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件事一直在發酵,所謂想好了對策的赫連煦等人,卻是遲遲沒有動作。
百姓們的心情,自然是空前的焦躁。
甚至有那麼幾個刺頭,已然開始鼓動着百姓,去對抗鎮遠王府。
不過短短的一日,外面那些哭嚎聲,便變成了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咒罵。
原本他們的確是懼怕皇族,害怕權勢,但事到如今,他們小命難保,也就沒了那麼多的顧及。
什麼貪生怕死,無恥小人之類的詞彙,已經算是很文雅的了。
鎮遠王府整個都被負能量給包圍了,人們的痛苦,絕望和憤怒等負面情緒,卻成了蕭瑾沉最好的力量來源。
之前好不容易追上去的力量,再次被蕭瑾沉給甩開了一大截。
但這一次,蕭清寒已然淡定了許多。
而這個時候,外面那些鬧事的百姓,卻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。
不是因爲遲遲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,而是因爲,他們近來發現,身邊的同伴,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減少。
一開始少了的那些人,他們尚未注意到。
直到兩天之後,他們發現,原本擠得滿滿當當的人,卻稀稀拉拉的少了許多。
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!
那些人,都哪裏去了?
明明大家一直都在一起並肩作戰的,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?
亦或者說,是什麼時候,被人給帶走的?爲何他們沒有絲毫的察覺?
而少了的那些人,是毒發身亡了嗎?
越想不通,他們越是恐慌。
有些個膽小的,也不敢繼續在此處鬧事。
只覺得這裏邪性的很,還是儘早離開爲妙。
雖然中了這般霸道之毒,着實也活不久了。
但明知危險,還偏要作死的行爲,就很不可取了!
就在中毒百姓們已然陷入絕望,準備放棄的時候,門開了。
他們罵了許久的赫連煦和平陽,終於走了出來。
不管背後裏罵的多麼熱火朝天,此番當真面對正主的時候,一個個的卻都慫了。
“即日起,本王和平陽會親自入宮,去向楚文笙換取解藥。”赫連煦沉聲道,“諸位靜候佳音吧!”
沒有再多說,兩人便乘上了去往皇宮的馬車。
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,衆人心生愧疚的同時,卻也不由自主的面露輕鬆之色。
終於,他們要得救了!
用兩條人命,換這麼多人的命,着實值了!
而這個時候,皇宮之中,楚文笙聽說,赫連煦和平陽真的來了,登時樂不可支的起身走了出去。
“那赫連煦當真單槍匹馬來的?”楚文笙有些不太相信。
“千真萬確,他的身邊,除了平陽,便沒帶任何人了!”手下恭聲彙報。
等赫連煦的車駕,來到宮門外的時候,便已經被成千上萬的弓箭手給包圍了。
而此時,楚文笙就站在那城樓上,居高臨下的望着他,冷笑道:“赫連煦,你終於還是來了!我還以爲,你要做一個縮頭烏龜做到底了!”
“楚文笙!我們已如你所願前來赴約,你趕緊把解藥交出來!”赫連煦朗聲道。
“讓我交出去解藥也簡單,你先拿出點誠意來!”楚文笙諷聲道。
“你要什麼誠意!”赫連煦冷聲道。
“聽聞鎮遠王武功高強,便是孤身一人,置身於千軍萬馬之中,亦能全身而退!”楚文笙冷冷道,“你若誠心求藥,就先自斷經脈,廢了這一身武功!”
聞言,赫連煦卻是遲遲沒有動作。
見狀,楚文笙諷聲道:“怎麼?怕了嗎?既如此,那就叫那些賤民等死吧!哈哈哈……”
“好!本王答應你!”赫連煦冷聲說完,當即便擡手,朝着自己的身體打了過去。
他這一下,沒有絲毫的蜷着力氣。
一掌下去,他猛然生吐了一大口淤血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不夠!還不夠!繼續打!打到你站不起來爲止!”楚文笙歡聲笑道。
赫連煦沒有多言,當即依言廢了自己的武功,脫力的跌坐在了地上。
平陽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,楚文笙笑的越發歡暢。
見兩人着實已經夠悽慘的了,也沒了戰鬥力。
楚文笙這才吩咐手下,將他們二人給抓起來。
“我想過了,叫你們就這麼死了,太過便宜你們!我會一點點的把你們折磨死!”楚文笙冷笑道,“先把他們給吊在城牆外面!”
“楚文笙!你便是如何折磨本王,本王皆無二話。但百姓們所中之毒,卻是等不及了!你把解藥交出來,我的命,隨你處置!”赫連煦啞聲道。
“解藥?哈哈哈!什麼解藥!那種毒,根本無藥可解!”楚文笙說着,再次忍不住狂笑起來。
見狀,赫連煦怒不可遏的斥道:“楚文笙!你行事如此狠辣無情,爲了一己之私,置完全百姓性命於不顧,簡直畜生不如!”
說着,他又冷眸掃過在場的將士,厲聲道:“還有你們!本該是保家衛國的將士,卻聽命於這般賊子,助紂爲虐!殘害同胞!不忠不義!簡直枉爲人!”
聞言,衆人不由心中一緊。
他說的沒錯,他們如今可不就是助紂爲虐嗎?
對此,楚文笙根本毫不在意。
“死到臨頭,還在那大放厥詞!今日,我便讓你嚐嚐我的厲害!”楚文笙說着,抽出長劍,便要朝着赫連煦刺去。
然而劍未落下,卻忽然有人匆匆而至,急聲道:“主子!主子!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