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就靜靜地喝着眼前的酒,一言不發。
過了許久,財神才說道,
“大哥,這一次,非走不可嗎?”
“你也知道,你這………”
財神的話還沒說完,白風流便擺了擺手,
“我的離開,並不是臨時起意,而是在許久之前便已經考慮好了。”
“等到兮兒歸來,我便帶着他離開這裏。”
說到這,白風流忽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,
“我來,我見,我征服。”
“這是他們那個世界中很有意思的一句話。”
“我要改寫過去與你想象中的並不一樣,已成定局的事情沒有必要去改寫。”
“而我也不會因爲兮兒的事情去改寫什麼,因爲兮兒已經快要歸來了。”
聽到這,財神有些摸不着頭腦,他實在是想不通究竟還有什麼事需要白風流親自去改寫。
帶着幾分惆悵,白風流繼續說道,
“白帝山,恐怕這世上知道這個勢力存在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。”
“若非是白帝山被滅,我也不會拿起手中的劍。”
聞言,財神的臉色有古怪。
白帝山,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或許真的早已被世人遺忘,但是財神卻是清楚的記得這個勢力。
白帝山之所以被世人遺忘,是因爲白帝山本來就是一個並不強大的勢力,在那個璀璨的時代,白帝山實在是不值一提。
就算是現在知道白帝山存在的修士,也都是因爲白風流的存在。
這個白帝山,並不是玄天大世界的那個白帝山,而是以前那個古老的白帝山。
………
其實,白風流與白帝山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繫,他也不是白帝山的弟子,也不認識白帝山的人。
但是就因爲他姓白,就被當時那些滅掉白帝山的勢力認爲是白帝山的餘孽。
而也正是因爲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,使得白風流拿起了手中的長劍。
雖然那時候白風流對修煉沒有什麼興趣,但是都被人盯上了,自己怎麼也要有自保的實力吧?
喝了一口酒,白風流似乎陷入了回憶,
“那一次我被那些人瘋狂的追殺,不過幸運的是,或許是我的年紀太小了,追殺我的人實力並不算強。”
“而這,也是他們犯下的最致命的錯誤,把我誤當爲白帝山餘孽不要緊,他們錯就錯在派出的人的實力不足以殺掉我。”
“後來啊,趕上了亂世鉅變,索性我也開始了我的征戰之旅,兩年。”
“我只用了兩年的時間,便抹殺了當初所有追殺我的勢力。”
“但是,白帝山餘孽這個稱呼卻並沒有被我的殺戮而掩蓋,而長一段時間我都頂着白帝山餘孽的頭銜遊走於世間。”
“他奶奶的,我到底招誰惹誰了,老子叫白風流怎麼了?姓白怎麼了?老子的白與白帝山的白有什麼關係麼?”
誰能想到鎮壓無數天驕擡不起頭來的白風流,就是因爲這麼戲劇性的一個誤會才橫空出世的。
不過,對於這一切,白風流並不排斥,雖然他現在明白了是有人暗中安排他,但是他還是沒有與那人計較,因爲那人做對了一件事。
那便是安排他與井寧兮相遇。
用白風流的話來說,我本該一劍劈了他,但是因爲他讓我遇到了兮兒,所以我纔會放過他。
而是與井寧兮獻祭這件事,白風流卻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什麼,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又猛灌了一口酒,白風流淡淡地說道,
“當年我就隱隱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,直到最後我才發現我當年的感覺是準確的。”
“若不是我及時的發現,並做出了這個決定,兮兒就真的要離我而去了。”
聽到這,財神一臉好奇的問道,
“關於嫂子的事情,你從來都沒有說過,其實我也很好奇,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,能讓已經站在雲端之上的你,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爲自己獻祭。”
沉默片刻,白風流緩緩地說道,
“當年,我隱隱的感覺到有一隻大手在操控着我的命運,但是我卻始終無法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。”
“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接觸到了第二道規則之力,那時候,我才明白過來,所謂的規則,並不是一道,而是許多道。”
“於是,我開始不斷的踏破規則,直到我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。”
“說起來,第一次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我也是無法接受,因爲那一切實在是太過的荒唐,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。”
“你也知道,我消失過一段時間,那一段時間就是我在見到了真相之後沉寂的那一段時間。”
“後來,我想明白了一切,既然我能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,那麼我便能改寫他,於是再一次開啓了征戰之旅,而我征戰的目標,便是那隻無形的大手。”
“也是那一次,讓我明白了,如果我想要跟兮兒永遠的在一起,那麼就必須接受她的命運軌跡,所以對於她的獻祭,我並沒有阻攔,因爲我知道,終有一天我會改變這一切。”
“而事實證明,我成功了,兮兒也終究會回到我身邊,而這一次,不是假象,而是真實存在的。”
“包括你們,都是在那一次的戰鬥之中從虛幻完成了到凝實的蛻變。”
說到這,白風流便沒有繼續說下去,再繼續說下去估計財神就要崩潰了。
真相的可怕,不是財神能夠承受的,就好比他,哪怕是當年的他在知道真相之後,都沉寂了許久才恢復過來。
而財神同樣不知道白風流離去的真正原因。
他要做的就是讓以前的自己瞭解到事情的真相,從而讓虛構的東西變得真實起來。
從最初,就改寫一切。
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