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魯班門駐地。
大帳之中,燈火通明。
魯巖作爲魯班門大長老,坐在首位,他沉着臉。
下方,是魯班門的另外幾位長老。
“大長老,那份傳承,我們真的不要了?”魯班門五長老魯虛問道。
魯巖不答。
二長老魯吉一臉肅穆,道:“傳承,不能放棄,這一份傳承數千年沒有人得到過,肯定非同小可。”
“我同意二長老的觀點,越是讓人難以得到的傳承便越珍貴,那就是屬於我魯班門的傳承;雖說數千年來,我們魯班門沒人得到,可那是我們魯班門的,豈能給一個器宗弟子!”三長老如是道。
魯虛道:“可我們能怎麼辦,還能不顧神子的法旨不能?”
一說到法旨,在場衆人的臉色就難看了很多。
原本打起來,本是必贏的局面,誰知趙承龍突然出現。
你說出現就出現吧,我們對你尊重一些就是了,你出來攪局幹什麼?
我們魯班門得罪了你嗎?
什麼怕東洲再次陷入紛爭中,那只是藉口而已。
至於趙承龍真正的目的,他們則不知道。
什麼時候獨神族也開始管起了世俗之事?
衆人不忿。
“大長老,你拿個主意吧?”
二長老一開口,衆人的視線落在了魯巖身上。
魯巖看了座下的四人一眼,良久纔開口,問道:“你們的意思是,都要拿回傳承是吧?”
四人不言,但意思已然很明確。
魯巖微微沉吟,道:“拿是拿不回來了,那一份傳承,估計在那叫做蘇白器宗弟子腦子裏。”
“除非搜魂,否則絕對拿不來。”
“再則,那小子得到了傳承,器宗定然會對其進行保護,想搜魂……根本做不到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魯虛問道。
“對呀,難道說,我們就只能任由器宗將傳承收入囊中,什麼都不做?”魯吉氣惱道。
魯巖沉着臉,不再開口說話,其雙眸深邃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“要不,殺了那器宗弟子吧。”
說這句話時,二長老沒用徵詢的語氣。
就好像在說,殺了那弟子,是一個肯定句。
聞言,衆人悚然一驚。
魯巖看向二長老,臉色又難看了一分。
並非是二長老的主意不好,事實上這個主意很好。
但,如此一來,器宗得不到傳承,魯班門也得不到傳承,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辦法。
傳承很重要,最好還是要得到。
可問題是太難得到,只能出此下策。
殺死蘇白,是沒有辦法的辦法!
魯巖起身,道:“事到如今,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。”
……
深夜,萬籟俱靜。
兩道黑影來到了蘇白洞府外。
“交給你了。”其中一人正是魯巖,他拍了拍身旁瘦小的肩膀,道:“我在外面守着,你先搜魂,若是我給了你信號,你立馬結束搜魂,直接將其斬殺。”
瘦小之人點了點頭,旋即化作一道殘影,消失在魯巖的視線中。
身材瘦小之人,乃是魯班門培養的刺客。
刺客進入洞府後,魯巖臉上浮現一抹冷笑。
他心中之所以有這樣的輕視,沒有別的原因。
純粹是因爲蘇白得到了傳承,然而洞府之外,卻沒有人對其進行保護。
這不,刺客輕而易舉的進入了洞府。
“既然你們器宗對傳承這麼不上心,就怪不老朽了。”
魯岩心中如是道。
他隱藏在暗處,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。
“怎麼回事,這麼久了,怎麼還沒出來?”魯岩心裏直犯嘀咕。
難道說,是傳承過大,搜魂需要時間?
他繼續等,又等了半個時辰,此刻還未出來。
魯巖所有的慶幸都消失不見,一顆心沉到了谷底。
刺客,怕是出現了意外。
關鍵是,他的元識沒有察覺到任何元力波動。
這就很奇怪。
沒有元力波動,就代表沒人動手,也即是說,刺客沒有與人打起來。
當然,還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此刻面對的對手太強。
刺客還沒反應過來,就已經被制服。
可,刺客乃是引星強者,能輕易將其制服的,唯有封皇強者,還不是一般的封皇強者。
難道說,鐵雄或者趙戰也在裏面?
這個想法一出來,就被他自己否定。
上四宗有上四宗的驕傲,兩人一個是無極宗長老,一個是無極宗主。
豈會舍下臉面,爲一個器宗的先天弟子保駕護航?
所以,洞府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
魯巖驚疑不定。
時間流逝,天邊吐出魚肚白,此刻還未走出洞府。
魯巖悄然退走。
再不走,就有可能被人發現。
至於刺客,多半是遭遇了不測。
……
一個多時辰後,新的一天開始。
今日,開始第二輪比試,三百位弟子立於校場之上。
而高臺上,還是昨日那些人。
一個個笑着打招呼,好似關係多親近似的。
經過一日的休養,法兵閣錢一羅的臉色已經好看很多。
他站在高臺之上,對着三百弟子,正準備宣佈。
“等一下!”
許崇大喊一聲。
正準備說話的錢一羅一下噎住,極其的難受。
他一雙怒目瞪向許崇。
“許崇,你要幹什麼?”他發出質問。
“沒什麼,只是在比試開始之前,有一點小事處理一下。”說着,許崇從自己的元靈戒中丟出一個大活人。
此人一身黑衣,全身被特殊繩索困住,動彈不得。
看見此人,魯巖瞳孔一縮。
他沒想到,刺客竟然被活捉了。
什麼時候?
明明一點動靜都沒有,怎麼會被活捉?
魯巖理解不能。
錢一羅見此,還以爲是許崇在挑釁,問道:“許崇,你最好給大家一個解釋!”
“放心,我會有解釋的。”說着,許崇轉身向鐵雄等四人一禮,道:“許崇見過各位長老,此人昨夜意圖刺殺我宗弟子,被老朽擒住,還請諸位長老做一個見證。”
鐵雄等人沒有絲毫驚訝之色,好似這刺客的出現是理所當然。
的確,在他們看來,這並非是預料之外的事。
蘇白得了傳承,誰覬覦都有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