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寒沒有回答,只是回了她一記神祕的微笑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。
只聽爲首的侍衛道:“王妃,您不能進去!”
“爲什麼不能?我可是王妃!”那是冒牌貨的聲音。
“她怎麼來了?”蕭清寒趕緊分神去查看了一番。
“對不起王妃,王爺有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”侍衛自然是寸步不讓。
“少拿王爺來壓我,我這次過來,還真就是得到了王爺的應允。”冒牌貨冷聲說着,取出了一塊令牌,哼聲道,
“看清楚了,這可是王爺親手交給我的!”
侍衛自然是認得這令牌的,此時面上不免有些爲難。
“怎麼?見到令牌,還不退下!真要等我去找王爺親自過來跟你們說不成!”冒牌貨冷聲斥道。
“不敢!”侍衛變了臉色,正色道,“王妃請進!”
“這還差不多!”冒牌貨哼了一聲,闊步走了進去。
正閒的無聊呢,就有人送樂子來了!
蕭清寒乾脆取了盤瓜子,坐在那裏“卡茲”“卡茲”的磕起了瓜子。
冒牌貨一走進來,看着這破舊的冷宮,面上登時浮上了一層諷意。
蕭清寒,你拿什麼跟我爭!
就在這個時候,門開了,一臉冰冷的柔柔,抱着劍走了出來。
冒牌貨很是不爽的瞥了她一眼,冷聲道:“見到本王妃,爲何還不下行禮!”
柔柔連動都沒有動一下,甚至連一記正眼也沒給她。
“你……”冒牌貨氣的不行。
這個時候,房中傳來了蕭清寒的聲音道:“她聽不懂你的話,你同她計較什麼!”
“什麼人養什麼奴才,一點規矩都沒有!”冒牌貨冷嗤道。
“哦?你大老遠的跑來這裏,就是爲了跟我講規矩?”蕭清寒冷嗤道,“好啊!那你先給我示範一下,你的規矩是什麼樣吧!”
她一邊說着,一邊磕着瓜子,那漫不經心的模樣,就像是在看一場劣質的木偶戲。
冒牌貨覺得,自己如今就跟個跳樑小醜似的。
登時她的火氣就竄了起來,看向蕭清寒的眼神,更是透出了冷意。
“瀟瀟,你囂張不了多久了!”冒牌貨冷聲道,“有你哭的那一天!”
“是嗎?想看我哭,還得看你的本事纔行!”蕭清寒渾不在意的說着,放下手中的瓜子,款款站了起來,淡聲道,“你來到底做什麼的?”
聞言,冒牌貨眼中滑過了濃濃的諷意。
“我來,當然是叫你看個好東西。”冒牌貨說着,解下了身上的披風,登時,底下那一套華麗的,豔紅的衣服,完美的展現了出來。
其上繡着大片的鳳凰牡丹,這是皇后特有的服飾。
“怎麼樣?你覺得如何?”冒牌貨說着,還款款的轉了個圈。
“嗯,很華麗,很漂亮!穿在你身上,非常好看!”蕭清寒由衷的讚歎道,甚至還對她伸出了大拇指。
冒牌貨,“……”
這女人是腦子有毛病嗎?
她看不出來,自己身上這衣服是什麼嗎?
冒牌貨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,她放下了雙臂,冷聲道:“你可知這是什麼衣服?”
“封后大典上,穿的嫁衣吧!”蕭清寒道,“內務府竟然這麼快就趕製了出來,了不起!”
“你既知這是什麼,心裏作何感想?”冒牌貨攏了攏髮髻上的鳳凰銜珠金步搖,又看了看一身樸素的蕭清寒,眸中再次透出了濃濃的諷刺之色。
“你要我說實話嗎?”蕭清寒問道。
“說!”冒牌貨仍是一副驕傲的樣子,甚至連頭都不肯低下半分。
“首先,衣服很漂亮,臉也很好看!”蕭清寒道,
“唯一不足之處,就是你牙縫裏塞着個菜葉。眼角還卡着塊眼屎!你出門,都不照鏡子的嗎?”
“什麼?”她這一說,冒牌貨登時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。
剛纔一路走來,她可是半點不曾遮掩。
這模樣,豈不是叫人都給看了去?
那她的臉要丟盡了!
不行,她要殺了那些伺候不力的宮人。
這麼大的紕漏,他們竟然都沒有看到嗎?
見狀,蕭清寒卻是不由失笑。
“你笑什麼!”冒牌貨冷聲道。
“沒笑什麼!我只是覺得,你心裏該有多麼虛,纔會跑來跟我炫耀你的衣服!”蕭清寒道,
“怎麼?是怕到時候被揭露了真面目,會變得一無所有嗎?還是說,偷來的身份,用的就是無法心安?”
“說到底,你就是嫉妒了!”冒牌貨對於她這個反應很是滿意,這纔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。
蕭清寒越是嫉妒,生氣,她越是開心!
而蕭清寒聞言,只是挑了挑眉,沒有說話。
冒牌貨卻是越發來勁了,她瞪着蕭清寒,冷笑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,等你露出你的真面目,赫連煦便會回心轉意?
呵!別做夢了!赫連煦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!哦,不對,應該說,他喜歡的,只是你這張臉而已!
你看看,現在我用着這張臉,還不是一樣把他給迷得神魂顛倒了嗎?
不久之後,我便是整個天祁最尊貴的女人了!而你不過是我踏上至尊之位的墊腳石而已!”
“你這白日夢,做的倒是不錯。”蕭清寒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冒牌貨氣的不行,再次冷聲諷道:“你該不會覺得,你還能搶回他吧?”
“沒有啊!”蕭清寒隨口回道。
“算你有自知之……”冒牌貨話音未落,就聽蕭清寒道,“他本來就是我的,哪需要我去搶?”
冒牌貨,“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,你該不會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吧?你以爲他把你安排在這冷宮,還派了這麼多護衛守着,這是爲了保護你嗎?
省省吧!到時候,你只是個被他推出去的替罪羊而已!”冒牌貨道,“哦對了,你還不知道吧?現在外面羣情激奮,都要處死蕭清寒呢!
鎮遠王妃蕭清寒,犯下了累累罪行。赫連煦要給衆人一個交代,而你,就是最好的交代!不是嗎?”
聞言,蕭清寒滿臉都是一言難盡的望着她。
冒牌貨微揚着下巴,甩給了她一個輕蔑的眼神。
“你這些話說出來,就不覺得虧心嗎?”蕭清寒道,“人是誰殺的,你不清楚嗎?”
“我清楚,你也很清楚!可是你有證據嗎?”冒牌貨說着,款款的拉起了衣袖,諷聲道,
“留在我身上的傷,同你是一模一樣的!你的這張臉,只要暴露於人前,便是你的死期!蕭清寒,你的好日子到頭了!”
“是嗎?”蕭清寒冷笑道,“還沒走到最後一步,你這麼急着下定論,未免太早了點吧!”
“你大可繼續嘴硬!我們不妨看看,誰能笑到最後!”冒牌貨冷嗤一聲,轉身便走了出去。
蕭清寒挑了挑眉,看着她款步離去的背影,微微勾起了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