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發生了何事?”周定邦沉聲問道。
“就剛纔,在城北發生了一起慘案。”那手下急聲道,“一下子死了二十多個百姓啊!”
“什麼?”周定邦不由蹙眉。
今天是什麼暗黑的日子,怎麼一下子死這麼多人!
命案都要查日子的嗎?
不過話說回來,命案也不歸他管。
他只是奉命來捉拿蕭清寒而已!
於是他道:“此事自有府尹去處理,你急個什麼勁兒!”
聞言,手下卻是急聲道:“將軍,屬下着急來報,正是因爲這命案不簡單!據說,製造命案之人,正是通緝令上的蕭清寒啊!”
“什麼?!”這一下不止是周定邦,連周圍的士兵也給驚呆了。
蕭清寒?怎麼可能呢!
蕭清寒明明剛犯下了命案,正在他們面前站着呢!
她難不成會分身?同時在相距十餘里的城南和城北,同時犯下命案?
分身自然是不可能有分身的,周定邦看了眼面前的紅衣女子,沉聲道:“目擊者何人?可是看清楚了?的確是蕭清寒嗎?”
“一清二楚!”手下非常肯定的道,“在場的目擊證人,就有不少守城吏!他們日日對着通緝令盤查,豈會出錯!”
這倒是不假,這般規模的通緝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。
莫說是他們這些喫着公家飯的人,就是平頭百姓,也早就把通緝令上之人的畫像牢記於心了。
畢竟,十萬兩銀子的誘惑,實在是不小啊!
周定邦沒再糾結於是否看錯的問題,他又問道:“這慘案是何時發生的?”
“就是剛纔!幾乎於這個慘案,同時發生!”手下特別確定了一番,面色更是疑惑的道,“將軍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我們又當如何是好?”
同時,由同一個人制造了慘案。
這根本就叫人難以置信!
便是在他猶豫糾結的空當,又有人來報,說是城東也發生了類似的慘案。
那作案之人,可是巧了!也是蕭清寒!
衆人,“!!!”
而很快,又有人來說,城西也是出了命案。
幾次三番的震驚之下,周定邦已然進入了佛系狀態。
沒等那手下說出作案之人,周定邦便正色道:“是蕭清寒?”
聞言,手下不由驚奇,歡聲道:“將軍,正是那蕭清寒!跟通緝令上一模一樣!我們趕緊過去把她給捉拿歸案吧!”
周定邦,“……你看這是誰?”
手下聞言,循着他的指引看了過去。
這一下,他不由吸了口涼氣。
“將軍,這……這不就是……”士兵沒等說完,周定邦便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後背上。
士兵這才緩過神來,努力叫自己將注意力從十萬兩銀子上挪開。
尤其是,在這通緝犯還是如此漂亮的情況下。
一直盯着人家出神,是很容易被誤會的。
他趕緊收斂了心神,緊聲道:“將軍,這是怎麼回事啊?”
不止他不知道怎麼回事,周定邦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!
爲什麼一下子,會有這麼多同時作案的“蕭清寒”?
此時,那些圍觀的百姓也聽聞了此事,皆在那不由自主的討論了起來。
周定邦自知此事非同小可,當即便派人去將那各個犯案的“蕭清寒”給抓起來。
反正管他是真是假呢!
她們犯下了血案卻是有目共睹的,不能輕易放過!
收斂了心神,周定邦再次對面前之人道:“蕭……這位姑娘,還是跟在下走一趟吧!”
他也不能確定眼前之人,到底是不是蕭清寒了!
“我說過,有本事就來抓我!”紅衣女子冷冷一笑,當即縱身一躍,來到了屋頂之上。
“站住!”周定邦自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,當即也追了上去。
很可惜,他打仗厲害,在輕功方面,卻遠不是紅衣女子的對手。
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,最終,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紅衣女子的身影,越來越遠!
“可惡!”
周定邦狠狠的捶了捶手,正扼腕不已的時候,卻見遠遠的,那個紅衣女子忽而慘叫一聲,從屋頂上重重的摔落了下去。
他登時打起了精神,想要追上前去的時候。
卻見已經有人押着這紅衣女子,朝着他的方向飛躍而來。
那是一個陌生的玄衣男子,周定邦趕緊抱拳道謝,卻在擡頭的瞬間,不由愣住了。
“你是……”
他沒有說完,臉色又是一變,當即便要行禮,卻被玄衣男子給阻止了。
“不必多禮!”玄衣男子淡聲道,“我只是來看看,這傳聞中的通緝犯。”
說着,他冷眸看向了自己手中提着的女子,沉聲道:“這就是蕭清寒?”
周定邦,“……是!”
他們都知道,自己這位主子病了。
確切地說,是失憶了,而且是選擇性的失憶!
他只是失去了關於他那位王妃的所有美好記憶,偏偏他王妃又牽扯到了這麼大的命案之中。
遙想當初,兩人感情多麼好啊!
這位王妃着實也是個聰慧機敏的妙人,同他這位主子,也是絕配!
周定邦原本還想要在這主子面前提點一二,但他目前關於蕭清寒的所有記憶,除了那累累罪行。
就是最初蕭清寒在宮宴上設計他,害他失了名聲,失了他父皇的信任,還不得不娶她爲妻一事。
至於後來又發生了何事,他不記得了。
當然也不想去查去了解,畢竟如今他和蕭清寒,早已不是夫妻了。
而誰又會願意去了解一個,自己滿心厭惡之人呢?
這種情況下,誰上誰完蛋。
甚至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之前一星半點兒的事,他都會嫌惡不已。
對此,周定邦雖然爲蕭清寒表示同情,卻也不敢觸了赫連煦的逆鱗。
而如今,其實看着赫連煦竟然主動出來,幫忙追捕“蕭清寒”,周定邦的心中是高興的。
且不論他對蕭清寒是喜歡還是厭惡,能夠主動現身來同她接觸,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。
說不定,能夠從其中調查出來一些隱情,還蕭清寒以清白呢!
不管怎麼說,在周定邦的心中,蕭清寒都不會是這種大奸大惡之人!
只要赫連煦願意出手,一定可以查出什麼的!
這邊赫連煦滿目寒意的提着紅衣女子,而旁觀這一切的蕭清寒,卻是沉聲道:“她被赫連煦抓住了,你不想個辦法救她出來?”
穆驚宸聞言,卻是似笑非笑的道:“抓住便抓住,救她做什麼?誰叫她自己沒本事逃出去的!”
蕭清寒,“……”聽聽這是人話嗎?
沒有理會她的心思,穆驚宸又繼續道:“再者說了,她如今頂着的是你的臉,若是由她代替你伏法,這件麻煩事,不就徹底解決了嗎?”
蕭清寒,“……這就是你想出的解決之策?”
“不好嗎?”穆驚宸仍是那副淺笑盈盈的模樣。
回答他的,是蕭清寒的一記白眼。
沒有十年智障,想不出這個損招!
她要做的,是還“蕭清寒”清白,徹徹底底從這些罪名裏摘出來,光明正大的做人。
而不是找個替罪羔羊,來認下這本就不屬於她的罪!
果然,她就不該放心的太早!
見她生氣,穆驚宸呵呵一笑道:“王妃莫要生氣,剛纔本王只是開玩笑的而已!放心吧!本王不會讓她死!”
話音方落,蕭清寒便感覺到了兩道探究的視線襲了過來。
緊接着,就聽穆驚宸道:“哎呀不妙,赫連煦發現我們了!”
話音方落,那頭赫連煦把手中紅衣女子一扔,當即便縱身朝着他們飛躍而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