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卿南,如果你說你喜歡我,我會覺得很可笑。”陸晚嗤笑一聲,嘴裏面又涌出來一股腥甜。

    她的臉色慘白極了,整個人虛弱的像是輕輕一碰就會消失一般。

    傅卿南目光深沉的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,抿嘴道:“陸晚,不管你信不信,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陸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,她沒有機會去聽清楚傅卿南後面的話。

    “陸晚!”

    無論傅卿南怎麼喊,都得不到任何的迴應。

    醫生過來給陸晚重新做檢查,安慰傅卿南說她只是氣急攻心,所以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傅卿南守在牀邊,懸着的大手在空中停留了好久,才緩緩的放下,用指腹輕輕的撫摸着女人白淨細膩的臉頰。

    這大概是結婚後傅卿南第一次主動去觸碰陸晚,她的皮膚很白,細膩的像是羊脂玉一般。

    傅卿南的手久久沒有收回來,那雙深邃的黑眸緊緊的盯着牀上的小人,生怕她不見一樣。

    看着她渾身的傷痕,傅卿南有一絲愧疚昨天那麼粗暴的對她,可她偏偏要忤逆自己的話,和那個野男人走的那麼近!

    天知道他昨天看到的時候有多氣憤,只想狠狠的佔有她,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人!

    宿醉讓傅卿南的腦殼有些悶痛,他騰出一隻手扶着額,腦子裏面的思路卻很清晰,他記得昨天夜風把腎源的調查結果發給他了。

    證據直指宋心媛,他不相信,去找顧瑀城喝的酩酊大醉。

    顧瑀城說他變了,以前從來不會關注陸晚的任何事情,現在竟然因爲她的一句話,就去調查真相,甚至還懷疑宋心媛……

    傅卿南否認,顧瑀城卻玩笑道:“南哥,別人對你不瞭解,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想法?若不是那場車禍,你和陸晚早就是雙向奔赴了,哪裏還有宋心媛什麼事兒?”

    “南哥,你這樣的人,認定一件事都是不撞破南牆頭不回,更何況認定了一個人,哪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手?”

    “南哥,放下執念吧!看看陸晚這些年被你折磨成啥樣了,你就沒有一點心疼?”

    顧瑀城的話像是魔咒一樣,反反覆覆的在傅卿南的耳邊迴盪着。

    他真的還能回頭嗎?

    “傅先生,不好了!”

    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,小護士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說:“傅先生,宋小姐從病牀上摔下來了!”

    傅卿南想也沒想的起身,大步往病房門外走去。

    陸晚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裏面空無一人,不知道是她的錯覺,還是陷入了夢境中,她感覺到有人摸過她的臉頰。

    一定是做夢吧!傅卿南看她的目光都是厭惡的,又怎麼會那麼溫柔呢?

    她想到江辰於可能還在傅卿南的手裏,正要拔掉手背上的針管,恰巧被進來查房的護士撞見,“陸小姐,你不能這麼做。”

    “江醫生在哪裏?”她急切的問道。

    護士臉色微變,神情有些遮掩:“陸小姐,你還是好好養病吧!”

    “我要見江醫生。”她能從護士的神情中看出來她一定知道些什麼,於是語氣堅定的說。

    護士一臉爲難的表情,畢竟傅卿南交代過好好照顧陸晚,她也不敢惹怒陸晚,可江醫生那邊……

    “你不說的話,我現在就出去找他。”陸晚冷聲道。

    護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只好妥協:“陸小姐,我跟你說,你好好的輸液成嗎?”

    見陸晚老老實實的坐好,護士纔開始說:“江醫生昨天擅自闖進安保室已經被停職了,院裏面都在傳他會被開除,不過院長已經發話了,誰也不能在醫院提起江醫生,要是被發現立馬開除!”

    江辰於被停職了?

    陸晚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,如果只是停職,也比在傅卿南那個魔鬼手上要安全的多。

    很快,她又發現了端倪,因爲她給江辰於打的電話,遲遲沒有人接聽。

    如果只是停職的話,她不會聯繫不上他,難道……

    陸晚不敢細想,立馬給傅卿南打了過去。

    電話那頭響了幾聲,很快就有人接聽,陸晚忍不住急切的問道:“傅卿南,學長停職也是你做的對不對?他只是爲了幫我纔去調監控,你不要不講道理!”

    “還有麼?”男人低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
    陸晚擰眉,咬牙道:“只要恢復硬盤裏面丟失的東西,你就會知道宋心媛到底是怎麼從輪椅上摔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陸晚,你覺得我在意的是這個?”

    難道不是嗎?陸晚滿心疑惑,卻聽到那人低聲道:“別忘了,你還要給心媛贖罪,自身難保還愛多管閒事。”

    陸晚輕呵一聲,看來他對宋心媛可真是在意,從來沒有懷疑過她!

    既然他不信,真相是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呢?

    陸晚微微垂下雙眸,語氣淡淡的問道:“是不是隻要我去贖罪,你就可以放過學長?”

    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覆,陸晚拿開手機看了一眼,才發現對方已經掛斷了。

    她再次把手伸向針管,卻被護士眼疾手快的阻攔,“陸小姐,你必須輸完液,我會監督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還有多久打完?給我調最快吧!”既然不能走捷徑,那就儘量縮短時間。

    護士看她確實很急切,只好把點滴調快。

    輸完液已經半個小時之後,陸晚直接去了宋心媛的病房,不出所料,傅卿南也在。

    男人背對着門口,正在和宋心媛說些什麼,惹得病牀上的女人嬌笑連連。

    陸晚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,宋心媛柔弱的聲音先出口,“晚晚,你怎麼來了?我聽卿南說你昏迷了,要好好休息啊!”

    連她暈倒的事兒都報備,可真是無話不說呢!

    陸晚只覺得諷刺,邁着步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,站在距離病房不到一米的位置,她停下步子,目光灼灼的盯着背對着自己的傅卿南,一字一句的問道:“傅先生想要我怎麼贖罪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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