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想着殺唐皇,可誰知唐皇入魔,還將自己當成了赤帝,更是讓自己在宮裏住了下來。
蘇白沒有理由拒絕。
他要進入唐樓,只能通過唐皇。
或許有人會說,有上帝這個封聖在,闖進唐樓不是更容易?
再說了,都能闖進皇宮,唐樓還闖不進去?
話雖如此,可結果呢?
唐樓作爲大唐的三大鎮國神器之一,若是被硬闖,該會在唐國掀起多大的波瀾?
這一點,蘇白無法保證事情在可控的範圍內。
再說了,一個帝國,再怎麼也是有那麼幾個老怪物的。
你都要弄人家鎮國神器了,人隱藏在暗處的老怪物還能無動於衷?
是以,這種事能低調就低調。
翌日。
在唐皇李昭的帶領下,他來到了國子監。
唐國國子監,匯聚了唐國的英才俊傑。
進入唐樓,說是對大唐有傑出貢獻的俊傑和皇家子弟。
可事實上,大唐國泰民安,哪來的那麼多貢獻可做?
於是,國子監誕生了!
如果說國子監這個名字對人的衝擊不夠,那麼再加一個‘大唐’第一的學府呢?
國子監——大唐第一學府!
這一點毋庸置疑。
時至今日,沒有了功勳,凡是入學國子監,每三年的頭二十名纔可以進入唐樓。
而在國子監裏的學子,大多都是少年英才。
當然,對唐國來說,他們是少年英才。
李昭作爲唐皇,親自帶着一個少年進入國子監,這其中的意味值得人深思。
不少人聞風而動。
“赤帝大人,屬下會爲你安排國子監學子的身份,只有有了這個身份,你才能進入唐樓。”
“好,你安排就好。”
兩人說的話不能讓外人知道,是以用的是傳音之術。
唐皇都親自來了,國子監祭酒還能拒絕爲蘇白安排身份?
自然是不敢拒絕的。
“孔煜,此次入唐樓的名單可擬好了?”
孔煜不是別人,正是國子監祭酒,一位封皇級別的老者。
“回陛下,老臣已經擬好,還請陛下過目。”
孔煜拿出一份摺子遞給李昭,後者掃了一眼,微微皺眉,道:“孔煜,你可知錯?”
聞言,孔煜渾身一顫,連忙跪倒在地。
可話卻沒有認錯的意思,只聽他問道:“敢問陛下,老臣何錯之有?”
李昭冷哼一聲,將摺子扔在了孔煜面前,陰沉着臉道:“真當朕糊塗了不成,這英國公之子張素是怎麼回事,別告訴朕,一個欺男霸女,作惡多端的人,也是我大唐的俊傑。”
“臣知錯,請陛下責罰!”
蘇白站在一旁,將李昭的表演看在眼中。
進入唐樓的名額是固定的二十個,李昭這是借題發揮。
若是一般情況下,他是不會過問的,可這一次蘇白來了,爲了讓蘇白進入唐樓,他一定要過問一下。
正巧,名單上的張素不行,就將其剔除,讓蘇白補上。
“做了錯就讓朕責罰,你也是老臣,朕爲了突現大度,是不是隨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?”
“臣不敢!”孔煜一臉惶恐。
孔煜擡頭,視線落在了蘇白身上。
他何嘗不知道蘇白是一位封王。
可這事,不合規矩。
雖說入唐樓的名額是國子監前二十名,可事實上呢,唐國勳貴很多,只要暗箱操作一下,弄一個排名不是難事。
今年是這些勳貴,三年之後就輪到別的勳貴。
這種事情,是李昭之前所默許的,他孔煜也能收到好處,更沒有阻止的意思。
可如今,李昭一句話,就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,這讓他怎麼跟勳貴們交代?
這一次打破了,那下一次呢,是不是也要打破?
孔煜覺得,李昭這是在給他出難題,而且是要命的難題。
一旦他打破了這個平衡,衆勳貴一定會羣起而攻之。
他就是一個封皇,又不是封尊,哪頂得住那麼多壓力。
“陛下,臣……。”
“有什麼就說。”
孔煜道:“陛下,這不符合規矩。”
李昭面色一寒,道:“朕乃大唐皇帝,朕就是規矩,朕的話更是規矩!”
孔煜虛寒若顫。
不按照李昭的辦,就得罪李昭,按照李昭的辦,就得罪勳貴。
無論哪一方,他都是得罪不起的。
孔煜心知,現如今的李昭,與以前的李昭判若兩人。
他身爲國子監祭酒,也是很關注朝堂的局勢的。
李昭已經不對勁很久,很多事都一意孤行,不聽勸諫。
並且,李昭要做的事情,沒有人可以改變。
久而久之,就沒有人再管。
可事關進入唐樓一事,更事關勳貴們下一代的成就。
更改進入唐樓的名單,勳貴們豈能甘休?
要知道,就算是李昭,也不一定能抗住這樣的壓力。
可李昭依舊這麼做了,說明什麼?
說明這個蘇白對李昭很重要。
孔煜不清楚蘇白的身份,但肯定不是李昭救命恩人之徒這麼簡單。
就在他兩面爲難之時,外面傳來了喧鬧聲。
“讓開,我們要見陛下!”
“長孫啓求見陛下!”
“我等求見陛下!”
李昭面色更冷了幾分,他看了孔煜一眼,道:“孔祭酒,你當真是好大的能耐。”
“臣不敢!”
“人都叫來了,還有什麼不敢的?”李昭此刻心情可算不得好,但他還是收斂了冷意,道:“走吧,朕倒要看看,他們想做些什麼。”
三人走出大廳。
“臣等參見陛下!”
外面,跪了十餘位少年,這些少年都是各勳貴的後代,皆有官職在身。
李昭還在其中看到了幾個皇家子弟。
“爾等聚集在此,所爲何事?”李昭掃了衆人一眼,問道。
卻見一位青年走了出來,他道:“臣,長孫啓,請陛下收回成命!”
“請陛下收回成命!”
長孫啓一開口,其餘人跟着附和。
李昭可不認爲這是威脅,這些人還不夠資格威脅他。
“你們這是何意,朕何時下了什麼旨意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