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眸底醞釀着明顯的怒火,一觸即發。
陸晚輕輕的推開顧瑀城,抿嘴道謝:“顧先生,謝謝。”
顧瑀城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,好似並沒有放在心上。
傅卿南看着兩人從舉止親暱中分開,臉上的神情難看到了極致。
就連宋心媛輕輕挽住他的臂彎,他也沒有注意到。
宋心媛心思細膩,自然感覺到了傅卿南的異樣,他竟然會爲了陸晚這麼生氣……
“卿南,剛好顧先生也在,一起過去喝幾杯吧!”宋心媛低聲提醒道。
傅卿南微微收回視線,推着輪椅走了過來。
三杯下肚,酒勁也跟着有些上頭,陸晚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,眉頭不自覺的擰起。
“坐下。”傅卿南淡淡的動了動薄脣,命令意味十足的開口。
陸晚有些暈暈乎乎的,像個提線木偶一般,聽話的坐回原位。
顧瑀城聳了聳肩,隨意的坐在了一旁。
“顧先生,上次你和晚晚的那些照片,我也看到了,你們看上去確實挺般配的。”宋心媛先開口打破了沉默。
她的話音剛落,兩道異常的目光同時轉向陸晚。
陸晚雖然有些醉了,但意識還是清醒的,淡淡的瞥了宋心媛一眼,“想不到宋小姐這麼關心我的事情。”
“晚晚,雖然你和卿南已經離婚了,但作爲朋友,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的。”宋心媛一臉認真的看着她說道。
陸晚壓根不想配合她表演,冷聲道:“我們熟嗎?”
一句話出口,宋心媛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,尷尬的扯了扯脣角,“晚晚,我真的沒惡意。”
陸晚低下頭,不想再多說一個字。
宋心媛也沒再她身上繼續自討沒趣,端起手裏的香檳,對着傅卿南說道:“卿南,我就喝一小口,可以嗎?”
“吃藥期間不能飲酒。”傅卿南儼然一副嚴肅毫不退讓的樣子,語氣裏帶着明顯的關心。
宋心媛嘟起小嘴,失落的回道:“那好吧!”
看着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,陸晚只覺得自己待在這裏顯得很多餘。
“傅先生,我想去一趟洗手間。”陸晚低聲道。
傅卿南擺了擺手,沒有說話。
得到許可陸晚才緩緩的站起來,腳底有些輕飄飄的,她走起路來很不穩。
“顧先生要不幫忙看一下晚晚?她好像喝醉了。”宋心媛提醒道。
顧瑀城本就想幫忙,只是看到傅卿南臉色陰沉不定,所以纔沒有開口。
恰巧宋心媛開口,他也沒有什麼顧慮了。
陸晚往前走了幾步,感覺腦子裏面更暈了,甚至看面前的人都開始有重影。
她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多酒,身體對酒水也變得不耐受了。
她正扶着額頭,找尋洗手間的位置,突然胳膊上多出來一道力度,一擡眸便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。
“顧先生?”陸晚有些不解的看向他。
“我帶你去洗手間,看你這樣子一時半會也找不到。”顧瑀城脣角帶笑,低聲道。
她確實需要他的幫忙,所以也沒拒絕,只是抿了抿嘴向他道謝。
顧瑀城帶着她到了洗手間的門口,見她站着不動,他笑了笑,“難不成男女廁都分不清了?”
“胡說八道!”陸晚皺眉反駁道,臉上的紅暈像是天然的腮紅,襯托出那張清秀精緻的小臉。
她只是胃裏面有些難受,需要緩一緩。
顧瑀城饒有興趣的看着她,雙手抱着胳膊,斜靠在門外的牆壁上。
他一身深藍色的西裝,身形頎長,渾身上下透露着貴氣,讓路過的行人忍不住多看幾眼。
這麼優秀的男人都在女廁門口等女朋友了,讓他們這些小屌絲們怎麼活?
陸晚從女廁出來之後,趴在洗手檯前緩了幾秒,彎腰捧起冰冷的水流,在自己的臉上拍打了幾下。
水溫很低,臉上的涼意讓她神志清醒了不少,她緩緩的轉身,看到顧瑀城還在門口等着,不由得開口道:“我沒事兒,你不用一直等我。”
“反正也等了。”顧瑀城漫不經心的回道。
兩人重新回到會場裏面的時候,拍賣會已經開始了,主持人正在臺上致辭,臺下人潮涌動。
傅卿南依舊坐在那個角落的位置,那裏雖然不是最佳的觀賞位,不過卻是全場最清淨的地方。
陸晚剛坐下,臺上響起了主持人介紹拍品的聲音,她莫名覺得有些熟悉,擡眸看向屏幕,心裏狠狠揪了一下。
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淡紫色的手鐲,光滑細膩,很有質感。
然而吸引陸晚的並不是這隻手鐲的外在,而是她也有相同的一隻,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。
原本是一對手鐲,母親去世前就只剩下了一隻,她找了很久,都沒有找到另一隻,沒想到卻在拍賣會上出現。
陸晚目光灼灼的盯着屏幕,聽到主持人喊出起拍價格,心裏不由得一緊。
二十萬!
她根本沒有那麼多錢……
陸晚不由得攥緊手心,黑眸裏涌上來一絲憂慮。
她的一顰一簇,不知不覺中落入對面的男人眼底,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,“五十萬!”
陸晚猛地收回視線,難以置信的看向對面若無其事的男人,傅卿南竟然第一個喊價!
她很意外,同時心裏又有一絲期許。
“八十萬!”人羣裏響起了另一道聲音。
陸晚的心情無比的忐忑,她不想讓母親的遺物流到其他人的手上,她還想等以後有錢的時候最好能贖回來。
“一百萬!”
“一百五十萬!”
價格越喊越高,陸晚的手心攥的發麻,完全感覺不到疼了。
“你很想要?”看出陸晚的緊張,顧瑀城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。
“那是我媽媽的手鐲,不知道爲什麼會成爲這裏的拍品。”陸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神情裏閃過一絲落寞。
“五百萬!”
陸晚的話剛說完,就聽到顧瑀城忽然喊了一聲,不由得瞪大雙眸看向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