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覺得一股磅礴浩瀚的劍意,壓在她的心頭。
讓她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,彷彿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。
用盡了全力,卻始終無法擡起腳,再往前踏出一步。
額頭上早已香汗淋漓,呼呼的喘着粗氣。
不甘的看着前方靈氣更加濃郁的地方,無奈的說道:“我也到極限了,沒辦法繼續往前了,你一個人往前走吧。”
附近端坐修煉的,大多數都是奪命境二三層的弟子。
燕凌霜能憑藉奪命境一層的實力。
堅持走到這裏,已經十分難得了。
掃了一眼盤膝坐下的燕凌霜,姜凡說道:“盡力即可,不必勉強。”
來到了這裏,姜凡也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劍意。
無時無刻的都在縈繞在他心頭。
就彷彿有一位在劍道領悟極深的劍客,正在用自己劍意,壓迫他屈服。
附近的靈氣濃郁到,凝聚成了一顆顆如細小水珠的樣子,懸浮在空中。
呼吸間就可以吸收大量的靈氣。
再加上這裏的靈氣都帶着鋒銳的劍氣。
一次吸收太多,無法及時煉化,很容易造成體內真元暴走,從而走火入魔。
劍意錘鍊神魂,靈氣錘鍊真元。
一路走到了這裏,姜凡才體悟到劍靈池的價值。
腳步沒有停下,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,他繼續往前走。
停留在原地的燕凌霜,望着姜凡背影,苦笑着說道:“跟一個妖孽比,我可真是瘋了,真不知道這個變態的傢伙,最終能走到哪裏。”
往前繼續走了一百多步。
姜凡現在身邊出現的弟子,實力沒有一個低於奪命境五層的人。
還有不少奪命境六層的人,選擇停留在這裏修煉。
看到姜凡走過來,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目光。
畢竟能在這裏修煉的人,都是在戰劍宗修煉多年的人。
互相哪怕不認識,也至少見過。
乍一看到姜凡這個陌生的面孔,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新來的弟子。
有人看着他步履蹣跚的樣子,由衷的說道:“新來的,作爲過來人,我勸你不要在冒險往裏走了,人心不足蛇吞象,一旦受了傷可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“多謝提醒,不過,我覺得我還可以繼續往前再走一點。”姜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平靜的說道。
見姜凡不停勸告,另一個身材矮小的人說道:“不聽老人言,喫虧在眼前,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不聽勸呢?等會真的受了傷,可沒人出手救你,哪怕看護這裏的長老出手,也需要時間趕過來,到時候你就真的廢了!”
“武者不就應該勇猛精進嗎?畏畏縮縮一輩子都難以登上武道巔峯,我想試試我的極限到底在哪裏,就算受傷了,也無怨無悔!”姜凡堅定的說道。
這句話頓時讓附近修煉的弟子說不出話來。
不少人看着姜凡,紛紛搖頭嘆息,露出惋惜的神情。
也有人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。
更有甚至,直接說道:“你們猜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,能再往前走幾步?我出十塊靈晶賭他還能走五步,又要跟的嗎?”
“我賭二十塊靈晶,賭他還能走十步!”另一人應和道。
有人開盤,原本寧靜的劍靈池變得熱鬧了起來。
七八個都開始下注,賭姜凡往前走多遠。
不少人都覺得姜凡走不過五步的距離。
目光掃過那些拿自己開盤的人,姜凡嘴角挑起,朗聲說道:“我賭一百塊靈晶,賭自己能走一百步!”
“一百步?我看你不是瘋了,就是想死!”
一個體型乾瘦的人,驚呼道:“就算是奪命境九層的武者,都不可能走過一百步,越往前走,不說越來越強烈的劍意,單單是靈氣中蘊含的鋒銳氣息,就足可以讓你的經脈斷裂了!”
“我還以爲他是個天才,沒想到只是個不要命的瘋子,真是晦氣,能死的地方多的是,何必來這裏尋死,玷污了修煉聖地!”遠處的一個人直接咒罵道。
不理會後麪人的議論和譏諷謾罵。
姜凡繼續往前走去。
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,他又走出了五十步。
一步踏出,忽然腳下發出嘩啦一聲。
聽聲音應該是一腳踩到水裏了。
可他卻並沒有感覺到水的冰涼。
低頭一看,原來是濃郁的靈氣,已經變成了涓涓細流。
沒等他反應過來,腳底猝然間出來了刺痛。
宛如被人用劍在一點點的割裂肌肉。
強烈的痛苦,讓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,咬緊牙關沒有發出慘叫。
凝聚成水的靈氣,裏面蘊含的鋒銳之氣陡然提升了十倍。
變成了一把把無形的利劍,不用主動吸收,就瘋狂的往皮膚裏面鑽去。
更可怕的是,這種靈氣煉化的難度也成倍提升。
如果不是他擁有龍脈戰體,經脈堅韌的可怕,宛如鋼鐵鑄成。
單單是鋒銳的靈氣,就可以將他的經脈穿透成篩子。
趕緊運轉弒神戰天決,把龍脈戰體的吞噬能力發揮到了極致。
纔不至於讓體內的真元暴走。
過了一盞茶的時間,姜凡才逐漸適應了靈氣的侵襲。
無形的劍意更是宛如怒海波濤,在瘋狂的沖刷着他的心神。
姜凡調動心中的通明劍意,用來抵擋侵襲而來的劍意,倒也沒有覺得不能承受。
這裏已經是劍靈池很深處的地方了。
附近沒有一個弟子能在這裏堅持修煉。
身後的人在氤氳的靈氣下,也看不到身影了。
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。
安靜的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。
哪怕沒有恐怖的劍意侵襲,就是這安靜到極點的孤寂,都可以把心智不堅定的人逼瘋。
姜凡緩緩吐出一口氣,儘管身體傳來了抗議。
但是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到達極限。
咬牙擡起腳,繼續往前走去。
越往裏走,如水的靈氣積蓄的越深。
逐漸從腳踝,沒過到了小腿的位置。
浸泡在靈氣液裏的雙腿,傳來劇烈的疼痛。
彷彿被無數柄細小的劍,一點點的刺穿了皮膚,刺穿了肌肉,一直深入到了骨髓裏。
這種痛苦不會隨着時間消失,而是反覆的出現,永無止境。
在痛苦和劍意的雙重摺磨下,姜凡汗流浹背。
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低落到如水的靈氣液中。
但他依舊不肯停下,咬牙繼續往前走。
姜凡知道,想要戰勝姜鵬飛那樣的敵人,就必須比他付出更多才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