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發生了何事?”赫連珩沉聲問道。
此時,一個頭上身上還帶着血跡的宮人,急匆匆的跑了進來,顫聲道:“回皇上,外面……外面不知道怎麼回事,忽然冒出來好多蟲子!那些蟲子這麼大一隻,見人就咬……”
那人一邊說着,一邊比劃着。
這個時候,甚至都不用他多說,衆人也已經看到了大殿外面,黑壓壓的聚集着的那些大蟲子。
蕭清寒一眼便認出了,這些蟲子乃是屍蟞。
屍蟞這種東西,按理說,該是在墓中爲多。
此處乃是京城,怎麼也會有這麼多的屍蟞?
也難怪外面的人那麼害怕,這東西殺傷力太過驚人,且行動速度極快,根本防不勝防。
不過片刻的工夫,這些蟲子所到之處,便已經散落了累累白骨。
跑的慢的那些人,根本用不了盞茶的工夫,便被蟲子給啃噬乾淨了。
見狀,蕭清寒登時冷下了臉色。
毋庸置疑,這就是雲初染的手筆!
這個傢伙操控蟲子!
而他竟然在這天祁的皇宮之中,當着各國使臣的面,大開殺戒!
簡直無法無天,毫無人性!
“住手!”蕭清寒咬牙切齒的道,“雲初染!你叫它們住手!”
“它們千里迢迢隨我而來,如今正是餓極了的時候,怎麼可能停得下來呢?”雲初染笑的十分涼薄。
顯然,他對於外面那些人的死活,絲毫不在乎。
見狀,很多人卻是看不下去了。
當即出手,去對付那些蟲子。
蟲子數量極其龐大,他們每次的出手,只能暫時揮退了它們。
但不過瞬息之間,那些蟲子又會重新彌補了之前的空缺,再次攻了過來。
放眼望去,外面全是黑壓壓的一片屍蟞。
它們無處不在,連宮牆之上都被它們給沾滿了。
而留在外面的宮人,根本跑不過它們,不過片刻,便悉數被這些屍蟞給吞噬了。
“混蛋!”這一下,衆人也顧不得害怕,當即便朝着雲初染襲了過去。
可是即便是那些個武功高強的武將,也根本沒等近身,便被一股子無形的力道給彈飛了。
赫連煦倒是有同他一戰之力,但是目前的情形看起來,他們也只是打了個平手。
而且,外面那些蟲子還在肆虐。
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,蕭清寒只覺得心頭被怒火點燃。
而後,她想起了那一次山谷之中,遇到火山爆發的時候,她操控屍蟞自取滅亡的感覺。
她努力的回想着那種感覺,集中了精神面對着那烏泱泱的屍蟞大軍。
而其他不懂武功的人,紛紛驚叫着縮成了一團。
所有人都知道,以他們目前的力量,對上這麼多的屍蟞,被它們給吞噬,也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屍蟞越來越近,許多人已經忍不住掩面而泣。
就在它們幾乎踏入殿門的那一刻,卻忽然齊齊的安靜了下來。
見它們不再前行,衆人詫然的面面相覷。
未待鬆一口氣,卻見剛纔那些停滯的屍蟞,忽而再次快速的攀爬了起來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衆人忍不住的尖叫了起來,恐懼的叫聲,在這偌大的宮殿迴盪。
就在此時,衆人發現了不對勁。
那些可怕的屍蟞,竟然沒有繼續往大殿之中而來,反而彼此之間,互相攻擊了起來。
下一刻,只聽到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。
地上殘留的屍蟞越來越少,最後只剩下了滿地的殘肢斷臂,和屍蟞的屍體。
這個時候,它們已經不成大器了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是鎮遠王妃!”有人眼尖的發現了蕭清寒的異常。
“嗬!”衆人不由吸了口涼氣,齊齊的閉上了嘴巴,不再多說什麼。
見狀,雲初染也不再戀戰,收了攻勢,看着外面的殘局,不怒反笑道:“不虧是我的女兒,繼承了爲父的能力。”
“不過洛洛,你在外人面前暴露了這個能力,就不怕他們把你當做怪物驅逐嗎?”雲初染淺笑道,
“凡人對於超出認知的事物,都會持有敵意。
這天祁,你怕是待不下去了!”
蕭清寒沒有說話,只是眸色冷然的望着他。
雖然早就猜到雲初染的目的,但是這種情況下,她也不可能不出手。
他這是要逼着她社死,在天祁再無立足之地!
思及此,她冷笑道:“不就是想要叫我隨你回去,何必下這麼大的手筆!你在天祁宮中大開殺戒,真當無人奈何得了你嗎?”
“洛洛卻是誤會了,你那麼中意這天祁的鎮遠王,我又豈會叫你難做。我此行過來,乃是爲了同天祁聯姻而來的!所以……”
說着,他擡手一揮。
只見外面的景色瞬間就變了,之前那些屍蟞殘骸和宮人們的屍體,也全都不見了。
就好似那些東西,那種亂象,從未出現過一樣。
“剛纔,只是本祭司跟大家開的一個玩笑。希望大家玩的開心!”雲初染淡笑道。
衆人,“……”滾啊!去死!
但隨即,雲初染話鋒一轉,沉聲道:“若是洛洛你執意不跟我回去,那麼這個玩笑,可就要變成了現實。你要如何選擇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