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她可慶幸,自己是受傷的狀態,有正當的理由不拋頭露面。
饒是如此,外面的傳言,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。
倒不是有人故意傳的,實在是她的精神力容不得她屏蔽外面的雜音。
於是,她便半推半就的,聽了那些人的八卦閒聊。
傳言之一,自然是跟她那日的糗事有關的。
不過也無所謂了,反正穆驚宸已經命令禁止,誰也不許再提此事了。
傳言之二,卻是跟穆驚宸有些關係的。
而且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,頗爲有趣。
他們說,穆驚宸有個不良癖好,那就是偷窺女子如廁。
這一次馬失前蹄,被一個厲害的姑娘,給攆了八里地。
他們從未看到自家王爺,這麼狼狽過!
據傳,就是偷窺了這個姑娘如廁的!
不知道是不是穆驚宸有意爲之,第二個傳言越穿越廣,反而蓋過了第一個傳言的風頭。
等到後來,謠言已經變成了,此地出了個採花賊,專挑女子如廁之時下手。
一時間,倒是搞得人心惶惶。
不過穆驚宸卻沒有阻止的意思,這樣一來,很快便沒人再談論之前的事了!
而那件事之後,柔柔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就整日裏站在她牀邊,不言不語的,跟個雕像似的。
其實蕭清寒倒也沒有生氣,尷尬的心情,伴隨着當日事情一過,也就隨之消散了。
畢竟大家都喫五穀雜糧,誰還不解手了!
女神也是要屙屎的!
這麼一想,蕭清寒也就釋然了!
可柔柔顯然不是這麼想的,她覺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錯。
她雖然生長於大漠腹地,但是畢竟也在南越生活了不少時日。
她很清楚,名節對於女子來說,是多麼的重要。
就算她這位姑娘臉皮較一般的女子厚實,可是畢竟她也是個要臉要皮的女孩子。
一下子被那麼多的人,圍觀了她如廁過程。
雖然只是聽了個聲響,但換個臉皮稍微薄一點的姑娘,怕是早就羞愧難當,一頭撞死了。
越想,柔柔越覺得自己錯的離譜。
看着蕭清寒整日悶悶不樂的躺在牀上,她越發覺得,自己該去做點什麼,來彌補這個錯誤。
她思來想去,一直想不出好辦法。
直到這一日,她偶然聽到了幾個熟悉的詞彙。
“採花賊”“偷窺”之類的詞彙,是她所掌握的爲數不多的中原語言中,印象最爲深刻的兩個。
而她之所以能夠敏銳捕捉到這兩個詞彙,還跟她之前一段尷尬的經歷有關。
那個時候,她跟着封錦煜去了南越。
她當時的身形,莫說是在女子之中,就是男子之中,也算個很高很壯的了。
再加上她素來打扮的也跟個男人似的,以至於很多人都把他給誤認做了男子。
還有語言不通,封錦煜也不怎麼管她,這就使得她在最初的時候,處處碰壁。
其他時候,頂多是繞點彎路。
可是後來,她被封錦煜嫌棄身上太髒,勒令她去洗澡。
於是便趴在窗口往裏看了看,這一下,卻是被裏面一個沐浴的姑娘給看到了。
她尖叫一聲,連帶着其他女子也尖叫連連的跑了出來。
然後她便被冠上了採花賊,偷窺狂的名頭。
她不懂中原語言,只是聽她們反覆提起這兩個詞語,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指着她怒罵,她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詞。
後來還是諮詢了封錦煜,她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!
這算是她的一段糗事了,如今卻忽然給了她靈感。
雖然不太明白那些傳言,但是根據那些人的神情動作,再加上猜測,柔柔也跟還原了個七七八八。
她覺得,傳言之中的那個偷窺狂,很可能就是穆驚宸!
既如此,她倒是有了個好主意!
又是一輪練習精神力結束,蕭清寒這才發現,身邊似乎少了點什麼。
看了看這安靜的房間,她這才留意到,一直如影隨形守着她的柔柔,竟然不見了!
奇了怪了,她會去幹什麼去了?
蕭清寒倒也沒有多想,柔柔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,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着實也算不得什麼怪事!
只是一直到了下午,該換藥的時候,柔柔竟然還是沒有回來。
這一下,蕭清寒心中不免開始泛起了嘀咕。
柔柔她該不會,出事了吧?
正想着呢,門開了,一個面生的小丫鬟,神情緊張的走了進來。
要不是沒有感覺到她的殺心,以及這藥確實沒什麼問題的話。
就她這樣子,保不齊蕭清寒會以爲,這小丫鬟是準備給她投毒弄死她呢!
小丫鬟一直低眉順眼的,直到給蕭清寒換完了藥,準備離開的時候,蕭清寒終於忍不住問道:“柔柔呢?”
怕她不知道柔柔是誰,蕭清寒又補充道:“就是一直陪在我身邊的那個漂亮姑娘!”
聞言,小丫鬟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。
“怎麼了?柔柔出什麼事了嗎?”蕭清寒沉聲道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事!”小丫鬟嘴上這麼說着,可她的表情,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。
見狀,蕭清寒暗歎了一口氣。
正好,可以試試近來精神力的練習成果。
對付區區一個小姑娘,可以算是大材小用了!
在蕭清寒精神壓制下,小丫鬟臉上緊張的表情消失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茫。
“柔柔現在在哪兒?發生了何事?”蕭清寒問道。
小丫鬟當即便道:“她惹怒了王爺,被王爺給關起來了。”
“她做了什麼?”蕭清寒不由疑惑。
柔柔可不是那種愛惹禍的人啊!何至於到了被穆驚宸關起來的地步!
“近來城中出了個採花賊,他臉上帶着面具,叫人看不出容貌。但見過的人,都說他很像是王爺!
這採花賊已然禍害了好多個姑娘了!今日,終於被王爺給抓到了。卻不曾想,面具下的人,竟然是柔柔姑娘。”
小丫鬟一板一眼的回道,“可是一個女子,怎麼能是採花賊呢?這其中一定有誤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