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爲了名利,雷霆大師只怕早已出現在世人眼中。
“而這位蘇小友,繼承了其師尊的低調。”唐山道。“據屬下猜測,蘇小友或是兒徒,不是一般師徒可比的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許崇突然笑了。“你下去休息吧。”
“屬下告退。”
蘇白既然是雷霆大師的弟子,那如此一來就不可能被逐出器宗。
逐出器宗就失去了雷霆大師,他相信沒人會幹出這樣的蠢事。
一想到大長老收拾不了蘇白,喫癟的樣子,許崇心中就異常痛快。
……
翌日。
長老殿。
“師尊,名帖。”
弟子遞上來一份名帖,許崇接了過來,上面果然是蘇白的名字。
下面還記錄了過錯,只有一句廢人丹田。
真是可笑至極!
劉通兩次違背規則的事情爲什麼沒提?
並且,今天也沒有看到劉通的名帖。
許崇提筆寫下一個‘否’字,弟子正欲說點什麼,就見許崇在下方寫:過程不詳實。
這五個字算是批語。
逐出宗門,只有否決的纔會有批語,意思就是需要重新調查。
這份名帖被駁回。
“師尊,這帖子是大長老吩咐辦的,會不會……?”
“不會。”許崇看了自家弟子一眼。“就算鬧到宗主那裏去,我也不會將此人逐出宗門。”
說完,他揮手示意弟子退下。
名帖沒被駁回多久,大長老就找上門來。
“二長老,別來無恙啊。”
雙方見禮。
許崇裝作不知道,問道:“不知道大長老找許某,所謂何事?”
“許長老不懂裝懂的本事還是這麼拙劣。”大長老劉肆冷笑道。
“還請大長老明言,許某確實不懂。”
面對劉肆的冷笑,許崇卻沒有絲毫動怒。
再說,劉肆對他冷笑,他也已經習慣了。
劉肆也不願浪費時間,道:“我也不與你繞圈子,這個給我批了。”
他拿出一份名帖,還是新寫的,許崇不用翻開看就知道一定是蘇白的。
他裝模作樣的拿起來看了一眼,上面還是‘廢人丹田’四個字。
他皺起眉頭說道:“大長老,這不詳實啊,不詳實就不合規矩。”
“許崇!”劉肆直呼其名。“你非要在老夫面前裝傻嗎?”
逐一個外門弟子出器宗,根本不用經過許崇。
尋常的時候,逐一個弟子出器宗,什麼事實不詳實,根本不需要。
偏偏他要逐弟子出宗門,許崇就說事情不詳實。
在劉肆看來,許崇這是故意刁難,給他難堪。
“大長老,你想逐人出宗門,可以啊,給出詳細理由來。”許崇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刻消失。“若事情不詳實,就算鬧到宗主那,我也無愧於心。”
“許崇,老夫近來可沒招惹你,你非要與老夫過不去?”劉肆一臉陰沉,道:“你要多少,說!”
“我不要靈石。”許崇一幅正人君子的樣子,道:“還請大長老出示詳實的事情經過。”
“許崇,你難道想與老夫做過一場不成?”
“吵什麼?”
聲音出現在大殿門口,一衆長老看去,連忙行禮:“見過宗主。”
羅齊臉色並不好看。
器宗纔剛開始崛起,兩位長老就在公開場合發生矛盾。
若是傳出去,還指不定怎麼說器宗。
見羅齊一來,許崇心中大定,我說話你不聽,宗主說話你也不聽?
但,劉肆跟他的想法完全一致,動作還比他快了一步。
“請宗主做主。”
劉肆躬身不起。
羅齊皺眉。
你這大長老,還需要我給你做主?
他看了一眼許崇,問道:“什麼事,難道許長老爲難了你不成?”
劉肆壓制着怒氣,但從他臉上就能看得出來,他此時非常不爽。
他道:“昨日外門大比,我一侄孫被人毀去丹田,我要將那毀去我侄孫丹田的人逐出宗門,許長老卻是直接否決。”
“二長老可有此事?”羅齊問道。
許崇點頭,道:“是有此時,不過事情並不詳盡。”
說完,他看了一眼大長老,才又道:“大長老的侄孫名叫劉通,被對方一招拿下,被迫認輸,裁判長老本該宣佈比試結束,但是並沒有。
“甚至,劉通又突然從背後突襲,此乃第一次犯規,第二次犯規,乃是劉通拿出了自己的三階極品武器。”
“劉通犯規在先,又想取對手性命,被廢了也是活該,若是放在宗門外,對手只怕廢的不是丹田,而是直接取走性命。”
許崇說完,劉肆那一雙眼幾欲噴火。
羅齊確認道:“這便是事情始末?”
“是!”許崇點頭。
劉肆卻道:“廢人丹田,此等惡毒之輩,留在宗門內也是禍害。”
“你那侄孫不守規矩,若是人人都不守規矩,還要我等長老作甚?”許崇毫不猶豫的反懟。
劉肆躬身一禮,道:“宗主明鑑,我侄孫天賦極佳,若不是被人廢掉,遲早要入引星境,而那外門弟子,拿什麼跟我侄孫比?”
許崇不屑笑道:“若真是如此,那廢掉的就不應該是你侄孫纔是。”
見兩位長老都吵出了火氣,羅齊也不免頭痛。
“兩位長老,都靜一靜。”羅齊找到一個位置坐下。“我已瞭解事情始末,容我思慮一陣。”
“宗主,不用考慮,將蘇白逐出宗門,否則老夫不服!”
此話一出,羅齊更加頭痛。
按照尋常而言,逐一個弟子出宗門,還是外門弟子,根本不會鬧到他這來。
可剛巧碰到了,也不能不管。
大長老要逐,二長老不逐,這已經不是一個外門弟子的事情,而是他要在兩人之中選擇一個出來。
可就算選擇了一方,另一方肯定也是會不服的。
是以,羅齊才頭痛。
兩全其美?
這種事怎麼兩全其美,可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果。
宗門崛起在即,他不允許宗內不合。
“宗主,可容老夫說一句?”許崇道。
“二長老請說。”
“我這番話,只能對宗主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