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晚沒想到她去女廁,周巖也會守在門口。

    她進去之後躲在了一個隔間裏面,看了一眼四周,除了一個小出風口,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出去。

    她咬咬牙,踩在沖水箱上,艱難的爬到出風口。

    在她的努力下,好不容易爬了出去。

    陸晚跳下窗子,看了一眼長廊的另一邊,周巖還在門口等着。

    她快步走向重症監護室,挨個看了一遍的,都沒有看到小澈。

    陸晚有些急了,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感。

    不會的,小澈不會有事的,一定不會!

    陸晚一邊自我安慰,一邊往收費臺走去。

    “麻煩幫忙查一下陸澈的病房號。”她對着值班小護士說道。

    小護士一臉詫異的看着她,抿嘴道:“不好意思,小姐,這是病人隱私,我們不能告訴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他親姐姐!我很擔心他,你們幫忙查一查好嗎?”陸晚擰眉乞求道。

    小護士面面相覷,最後盯着電腦看了幾秒,擡眸對着她說道:“抱歉,我們沒有查到陸澈的記錄,你確定是在我們醫院治療嗎?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陸晚驚慌出口,怎麼會沒有小澈的住院信息?

    “他就在這裏治療,剛剛纔做了一場大手術,不會沒有的,是不是漏掉了?”陸晚喃喃道。

    小護士詫異的看着她,又盯着電腦重新查找了一遍,最後還是搖頭道:“不好意思,我們確實沒有查到這個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陸晚渾身都在顫抖,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了幾步。

    小護士試探性的問道:“您弟弟確定還活着嗎?送去停屍房的病人,我們這裏也會沒有記錄。”

    “他活着!他一定還活着!”小護士的話一出口,陸晚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,表情有幾分猙獰。

    小護士嚇得渾身一個哆嗦,不敢再多說一句話。

    陸晚的語氣忽然放緩下來,“他還活着,你幫我查一查好嗎?”

    小護士目光復雜的看着她,不敢隨便開口。

    陸晚崩潰的大哭,小澈不會死的,他明明答應過自己要好好活下去!

    他一直都是一個守信的孩子,不會騙她的……

    這邊的動靜很大,越來越多的人站着圍觀。

    “這位小姐,你還有其他的家屬嗎?我幫你聯繫家屬過來接你。”小護士見她情緒失控,善意的問道。

    陸晚搖搖頭,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,隨時都會倒下。

    “我什麼都沒有了,沒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孩子,小澈,她的至親都沒了,活着還有什麼意思?

    陸晚閉了閉眼睛,淚水順着臉頰滑落。

    她忽然轉身往一個方向走去,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,“小澈,姐姐這就去給你報仇!”

    周巖趕過來的時候,圍觀的人羣已經散了許多。

    他衝到收費臺問道:“剛剛那個女人去哪裏了?”

    “往那邊走去了。”護士指了指某個方向。

    周巖的背脊微僵,臉上的神情瞬間緊繃了起來。

    他知道那個方向代表着什麼,慌亂的從口袋裏面掏出手機,撥通了傅卿南的電話,“傅總,醫院出事了!”

    病房裏,宋心媛正心情大好的在手機上挑選戒指。

    陸晚低着頭站在門口,渾身上下透露着冰冷的氣息。

    “宋小姐……”護工提醒了一聲。

    宋心媛擡眸看向門口的女人,嘴角微揚,笑着說道:“晚晚,我在看婚戒,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?”

    陸晚緩緩的擡起頭,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宋心媛,紅脣一張一合,“沒問題啊!”

    “那就太好了,我剛好看上了幾款,就是不知道實物的效果呢!”宋心媛擺了擺手,示意她過去。

    陸晚一步一步的走到牀邊,垂下的雙手攥了攥。

    “你看這個,還有這個,我都挺喜歡的。”宋心媛指着手機屏幕介紹道。

    陸晚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,並沒有看手機屏幕,卻張嘴應和道:“你的眼光好,看什麼都準。”

    “晚晚,你說這話我喜歡,不過卿南和我的審美不一樣,你覺得他會喜歡嗎?”宋心媛一臉無害的問道。

    陸晚知道她故意在自己心窩子上剜肉,身體早就麻木了,冷笑道:“你喜歡的他都喜歡,卿南那麼聽你的不是嗎?”

    “晚晚,你是不是生氣了啊?”宋心媛一雙可憐巴巴的水眸看向陸晚。

    陸晚平靜的看着她,低聲道:“我祝福你們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嗎?”宋心媛眼前一亮,驚訝的看向陸晚。

    陸晚點點頭,面無表情的問道:“宋小姐,如果當年我沒有和傅卿南離婚,你是不是就不會對陸氏下手?”

    宋心媛臉色一僵,訕笑道:“晚晚,你在說什麼啊?我怎麼會對陸氏下手?你是不是誤會了?”

    “宋飛揚,你認識吧?”陸晚目光冰冷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宋心媛的臉色微愣,神情裏閃過一絲不自然。

    陸晚怎麼知道宋飛揚?她不會是全都知道了吧?

    宋心媛的心裏無比的慌亂,表面卻表現的很鎮定,笑着回道:“晚晚,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人啊?”

    “宋心媛,你還要繼續裝嗎?陸氏是你下手陷入債務危機,我爸跳樓,我媽鬱鬱而終,我就剩下這麼一個弟弟了,你爲什麼還不放過他?什麼換腎手術的專家團,分明已經被你買通了!”

    “宋心媛,你一定要把陸家人趕盡殺絕,是不是?我們陸家到底虧欠過你什麼?要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?”陸晚越說越激動,纖細的手指抓住宋心媛的領口,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質問道。

    “啊!”宋心媛被領口勒住,白淨的小臉上很快漲紅一片。

    護工見狀本能的過來拉開陸晚,陸晚擡起另一隻手,掌心裏躺着一把小巧的修眉刀,鋒利的刀口正對着宋心媛光潔白皙的脖頸,柔嫩的皮膚觸到刀口,已經滲出來一些血跡。

    “你敢過來,我立馬殺了她!”陸晚冷聲道。

    護工站在原地,不敢再往前。

    宋心媛對着她使了使眼神,護工轉身跑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“陸晚,你要幹什麼?”宋心媛擰眉問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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