能做得了!我們有鎮遠王在,一定不會讓他得逞的!”
提到赫連煦,衆人倒是稍稍升起了幾分信心。
但很快,便有人嘆聲道:“話說回來,就算有鎮遠王也無濟於事啊!連鬼面公子,都拿着這毒束手無策!”
頹然和失望的情緒,重新在人羣中蔓延了開來。
雖然蕭清寒用法子剋制住了毒素蔓延,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。
而且近來有人胳膊上的紅線,已經隱隱有了前進的趨勢。
雖然前進速度很慢,但長此以往,他們遲早會死在這種毒上。
他們不想死啊!
“但是,楚文笙那邊不是有解藥嗎?”有人小心翼翼的道,“只是那條件……”
那條件已經算是非常嚴苛了啊!
拿着赫連煦和平陽公主的性命去換解藥,這怎麼可能?
就算他們願意,那赫連煦呢?
他會爲了這些百姓們,捨得犧牲自己和平陽的性命嗎?
百姓們識趣的迴避了這個話題,但焦躁的情緒,仍然在蔓延。
不止百姓們焦躁,那些大夫此時的心情,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到底該如何是好?
幾天的時間裏,他們不眠不休的研究了許久,就是沒能找出解決之策。
不止是他們,蕭清寒也在空間所製造出來的實驗室裏,一刻不敢耽誤的研究解毒之策。
但可惜的是,這霸道的毒性,她找不到解決的法子。
難道,真的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毒發身亡嗎?
無力的感覺,籠罩在她的心頭,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格外的頹廢。
她心情不好,小樹苗也隨之非常失落。
它似乎很想幫忙,卻找不到幫忙的法子。
最終,也只是憋出來了幾滴靈液,來給蕭清寒補充體力。
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,她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排斥小樹苗了。
感情都是相護的,雖然說起來,跟一棵樹有感情,聽起來有些扯。
但蕭清寒確實對這小樹苗喜愛了許多,不止是因爲它對自己有用,幫助自己良多。
還因爲它那單純又直白的“心”,讓她在面對外界紛紛擾擾的污濁之時,有片刻的喘息的時間。
她趴在那裏,眸中透出了溫柔的微光。
像是看一個喜愛的寵物似的,溫聲道:“我會多多的幫你獲取營養,你也要快快的長大呀!”
話音方落,她就看到小樹苗歡快的抖了抖葉子,周身的綠光更旺了。
見狀,蕭清寒不由失笑。
旁人的寵物是小狗小貓,再不濟也是動物。
她的寵物,是一棵樹,還是一棵有情緒有感情的樹。
說起來也怪好笑的!
歇息了片刻,對於這次的毒素,蕭清寒仍然是毫無頭緒。
她只能叫自己暫且停下來,緩一緩思緒,再去想對策。
而這個時候,外面的百姓,再次躁動了起來。
蕭清寒出去的時候,就聽說,忽然有好些個人,手上的紅線繞過了封印住的穴位,以比之前快數倍的速度,衝向了心臟。
而毒發身亡的那幾個病人,死狀要比之前還要悽慘,死前所受的折磨更是厲害。
這一下子便引起了百姓們的恐慌,甚至據手下來報,說是京城以外,也發現了類似症狀的患者。
雖然當時他們及時追繳回來了那些有毒的鹽,但還是有一部分百姓,已經服用了毒鹽。
不管他們怎麼嚴防死守,也架不住楚文笙暗地裏對鹽動手腳。
繼續這樣下去,中毒之人,只會越來越多。
此時,宮中再次傳來了楚文笙的消息。
他聲稱,再給赫連煦最後一天的機會,不然,他就叫所有的中毒之人,頃刻間斃命。
此消息一出,整個京城都炸了鍋了。
百姓們陷入了絕望之中,哭的不能自已。
更有甚者,已經有人跪在了鎮遠王府的門前,嗚嗚咽咽的哭訴着,他們不想死。
一旦有人帶頭這樣做,很快便吸引了其他人一起。
隊伍越來越大,鎮遠王府門外,被哭嚎的百姓,給擠了個水泄不通。
這個時候,平陽聞訊趕了過來。
她直接盛裝,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王府的門前。
正在哭嚎的百姓們,一見到她,不由愣在了那裏。
“這是平陽公主吧!”
“對就是她,她來做什麼?莫不是來救我們的?”
“說的輕巧,她堂堂公主,金枝玉葉,怎麼可能爲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,而捨棄自己的性命!”有人絕望的嘆息。
“說不定她這次過來,就是做好了捨生赴死的準備呢!”有人心懷希冀。
而此時,也有人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。
“都是因爲平陽公主,害死了楚芊羽,楚文笙纔會瘋魔了似的,出手對付我們!”那個人道,“他這麼做,就是爲了逼出平陽,爲楚芊羽報仇!”
此言一出,衆人看向平陽的眼神,就帶上了不一樣的色彩。
歸根究底,都是被她給連累的。
看着周圍神色各異的面孔,平陽面不改色的向前走去。
她多多少少能夠猜出這些人的心思,他們在怨她,恨她,且很期待用她的命,來換他們的命。
其實這些,她都不在乎。
她能活這麼久,已經算是賺到了。
如果楚文笙當真要用她的命,來換取解藥的話,她倒也樂得赴死。
但她的皇兄不行!
憑什麼呢!
在她的眼裏,這京城所有的百姓,也不及赫連煦一根手指重要。
不止是因爲,赫連煦是她的皇兄。
還是因爲,他是戰無不勝的鎮遠王,是震懾敵國的存在。
是他父皇堪當重用的,唯一的兒子!
是天祁最後的希望!
若是他死了,這楚家得勢,天祁完了,天祁所有的百姓,也完了!
百姓們忘了哭,齊齊的看着平陽,甚至有幾個躍躍欲試,想要押送平陽去宮裏換藥的。
不過,到底還懼怕皇家的威懾,他們?0?2沒敢真的付諸行動。
很快,平陽便來到了門前。
門開了,平陽將要踏步進去的時候,背後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,紛紛騷動了起來。
侍衛們皆緊張的看着他們,一邊小心的保護着平陽走進王府,一邊戒備着這些隨時可能會衝入府中的百姓。
而這個時候,平陽卻是停下了腳步,轉身冷冷的看向了那些百姓。
到底是公主,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壓一旦散發出來,便讓在場的衆人,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。
“本公主,會給你們滿意的答覆!”平陽說完,轉身闊步走了進來,再也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。
一入府中,平陽便直衝赫連煦所在而去。
見赫連煦還在同風澈等人商量對策,衆人皆愁眉苦臉。
平陽正色道:“皇兄,我願意去向楚文笙換取解藥!”
她的臉上一派堅決之色,顯然已經做好了捨生赴死的準備。
而此時,卻是不由失笑,自懷中取出了一張紙,遞給她道:“你先看看這個再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