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們就離得不算遠,如今幾步的路程就到了。
這個時候,赫連煦正在水中沐浴,周圍空無一人。
他端坐在水中,如一尊玉質雕塑似的!
蕭清寒捏着下巴欣賞了片刻,卻是忽然發現了異樣。
“原來如此!”
蕭清寒說着,隨即便離開了空間,站在了他的浴桶旁。
赫連煦,“……”
虧得這水中加入了一些藥材,故而顯得沒那麼清澈。
不然,這場面,可是夠尷尬的。
儘管已經努力剋制,但赫連煦的耳尖還是猶如塗了曾胭脂似的,紅的醉人。
偏生他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啞聲道: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“過來看看你啊!”蕭清寒挑了挑眉,視線在他露在外面的身上巡邏了一圈,這才道,“長得好看就是好!連泡澡也這麼好看!”
赫連煦,“……”
眼見蕭清寒眼中透出了得逞的笑意,赫連煦索性傾身上前,誘惑似的低語道:“只是看一看,怎麼夠?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
喲呵,這傢伙能耐了!敢反過來調戲她了!
論這個,那她就不可能輸!
思及此,蕭清寒微微勾了勾脣角,媚眼如絲的伸手,在他光果的手臂上輕輕的滑過。
“當然是不夠的!”她低聲說着,湊上前去,“這般美景,光用眼看的話,未免太暴殄天物了!你說是不是?”
她吐氣如蘭,說話間那熱氣噴灑在他的耳朵上,卻是給人帶起了一股子猶如觸電般的顫意。
赫連煦喉結滾動,下意識抓住了蕭清寒那正遊走在他手臂上的手。
“清寒,別鬧!”赫連煦出口的聲音,已然有些嘶啞。
就算他真的想要她,也不能在這裏,在這種倉促的情況下。
他有點後悔自己之前的作死了,明明知道,蕭清寒在這方面,勝負欲很強的!
而他,往往不是她的對手。
思及此,赫連煦暗暗的深吸了口氣,這才強迫自己收斂心神,正色道:“你有什麼發現?”
蕭清寒大晚上的跑來他的房間,肯定不止是爲了來調戲他這麼簡單。
見他恢復了正常,蕭清寒意興闌珊的趴在浴桶的邊緣,淡聲道:“你有什麼感覺?”
赫連煦,“???”
什麼什麼感覺?
“你就沒有感覺嗎?”蕭清寒不由擰起了眉毛。
赫連煦望着她,試探的回道:“水……有點涼了,算不算?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
“我是說,你有沒有類似谷欠火焚身的情動之感?”蕭清寒乾脆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。
緊接着,她便發現,赫連煦的臉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。
蕭清寒,“……”好吧!他肯定又在亂腦補了!
出神間,就聽赫連煦一板一眼的道:“清寒,你知道我對你素來沒有抵抗力。所以,你無需用這樣的法子,來試探我的耐力。
你若願意,待我們回府便……便成爲真正的夫妻,如何?”
不過看着赫連煦那侷促又鼓足勇氣的樣子,她着實不忍心跟從前那樣去懟他。
要是放在從前,她早就諷刺他滿腦子黃色廢料了。
而現在,她只是淺笑盈盈的握着他的手,情真意切的回道:“我願意!我可太願意了!但是你別忘了,還有這個東西存在呢!”
蕭清寒說着,敲了敲自己的紅玉手鐲,嘆聲道:“我可不想給人做了現場直播!”
赫連煦,“……”
這句話,猶如一盆兜頭淋下的冷水,將他心底那點躁動的小火苗,給一下子滅了個乾乾淨淨。
他忘了,他們之間還有沈逍遙以及蕭瑾沉等人。
這個手鐲於她,是護身的法寶,也是一個枷鎖。
在擺脫了蕭瑾沉之前,她永遠沒法如普通人那樣生活。
“冷靜下來了?”蕭清寒嬉笑道,“那麼,現在可以告訴我,你有沒有什麼感覺了吧?”
未免赫連煦思緒再跑偏,她直接道:“張氏給你準備的水有問題!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嗎?”
赫連煦搖了搖頭,同時面色也沉了下來。
“什麼問題?”想不到,丞相府竟然膽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動手腳。
他膽敢泡入水中,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,丞相府不敢暗算。
而且,洗骨伐髓之後的他,並不懼怕那些毒藥。
“其實算不上什麼大問題!”蕭清寒冷嗤道,“不過是一些小把戲而已!你這水裏面加的東西,有着振奮精神,壯陽滋補的功效。
而我那水裏加的東西,表面看起來,確實是美容養顏。但只要同你在一起,你便會聞到一種臭味且興趣全無。
而且這種味道,只有你才能聞到。其他人聞起來,還是香的!便是找大夫來查,也很難查出什麼異常!”
“張氏她這樣做,就是爲了叫我厭棄你?”赫連煦斂眸道。
“沒這麼簡單!這東西名作三生草!每一棵草,都開三朵花。一雄,二雌。
但一朵雄花的花粉,只夠授一朵雌花,使其結出果實。所以,就會顯得另外一朵很多餘!
爲了爭奪這種權力,雌花會拼命的綻放,開的非常豔麗,散發香氣來吸引蝴蝶蜜蜂來助其授粉。
可是其中那一朵花,從生來就是不能結果的。
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散發足夠的芬芳,來幫助三生草招蜂引蝶。
而當那雌雄二花授粉成功之後,這朵花便會枯萎,墜落成爲三生草的養料。
嘖嘖!也是一種蠻悲情的花!”
的確是夠悲情的,從生來就是爲了替他人做嫁衣裳。
想不到,連植物界也有這麼悲慘的例子。
而後,赫連煦沉聲道:“所以,我們的水中,都加了這種花?而另外一種……”
蕭清寒點了點頭,冷笑道: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應當是加在了蕭雪柔那裏!”
爲了對付她,張氏真是什麼損招也使出來了。
既然如此,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