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眼便看到了圖上標註的嶽空山,當初在這個山谷裏,他和蕭清寒沒少經歷驚心動魄之事。
也是那個時候,他們之間的關係,得到了緩和。
而另外一處山谷,同嶽空山相對,其中隔着一條蜿蜒的長河。
此河蜿蜒而下,中途穿越了不少山林。
若是細看的話,它就像是一條臥龍,趴在衆山之間。
這條河的源頭處也有一座山,山中有一汪巨大的湖泊,正是水流的來源。
乍然一看,就像是龍嘴裏銜着的一枚寶珠似的。
而那座山正是組成了龍頭的部分!
若這是自然形成的話,着實叫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
這條河兩側的這相似的山谷,從地圖上看,正好同這條河,組成了一個陰陽魚的八卦圖案。
而且很顯然,嶽空山處的山谷,要比另外那個山谷的地勢高。
只不過周圍山巒更高,倒是顯得此地成谷了!
而在另外一處山谷,同樣也出現了九藤蛇蔓。
兩處也都有大墓,且非常的兇險!
蕭清寒還從那個地方,收穫了納靈樹的種子。
那些地方存在的東西,都不是凡塵俗世之中該有的物種。
當然,這些東西,在真正經歷之前,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!
真要是叫那些東西流竄到世間,只怕會給世間生靈,帶來巨大的災難。
而幸好,這些東西,似乎也是被某種力量困在了那裏。
當時只顧着逃命,沒曾深入分析。
如今聽沈逍遙這麼一點播,兩人登時醍醐灌頂般的醒悟了過來。
這必然是有人故意爲之的!
而能夠這麼大手筆移山劈石的,其力量着實不容小覷!
見狀,沈逍遙淡聲道:“我想,你應該也已經看出來了!用你的陣法造詣來分析一下,這是個什麼東西吧!”
赫連煦的師父,乃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高手。
不管是陣法上的造詣還是武功,無人能出其右。
但是多年之前,他失蹤了。
自此,風玄宗陷入了混亂,新任的風玄宗掌門雲堯,同赫連煦關係並不算親厚。
而且這些年來,風玄宗放任其爪牙興風作浪,反倒是把之前他師父積攢的那些聲譽,都給敗壞的差不多了。
這些暫且不提,赫連煦想到了師父教授給他的那種種堪稱精絕的陣法。
他一度認爲,那不是人世間該有的知識。
創造出這些陣法的人,必然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!
事實上,師父叫給他的這些陣法,真正應用到實戰之中的,也不算太多。
畢竟,陣法雖大,操作起來,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。
且於戰事並無多大益處,不值得他去耗費心力且勞民傷財的佈置這一切。
故而,懷揣着這些知識的他,就像是守着世間精妙修煉法訣的廢柴一樣。
根本沒有用武之地!
真正開始用上這些知識,好像也是從進入嶽空山開始的。
想到這些,赫連煦不由斂起了眸子。
“這個……很像聚靈陣,卻又有所不同。”赫連煦說着,擡手在地圖上畫了幾下,圈出來了一處大致的範圍。
拜無幽所賜,她也掌握了不少“無用的冷知識”。
倒不是這些知識真的沒用,而是因爲如今的她,着實用不上那些高深的東西。
什麼劈山移海,縮地成寸的法咒,都需要龐大的靈力和深厚修爲的支撐。
現在的她,實在是做不到啊!
不過,她現在倒是從這張地圖上,從赫連煦畫出來的圈圈上,看出了那麼一點點門道。
這陣法,不說和聚靈陣一模一樣吧!
至少也是有個七七八八的相像啊!
尤其是赫連煦畫出範圍之後,簡直更像了!
不過像歸像,細微差距還是有的。
陣法這種東西,精確的跟算術似的。
一旦有一丁點差別,那效果可謂是差之毫釐,謬以千里的!
所以就算是像聚靈陣,也不能說,這就是聚靈陣。
思及此,蕭清寒捏着下巴,向着赫連煦沉聲問道:“這是個什麼陣法?”
赫連煦也目色冷凝的搖了搖頭,復又對沈逍遙道:“這陣法並不完整,應當還有至少兩處陣法,才能湊出大概輪廓。”
聞言,沈逍遙目露讚許之色。
“你說的沒錯,這的確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。其他具體還有多少個陣法,我也不知道。而你若是有興趣,倒是可以去探尋一下!”
沈逍遙道,“終歸是要有人破開這兩界的通道,與其便宜了旁人,倒不如由你們來做。”
關於沈逍遙的這個提議,蕭清寒並不心動。
赫連煦面上也未見得絲毫喜色,兩人都想到了幻境之中,靈氣抽空的凡間,是何等的光景。
三年大旱,百姓民不聊生。
連當時身爲一國之君的蕭瑾沉,都衣衫襤褸,食不果腹,更惶論那芸芸衆生了。
要讓他們犧牲這些無辜之人,來爲自己鋪路,他們着實狠不下這個心來。
“不感興趣。”赫連煦想都沒想的便拒絕了。
聞言,蕭清寒不由擡頭看了他一眼。
赫連煦亦察覺到她的注視,垂眸看向了她。
兩人視線相接,皆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。
這纔是赫連煦,是個有血有肉,有情有義的人!
他生在凡塵,長在俗世,雖爲一國親王,卻深知百姓疾苦。
他爲人正直,也心有謀算,雖身負異能,卻不會如他們那樣,視萬民如螻蟻,更不會甘願淪落爲旁人的棋子。
他們沒有忘了,沈逍遙也是那些可以修煉的靈物之中的一員,也是從上界過來的。
他此番向他們透露出這樣的消息,誰又能確定,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!
哪怕現在看起來,是顧念着他們師徒間的情誼,或者是出於同無幽的舊情。
但若是如他所言,需要聚攏於世間靈氣於一身,才能破開通道,迴歸上界的話。
他們又憑什麼確定,沈逍遙能夠抵得住這份誘惑?
就算他們真的接受了沈逍遙的提議,又如何能夠保證,他們到頭來,不會爲他人做嫁衣裳呢?
而察覺到他們的心思,沈逍遙卻是無奈的一笑,接着給他們透露了另外一個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