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卿南臉上頓時狂風大作,一雙鷹隼般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,一字一句道:“你還不知錯嗎?三年前害心媛失去一條腿,現在連另一條也不放過嗎?”
“陸晚,我真想挖出你的心好好的看一看,到底是什麼樣的!”
陸晚嗤笑,紅脣一張一合,“傅卿南,我是不會去的。”
該贖罪的人是宋心媛,是她親手殺害了炎哥哥!
“陸晚!”
傅卿南厲聲叫道,如地獄裏的惡魔。
“不要挑戰我的耐心,你承擔不起後果。”
陸晚依舊平靜,清澈的黑眸淡漠的看着傅卿南,看着看着就笑了。
“你笑什麼?”傅卿南目光復雜的看着她。
“我笑你眼盲心瞎,看不透宋心媛的苦肉計。”看着傅卿南越來越難看的神色,陸晚接着說,“我笑你錯把仇人當恩人,炎哥哥的車禍是人爲的,那個始作俑者就是宋心媛!”
“你說什麼!”傅卿南忽然俯身,寬厚的大手死死的扼住陸晚的胳膊,一雙陰沉不定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陸晚,渾身上下散發着殺人的氣息。
“傅卿南,你這麼聰明的人,怎麼會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?”陸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像是自言自語,又像是在跟傅卿南說,“裝睡的人確實永遠也叫不醒。”
她知道哪怕自己說出真相,傅卿南也不會相信的,那就不要相信吧,不然知道真相後,他該多麼痛苦!
陸晚在心裏罵了一句自己沒出息,都決定要放下這個男人了,爲什麼還去關心他痛不痛苦?
“你明知道那一段是盤山公路,地形陡峭複雜,偏偏還要阿炎去見面,你纔是罪魁禍首!”傅卿南越說越激動,想到那個永久失去生命的陽光大男孩,他恨不得立馬掐死陸晚。
那隻大手已經攀上了陸晚纖細的脖頸,壓力一點點變大,她能感受到胸腔裏的空氣漸漸的稀薄。
額頭上的青筋一點點的凸起,陸晚的臉色因缺氧變得通紅,傅卿南的力度沒有收回的意思,她感覺眼前開始變黑。
“咳咳……”
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,對方突然鬆了手,陸晚劇烈的咳嗽起來,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“陸晚,去給心媛贖罪,否則我會讓你那個小情夫從A市消失。”傅卿南矜貴的動了動薄脣,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無情。
陸晚擡起小臉,鼻子酸澀的厲害,她努力收回眼淚,冷諷道:“是啊,傅總隻手遮天,動動手指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。”
“陸晚,我不是來聽你冷嘲熱諷的,你可以不去,不過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付出代價。”傅卿南冷冷的丟下一句話,起身從病房裏離開。
看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,陸晚眼角的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:傅卿南,你真傻!
爲什麼約炎哥哥去那裏,那是他們初遇的地方啊!她想把他們的故事講給炎哥哥聽,讓炎哥哥對自己死心罷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