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傅太太也真是可憐,孩子沒了,弟弟也沒了!”

    “是啊,淋了那麼髒的雨水,傷口感染這麼嚴重,看着都疼。”

    “我聽說傅總今天又來了,不過是去樓上,看vip裏面的那位呢!”

    “要我說這男人都是賤,就愛外面的野花!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樣!你忘了當年那件事?陸家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,陸晚擰着眉艱難的睜開眼,入眼的是一片白色。

    “傅太太,您醒了啊!”護士心虛的問道。

    陸晚擡頭看了一眼站在牀邊的護士,低聲道:“我怎麼在這裏?”

    “您淋雨暈倒了,是江醫生送您來的醫院,您都昏迷三天三夜了,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?”

    昏迷了三天?

    陸晚臉色大變,掙扎着要從牀上坐起來,卻被護士阻止,“傅太太,您剖腹產的傷口感染了,要躺着休息,不能亂動。”

    “江醫生呢?我要見他。”陸晚着急的問道。

    兩個小護士互相對視一眼,“江醫生有個學術研討去了外市,不過他有個東西留給你。”

    說話之間,她們從身後的桌子上拿過來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,遞到陸晚的面前。

    陸晚雙手顫抖的接過盒子,心裏已經有了猜測,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傅太太,您有事拉牀鈴叫我們,我們先忙去了。”

    小護士離開之後,房間裏只剩下陸晚低低的抽泣聲。

    那雙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抱着盒子,指節發白,白紙一般的小臉失去了所有的光彩,脣瓣被咬的很紅,像是出血了一般。

    短短几天,上天好像在跟她開什麼玩笑,讓她失去了期待已久的孩子,更失去了最親的人。

    胸口一陣陣錐心的疼,她真傻,真是個不稱職的姐姐,連小澈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……

    小澈,你一定會怪我的吧?

    陸晚抱緊盒子,努力去感受弟弟最後殘餘的一絲絲溫度,哪怕那個盒子一直都是冰冷的。

    她抱的很專注,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,直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緩緩的出現。

    強大的氣場席捲而來,陸晚卻沒有一絲反應。

    傅卿南大步走到牀邊,目光冰冷的看着牀上的女人,良久之後,才低低的開口:“陸家的墓園準備好了。”

    陸晚緩緩的擡起頭,紅腫的眼眸盯着傅卿南看了一會兒,才動了動乾澀的脣瓣,“阿南,你還記得嗎?小澈說過要看我們的孩子出世,他要當小舅舅呢!”

    “小澈他表面對你有敵意,其實也一直都記着你對他的好,雖然那時候他還很小,不過也記事兒了!”

    陸晚扯了扯嘴角,“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,怎麼會真的記仇呢?”

    “夠了!”傅卿南忽然低聲道:“我是來通知你葬禮時間定在明天。”

    “葬禮?”陸晚見他不耐煩的樣子,嘴角滑過一抹諷刺的笑意,冷聲道:“你是要在外界面前裝一裝你傅大總裁大善人的人設麼?”

    哪怕小澈已經不在了,他都不肯放過嗎?

    陸家的墓園明明在陸氏破產之後就徹底成爲一塊廢地,他都忘了嗎?當年是他親手把那裏改造成垃圾場……

    “隨便你怎麼說。”傅卿南一秒也不想多呆,匆匆的離開。

    他前腳一走,走廊的拐角處就出現了另一道纖瘦的身影,宋心媛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!

    他難道不是去給陸晚送離婚協議書的?怎麼成了給那個病秧子準備葬禮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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