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父病着，程母開的門，見到周母，程母心裏就是咯噔一下，急問:“咋啦？是不是家裏出啥事了？”
周家現在獨子周勇不在，就只有周紅衛周母跟周倩，可別是哪個出事。
程母這心裏因爲程父的事都還擔心着呢，這乍走來一頭，她心窩子又開始疼了。
周母說:“不是家裏，是我孃家那邊，我老孃摔了，現在疼的厲害，我想請林楠幫我過去看看。”
程母聽說不是周家，而是弟媳孃家，是鬆了一口氣的，不過還是緊張的，問道:“大半夜的，這親家娘上哪兒摔的？”
周母說:“不是夜裏摔的，是昨天就摔了，去找野菜摔的。”
程母:“那沒送衛生所啊？”
周母說:“昨天就送衛生所了，衛生所看不好，讓送縣醫院去，可我那幾個兄弟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都是些推三阻四的，說的說不歸他養，說的說沒錢，全推了個乾淨，我老孃昨晚就疼的叫喚一夜，他們也是不管的，還是我娘鄰居看不過意去，大半夜跑來通知我，我才知道的。”
想起老孃的境遇，周母說着說着就哭了。
程母趕緊安慰她，“沒事沒事，不哭啊！沒得沒事還讓你哭出事來。”
周母這才趕緊收了眼淚。
不一會兒，收拾好的林楠就揹着醫藥箱過來了。
程母說:“小楠過去就幫忙看看，要是治不了也不準爲難她。”
周家兄弟那德行程母還是瞭解的，賴得很，就怕到時候出事，還得被他們訛上，那這病看得可就冤了。
周母明白姑姐的意思，保證說:“姐你放心，有我看着，他們要是敢鬧出什麼幺蛾子讓小楠不高興，我饒不了他們。”
程母說:“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。”
然後才放心讓林楠跟周母過去她孃家的。
周母的孃家在隔壁的清平大隊，不遠，騎單車也就二十分鐘。
因爲是夜裏，是周紅衛載着周母跟林楠過去的。
三人到了周家，就聽老太太疼的直哼哼，旁邊卻是連個遞水的人都沒有。
周母見狀，是擼起袖子就要去收拾她那幾個沒良心的兄弟，被周紅衛一把拉住了，說:“你行了，先看看媽，等沒事了再算賬不遲。”
周母這才罷了。
然後等林楠給老太太診斷。
林楠看完後，告訴周母:“周婆婆的腿斷了。”
周母倒抽一口涼氣，“腿斷了，怪不得那疼了，那羣天殺的，自己老孃這樣，他們也睡得着，就不怕後代子孫有樣學樣，將來也這麼對他們。”
周母罵過後，才問林楠:“那還能治不？”
林楠猶豫了一下，說:“腿斷了，一般接上就沒事的，但周婆婆年紀大，接骨的時候特別疼，我怕她挺不過去。”
周母就急了，“那怎麼辦纔好？”
林楠說:“還有另外一種辦法，可以去醫院做手術，用了麻藥，然後再接骨，不過那樣的話，沒有個一年半載，是恢復不了的。”
周母聽了，正要做決定，帶老孃去醫院時，周大娘忽然開口了，“直接……接吧，我忍……得了，去醫院……多費錢吶！”
周大娘是疼的，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了。
周母聽得眼淚都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