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見齊瑜,齊冬凌面色就冷了下來。

    他們兩家因爲爺的偏心,一向是面和心不和,關係並不好。

    還有,自從放到林坉村後,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他們大房在幹。

    今天本來是他爸打掃豬圈跟牛圈的,但因爲他媽突然昏迷,他爸就留下來照顧他媽,這活計就落到了齊瑜身上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齊瑜過來,難道不是因爲打掃不了,纔來找他爸的嗎?

    齊雲旗和齊冬凌想到一塊去了,所以此時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。

    兩人正在想用什麼法子打發齊瑜。

    誰知齊瑜接下來的操作,讓兩人瞬間蒙圈了。

    來到兩人面前,齊瑜把準備好的錢拿出來,遞給齊雲旗,“大伯,聽說大伯孃生病了,這些錢,拿去給大伯孃看病吧!”

    聽見這話,齊雲旗和齊冬凌皆是一愣。

    片刻,齊雲旗問道:“阿瑜,這……這是你爺讓你送來的?”

    齊雲旗心裏的那絲期盼,彷彿又活了過來。

    可誰知,齊瑜搖搖頭,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齊瑜看向手裏的十塊錢。

    這十塊錢,是以前林楠省喫儉用,攢下來偷偷塞給他的。

    齊瑜想到前世的自己,還真是狼心狗肺。

    明明喫林楠的,用林楠的,可卻在她最難過無助的時候,爲了避嫌離她遠遠的。

    甚至在後來林楠被設計嫁給他那個人渣弟弟,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時,他都沒有對她施以援手。

    前世的他,真是混蛋的不能再混蛋。

    齊雲旗知道這錢不是他爸給的,又失望了。

    不過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,他已經習慣了,所以很快就調整好心態。

    又對齊瑜問道:“阿瑜,你拿錢給我們,這事兒你媽知道嗎?”

    實在是,他那個弟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,要是讓她知道齊瑜私下拿錢給他們,恐怕得鬧翻天。

    齊瑜搖頭,“她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我來找你們時,也沒人看見,只要我不說,你們不說,她自然不會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拿着吧!大伯母的身體要緊。”齊瑜把錢硬塞給齊雲旗。

    齊雲旗本來聽了齊瑜前面的話,就不想要這錢了。

    可是,卻又被齊瑜最後一句話打敗了。

    是呀!

    媳婦的身體要緊。

    齊雲旗捏着錢,鄭重的對齊瑜道謝:“阿瑜,謝謝你,大伯會記住你的這份恩情的。”

    齊冬凌也跟着道:“謝謝堂哥。”

    齊瑜說:“不用謝!”

    尤其是齊冬凌,更加不應該跟他說謝。

    這錢是林楠給他的,而齊冬凌前世又救過林楠的女兒悅悅,拿這錢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
    “你們快去打證明送大伯母去醫院吧!我也幹活去了。”

    齊瑜說完轉身就離開了。

    在齊瑜離開後,齊雲旗父子也不耽擱,趕緊揹着徐秋心去找林紅兵開證明去。

    臨走時,齊冬凌拔了些他爸在屋子後偷偷種的粉杆苦菜帶着。

    去大隊長家,總不能空着手吧!

    林紅兵家。

    齊雲旗一家到的時候,林紅兵剛和大兒子喫完晚飯。

    至於他媽,去了妹妹家幫忙照看外甥女林楠。

    對於齊家,本來因爲林楠和齊瑜的關係,林紅兵是有些遷怒的。

    不過看着齊雲旗一家,病的病,小的小,他還真狠不下那個心去爲難,遂快速的給齊雲旗打了證明。

    拿到證明,齊冬凌懂事的把一籃子苦菜遞給林紅兵,“大隊長,這是我爸種的苦菜,還請你不要嫌棄。”

    林紅兵擺擺手不收,“不行不行,我不能要,你們種這些菜也不容易,快拿回去自己喫吧!”

    作爲大隊長,林紅兵還會不瞭解牛棚的生活。

    那裏都是被放的人,什麼三教九流的都有。

    尤其種點菜,要是不看好,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別人偷去喫幹抹淨。

    到時候,就算想申冤都找不着地。

    可齊雲旗父子也是執拗的不行,非得讓林紅兵收下才肯走。

    林紅兵又怕耽擱徐秋心病情,“真是怕了你們了。”

    林紅兵只得把菜收下,不過在他們即將出門時,關心的道:“我看徐秋心同志病的挺嚴重的,說不定要住院,你們錢夠嗎?”

    林紅兵是大隊長,對於齊冬凌從王桃那裏得到一塊錢的事兒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不過依他看這情況,齊冬凌那一塊錢恐怕是杯水車薪罷了。

    沒想到齊冬凌說:“謝謝大隊長關心,我們的錢應該夠的,出門時齊瑜堂哥給了我們十塊錢。”

    齊瑜給的……錢!

    林紅兵忍不住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齊瑜一個整天待在牛棚的壞種,哪裏有能力掙錢?

    林紅兵細細一想,很快就猜到這錢的來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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