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宛晴便對着攤主道:“來人竟是蓬萊客!這說明來的是個仙人。那什麼字來個人就是仙呢,自然是山。所以,這個謎的答案就是山!”

    那攤主滿臉堆笑,“姑娘說的一點不錯,就是個山字。來,這燈您拿好了!”說罷,摘下來送給杜宛晴。

    杜宛晴笑着稱謝,接到手裏。“走了!”她對着許玉書道。

    許玉書點點頭,兩人便從人羣裏擠出來,往外面走去。

    郝有謙看着兩人的背影,不禁浮起莫名的笑容。“有趣有趣!”

    過了八月十七,杜希賢等一衆生員,便開始啓程去往省城。

    杜家還是讓杜四哥跟他一起去。杜宛晴沒有失言,直接封了五十兩的銀子給二人。又私下裏給了五哥二十兩,“回頭你們少不了文會什麼的,拿着備用吧!”

    “謝謝晴晴!”杜希賢嘆了口氣。這自己趕考,還需要妹妹拿她的血汗錢出來貼補,真是……

    他眼眶不禁溼了!

    杜宛晴笑着道:“好了,別多愁善感了!去了好好考,注意保重身體。考中了當然好,沒考中也沒關係,來年再戰嘛!”

    杜希賢也忍不住笑了,“你呀,別人都是說吉利話的!”

    “嗐,我不是怕你着急,到時候說什麼無顏見江東父老什麼的,躲着不回家怎麼整?”杜宛晴喫喫笑着,“考試重要,但我們最想看到的,還是你平平安安的。”

    “錦上添花是好事,但最要緊的,還是你這個底版要完完整整的回來哦,不然我們不就血本無歸了啊!”

    “晴晴,別瞎說!”崔氏看她越說越不像樣,趕忙打斷。然後也跟兒子說了一籮筐的話,但其實跟杜宛晴說的,也是大同小異。

    終於開拔了!十餘名秀才一起出發,開始去往省城的旅程。

    崔氏抹着眼淚,一衆人往回走去。忽地郝有謙從斜次裏插了過來,笑嘻嘻的道:“杜姑娘,要不你跟那許玉書退親,我娶你!”

    杜宛晴心情本來就不好,聞言立刻怒道:“滾!”

    郝有謙搖着扇子的手忽地一頓,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。

    “杜姑娘,別這麼絕嘛!考慮考慮!”他眉毛一挑,湊過來說道。

    杜宛晴冷冷看了他一眼,“不考慮!就算不嫁許玉書,也肯定不會嫁給你!好了,郝公子,你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到,逗我這已經定了親的人,有意思嗎?”

    “有意思,很有意思!”郝有謙哈哈笑了起來,“我這就跟我爹說,找人來提親!杜姑娘,再考慮考慮,哦!”

    “別浪費時間,不可能的!來來來,郝公子讓一讓,別擋着我們回家的路。”

    許玉書惡狠狠的看着郝有謙,冷聲道:“郝有謙你什麼意思?難不成還想強搶人妻?”

    郝有謙給了他一個白眼,“說的那麼難聽幹什麼?誰強搶了?再說,杜姑娘這還沒有出閣呢,怎麼就是人妻了?頂多算個未婚妻!”

    “許玉書,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?你的情況我可早就摸清了,”郝有謙不屑的看着他說道:“你要不是爲了酒樓的生意,以你的情況,會找杜姑娘提親?呵呵。”

    許玉書驚怒交加,厲聲道:“胡說八道,我是真心愛慕杜姑娘的!”

    “哎呀,是不是真心?跟叫多麼大聲沒關係!”郝有謙揉了揉耳朵,不屑的笑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?你自己心裏有數。好了,話已經說了,杜姑娘,你再考慮考慮吧!”說完扇子一擺,大搖大擺的走開了。

    許玉書氣壞了,可他更怕杜宛晴真的誤會。先前杜宛晴已經表示,他娶她的動機不純。

    “晴晴,你聽我說,我真的是真心的!”他趕忙解釋道。

    杜宛晴笑着道:“我知道啦!那壞人的話怎麼信的?也值得也放在心上!”

    許玉書這才放下心來。不過老泰山跟岳母還在身邊呢,也得趕緊跟他們保證纔行。還有兩個大舅哥虎視眈眈的看過來,許玉書表示心裏壓力很大。

    杜建德沉聲道:“你對晴晴好就行了,要是日後知道你對晴晴不好,我們哥幾個也不是喫素的!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!二哥說的是!”許玉書頭上都開始冒汗了。

    杜宛晴笑着道:“大哥二哥你們別嚇唬人家!”

    杜建德冷哼道:“哼哼,這就護上了?等將來吃了虧,別回來哭就行!”

    “哈哈!不會的!”杜宛晴忽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話,笑着說道:“他要是真的敢對我不好,閻王爺帶他走,衙門帶我走,火帶着房子走,哼哼,看誰幹的過誰!”

    杜老大不禁打了個寒顫,目帶同情的看着許妹夫。崔氏苦笑不得,拍着杜宛晴的後背笑罵道:“盡胡說八道,也不怕人笑話!”

    杜老爹跟杜二哥面面相覷,齊齊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許玉書只覺後背發涼,連聲道:“不會的不會的,我肯定會對你好!”說罷抹了抹頭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“你熱嗎?”杜宛晴正要給他掏手帕,卻見他已經拿着一塊繡着青青翠竹的手帕擦汗。

    “呀,手藝不錯,哪買的?”杜宛晴很隨意的問道。

    許玉書一嚇,差點把手帕丟到地上。“這個,這個……”他怎麼敢說是娉婷表妹送的呢?

    好在杜宛晴對這個沒怎麼關注,轉頭就說起了其他。許玉書趕忙把手帕裝好,躲在後面不敢說話。

    安平縣城就這麼大,郝有謙也算是城裏的名人。他當街調戲杜宛晴的事,只怕杜宛晴還沒回家呢,外面就已經傳遍了。

    別人倒也罷了。這話卻被出門買菜的善姐兒聽去了。她一聽什麼郝縣尉,謫仙酒樓的,立刻警醒起來。

    “不會吧!”善姐兒天天出入,跟這些人也很熟稔了,笑着說道:“那堂堂的縣尉公子,不會這樣吧?”

    “嗐,你是不知道啊!”那賣菜的大叔道:“那郝公子,本來就是個浪蕩公子,平常就不檢點。聽說那謫仙酒樓的杜姑娘,可是色藝雙絕啊!”

    “別胡說!”善姐兒怒道。

    “別別別,你別誤會嘛!”那大叔笑着道:“這個色藝雙絕,可不是說跟青樓那個一樣。聽說杜姑娘廚藝超絕,這是一絕。現在又說出落的跟花兒一樣好看,比城裏最美的花姐兒都好看,你說這是什麼!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用這個詞,太埋汰人了!”善姐兒埋怨道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大姐兒說的有理,是我們唐突了!”那大叔嘻嘻笑着說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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