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事實上並沒有,她好似一下子換了個地方。
確切的說,是她忽然恢復了之前的狀態,來到了赫連煦的身邊。
但比起來,又略有些不同。
之前,在冒牌貨昏迷的時候,她好歹還是可以自由行動的。
雖然是類似於“阿飄”的狀態,可她若是實在想要同赫連煦聯繫,仍然可以操縱一下小蟲子什麼的,來一場對話。
可是現在不同,她所看到的一切,都是通過第三視角。
哪怕待在赫連煦的身邊,她也猶如一個完完全全的旁觀者。
呵!就知道封錦煜沒那麼好心!
他怎麼可能主動送她回到赫連煦身邊?
不過,眼下卻是有一件事,叫他頗爲惱火。
赫連煦他似乎,認錯人了!
不,確切的說,是認錯了蝴蝶了!
當日她逼退了屍蟞,眼見着風澈過來的時候,她便已經支撐不住了。
接下來,她便回到了沈逍遙和納靈樹的身邊,又被沈逍遙一袖子給扇了回來。
至於赫連煦那邊發生的事情,她是一概不知的!
可是如今她藉助這個視角,卻是清楚的看到了後續。
然後,她大體上也理清了這段視角的來源。
一定又是那血蚨!
這玩意兒,可真是堪比針孔攝像機啊!
也不知道研製出這種蟲子的雲家人,是不是個偷窺狂。
不然怎麼會弄出這種古早版的“針孔攝像機”!
而眼前的這一段,顯然不是實時傳送的!
這更像是事後的記錄!
當日她昏迷離開後,赫連煦也得到了風澈的救治。
而後他們回到了暗牢處,卻發現了團滅了暗牢守衛的冒牌貨。
這個時候的冒牌貨,武功可謂是相當的厲害。
重傷之下的赫連煦,根本不是她的對手。
多虧了風澈及時趕到,纔好不容易制住了她。
赫連煦倒是謹遵她的叮囑,的確想了個法子,來叫冒牌貨陷入不死不活的昏迷狀態。
他以爲,這樣一來,她便可以繼續陪在他的身邊,去指導着他儘快把她給營救出來了。
偏生又是這個時候,他的身邊,出現了一隻可疑的蝴蝶。
蕭清寒懷疑,這又是封錦煜的手筆。
他赫連煦又不是香妃,怎麼可能引得蝴蝶一直圍繞着他?
而且這蝴蝶一看就很可疑,屬於被人操縱的那種!
接下來赫連煦的行爲,若是在不知情的旁觀者看來,大概率會覺得他撞邪了。
因爲,他總是在和一隻蝴蝶交流。
在那日她藉着那短暫的空隙,告訴了他相關信息之後。
赫連煦已然派出了手下,去尋找符合她所描述的地方。
這並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!
在現代化的社會,藉助各種高科技,在大山之中尋人,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更惶論只靠着人力,在不知名的區域,大範圍的尋找了!
而且凡是封錦煜出手的陷阱,必然沒有那麼簡單。
果不其然,一連尋找了三天,仍是一無所獲。
赫連煦很是心焦,可如今這情況,着實也容不得他不顧一切的離開,專心去尋找蕭清寒。
大臣們整日裏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藉口,逼他登基繼位。
他並沒有急着登上皇位,但如今皇室之中,能夠撐起一片天的,也唯有他而已。
所以從前那些積攢下來的公務,也都落到了他的頭上。
從蕭清寒的視角來看,赫連煦幾乎化身爲拼命三郎。
處理不完的公務,批閱不完的奏摺,幾乎連睡覺的時間,都沒有多少。
他還剛剛受了重傷,根本就沒有痊癒。
若非他臉色有些蒼白,根本都看不出他受傷的狀態!
赫連煦有多麼能隱忍,蕭清寒是深有體會的!
就這樣,他還得擠出時間裏,探尋她的消息。
好在有風澈大把大把名貴的藥餵養着,赫連煦的面色,倒是恢復了幾分紅潤。
可他沒有休息的意思,因爲如今這種情況,不能叫人知道他重傷。
免得被那些居心叵測之人,給趁機鑽了空子。
這種血蚨,雖然有着記錄功能,卻是不能快進的。
所以蕭清寒藉助它的視角,一直看着這一切。看他重複着那些瑣事!
連她這個看的,在一旁都看的很不耐煩了。
而赫連煦那個工作狂,卻是沒有半點從那堆奏摺裏擡頭的意思。
見此情形,蕭清寒不由暗自感慨。
做一個勵精圖治的明君,着實很不容易!
不說別的吧!
就說這一堆堆的奏摺,正常人常年的低頭在這裏不停的寫寫畫畫,一寫就是幾個時辰。
而且遇到緊急情況了,還要不分晝夜的忙碌。
這不累出頸椎病纔怪!
不止是頸椎病,還得近視眼!
然後常年熬夜睡眠不足,又會導致發虛脫髮!
照這個趨勢下去,用不了多久,赫連煦就會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禿頭大叔。
哦,對了!
身爲皇帝,還要肩負繁衍皇嗣的重任。
那麼工作閒暇之餘,還要去寵幸後宮嬪妃。
而後宮之中的嬪妃,還同前朝牽扯着千絲萬縷的關係。
所以作爲一個明君,該寵幸誰,該安撫誰,如何均衡六宮勢力,也是需要在業務考覈範圍之內的。
再加上,女人多了是非多。
偶爾再來幾個你推我一把,我給你下個毒嚐嚐這種爭寵的小手段,來給忙碌的皇帝陛下提提神什麼的。
只是想一想,蕭清寒就覺得頭都大了!
她是那種很怕麻煩的人,但並不代表她業務能力不行。
執行任務的時候,她可以苟在一個地方,三天三夜不合眼。
也可以在危機四伏的地方,一連幾天的不停的行動。
但這都是有一定期限的,而且任務完成之後,她會有一段完全屬於自己的休閒時光。
她會選擇放空自己,大睡個三天,然後徹底的丟掉瑣事,放鬆一場。
對於從前的她來說,也就是這段徹底屬於自己的放鬆時光,纔是她活着回來的動力,也是她活下來的意義。
而皇帝這種工作,大有生命不息,奮鬥不止的趨勢。
如今赫連煦這裏只是單純的處理公務,還沒有後宮的煩惱。
而其他明君,生活遠比他要“充實”的多。
“可怕!”蕭清寒不禁給出了這樣的評價。
她甚至忍不住在想,現在跟赫連煦提分手,還來不來得及?
她顧自在這胡思亂想了一通,赫連煦那邊仍在忙忙碌碌個不停。
又是一通忙碌之後,赫連煦也只是伏在案子上,稍稍的小憩了半個時辰,天色就亮了。
長時間的看他重複同樣的事,血蚨這個蟲子“攝像機”是沒有什麼感覺可言的。
蕭清寒卻早就神遊天外去了!
恍惚間,她卻聽到了一聲帶着驚慌的聲音喚道:“清寒!”
“啊,我在!”蕭清寒下意識的應了聲,這才記起,自己其實此時並沒在赫連煦身邊。
而赫連煦也不是對着她喊的,他此時正看着伏在一旁奏摺上的,那隻其貌不揚的蝴蝶。
蝴蝶敷衍的扇了扇翅膀,算是對他的迴應。
見狀,赫連煦舒了口氣,眼中透出了溫柔的微笑。
雖然沒有說話,但蕭清寒分明讀懂了他眼神的含義。
他在說,還好你還在!
那一刻,蕭清寒忽然就有點心酸,且非常痛恨封錦煜的這個欺騙的行爲!
然而,封錦煜的無恥,遠不止於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