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晚一個人在墓園呆了一天一夜,滴水未進,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更加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江辰於找到她的時候,她虛弱的只剩下一口氣。

    “晚晚,你怎麼這麼傻?要是小澈知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,他也一定會難過的。”江辰於安慰道。

    陸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,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一處,僵硬的像個木乃伊一樣,沒有什麼反應。

    “晚晚,回去好好養身體好不好?你的身體真的經不住折騰了。”江辰於心疼的說。

    陸晚依舊沒有什麼反應,他彎腰把她攙扶起來,一步一步往墓園門口走去。

    一路上陸晚都出了奇的安靜,一言不發,甚至到了醫院,也任由護士給她輸營養液。

    她難得這麼聽話,江辰於還以爲她是想開了,懸着的心好不容易落了下來。

    然而,江辰於又很快的發現了問題,陸晚表面上很乖巧,實際上並沒有求生欲。

    她腹部的傷口潰爛流膿,重度感染,她也沒有任何反應,甚至都沒有告訴護士。

    這兩天,除了營養液,她不喫不喝,一直盯着窗外發呆。

    那張小臉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彩,像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,目光渙散,沒有精氣神。

    護士從新給她換藥包紮好傷口,江辰於拿着她愛喫的糯米糕走過來,“晚晚,喫點東西吧!”

    江辰於彎着腰,將手裏的甜品盒放在陸晚的面前。

    陸晚神情呆滯,連看都沒看一眼。

    “晚晚,你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?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好嗎?”江辰於溫聲道。

    陸晚目光渙散的看了他一眼,沉默了幾秒,才動了動乾澀的脣瓣,“還有人關心我?”

    她已經一無所有,還有人在意她嗎?

    “晚晚,你一直把自己封閉在傅卿南的漩渦中,所以看不到其他人。”江辰於繼續耐心的解釋道:“萬千世界那麼美好,還有很多事情值得你去追求努力,相信我,放下一個人沒有那麼難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難嗎?”

    陸晚喃喃一聲。

    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心在抽搐,暗戀五年,結婚三年,整整八年了,那個名字一直放在她心裏的第一位,怎麼可能放下啊!

    “晚晚,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。”江辰於鼓勵道。

    陸晚一臉痛苦的表情,搖搖頭:“學長,我不可以,好痛,太痛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辰於看她這麼難受的樣子,心疼極了,起身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,低聲道:“沒關係的,我們慢慢來。”

    有別於傅卿南渾身冰冷凌冽,江辰於的懷抱溫暖又踏實,可陸晚清楚的知道,這不屬於她。

    “學長,要是有一種能讓人失憶的藥就好了,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去恨他!”陸晚的聲音軟綿,讓人難免心疼。

    江辰於微微皺眉,一點點的攥緊拳頭,明明自己最先認識陸晚,爲什麼要讓傅卿南那個王八蛋這麼傷害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?

    而此時,兩人並沒有注意到病房門口佇立已久的一道高大身影,傅卿南的臉色陰雲密佈,神情緊繃。

    她剛剛說要忘記自己?才能毫無顧慮的恨他?

    明明是她害死了阿炎,是她的父親陸正豐用卑劣的手段吞併傅氏,逼的父親鬱鬱而終,她活着的意義就是贖罪,又有什麼資格恨他?

    傅卿南的神情越來越難看,正要進門,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他拿着手機去接聽,電話那頭傳來夜風的聲音,“傅總,腎源的事情查到一些眉目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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