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,卻忽然感覺到一股腥騷之氣迎面撲來。
甚至還有幾滴帶着鹹味的水,流入了他的嘴中。
“啊,真是太噁心了,他竟然給喝了。”小鏡兒很是無語的道。
這下他可以確定剛纔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了,是真的有人在這裏。
“誰?給我滾出來!不要在這裝神弄鬼!”匪首心中又驚又怒,還很尷尬,恨不得立刻把對方給揪出來拍成肉泥。
這個時候小鏡兒才懶得理會他,就他自己在那掙扎一會兒,都能把自己給嚇破膽。
看着一旁,剛剛被他們給拉入空間之中的墨清。
說實話,墨清身上的味道真的是聞不下去。
之前這匪首給他配置的毒液,經過這一通燻蒸之後,全都薰到了墨清的身上。
原本白白淨淨的一個人都給燻黑了不說,身上的衣服也給腐蝕的殘破不堪了。
“女人別愣着呀,你快點處理一下,薰死人了。”小鏡兒一邊說着,一邊乾嘔。
“我剛纔已經處理過了,但是這些黑色和這味道根本就洗不掉。”蕭清寒很是無語的道,“該不會他以後就變成黑人了吧?”
然後她看了看這張酷似蕭瑾沉的臉,聯想到那種場面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“趕緊想個辦法,總不能就這麼放在裏面吧!今天有他沒我,有我沒他!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他共處一片空間裏的。”小鏡兒憤聲抱怨道。
蕭清寒嘆了口氣,隨即取來了靈液,把墨清整個人都丟入了其中。
要是這個辦法,都除不掉他身上的黑色和氣味,那她真是無計可施了。
這個時候,外面的那個匪首還在十分猖狂的嚎叫着。
“出來!都給我滾出來!我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匪首話音未落,卻忽然看到面前懸空浮着一雙小小的腳。
他循着這雙小腳擡頭看去,卻渣人看到一個紙紮娃娃般恐怖的小孩。
小孩穿着一襲染血的白衣,慘白慘白的皮膚,本就十分的瘮人。
而他的兩頰,竟然還畫着大大的紅暈。
察覺到匪首的視線,那小孩忽而裂嘴朝他笑了起來,血紅血紅的大嘴脣,列出了一個非常誇張的弧度。
緊接着,裏面一條長長的紅舌頭,一下子垂落了下來。
“啊——”然後是匪首素來膽大,此時也不由被嚇得一個激靈。
他掙扎着想要逃跑,可是自己的腳還吊在繩子上。
他瞬間不敢動了,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小孩的舌頭朝自己席捲而來。
“我死的好慘啊……”小孩含糊不清的說着,身上的白衣忽然便淌出了殷紅的鮮血。
看起來,就像是有什麼刺穿了他身體似的,使得他的傷口涓涓的冒血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匪首面色大駭,支支吾吾的沒等說完,便又看到了兩個人的身影。
這次來的還算正常,那是一男一女。
他一眼便認出來,男人正是赫連煦。
“赫連煦,你沒死。”匪首不由瞪大了眼睛。
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城牆上,被他們射成蜂窩的三具屍體。
又看了看面前這赫連煦,他的雙腳和這個孩子一樣,都是離着地面有點距離的。
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!
難不成,他也死了?
思及此,匪首瞬間忍不住朗聲狂笑了起來。
“想不到吧!赫連煦你終於死在了我的手裏!”匪首狂笑着,頓覺自己死而無憾了。
赫連煦垂眸,冷淡地望着他,淡聲道:“白蒙?”
白蒙,並不是個人名,而是一個早就滅絕的國家。
一聽這個名字,匪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。
“你竟然還有臉提白蒙!”匪首的眼中,澎湃着洶涌的怒意。
他緊盯着赫連煦,近乎咬牙切齒的道:“自白蒙被滅之後,我一直尋找機會,想要殺了你,來祭奠我白蒙族民!
這些年來,我隱居在三國交界之地,暗中籌謀,終於等到了今天!感謝祖宗保佑,讓我手刃了仇人!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所以,你打算親自下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族民嗎?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蕭清寒說着,款款拔出了匕首,對準了拴在他腳上的繩子。
男人不由面色劇變!
除掉赫連煦,他的確死而無憾,但並不代表着他真的想死。
而且……
她都是鬼魂了,爲何還有匕首?
沒懂他想明白,卻見蕭清寒手起刀落。
瞬間失去支撐的他,重重的跌到了那些毒液之中。
“啊——”蝕骨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嘶吼了起來。
而接下來蕭清寒的一句話,更是讓他徹底的陷入了絕望的深淵。
她說:“其實你想多了,我們只是不想弄髒了鞋。並不代表我們死了!不過現在嘛,你倒是死定了。”
匪首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