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老鬼,你特麼至於嗎,不就是嘲諷你兩句,你至於拿出你的底牌嗎?
“眼下該怎麼辦?”他問道。
“怎麼辦?”李步池怒目而視。“拼了,還能怎麼辦?”
說着,他掐出一道金色印訣,渾身開始冒金光。
一縷縷金色之氣彙集,形成一道龍形之氣。
這便是龍氣!
龍脈之氣!
青龍劍魂涌出歸一劍,與龍脈之氣合二爲一,頓時,一條青金二色的四爪之龍騰空,足足有數百丈之長,頗有睥睨一切之勢。
樵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再次凝結法相,周身法則之力環繞,一道龍脈之氣融入法相之中。
法相達到一百五十多丈之高,如此巨人面對高不過十餘丈的趙郢,卻發現,根本沒有俯瞰螻蟻的感覺,反而趙郢看戰神法相猶如螻蟻。
樵夫早有預料。
一個天聖巔峯,法則之力運用純熟,更是動用了噬種。
趙郢的‘勢’已經達到了帝境之下的巔峯,讓他與李步池兩人,有了當日面對魔頭同樣的壓力。
這特麼怎麼打?
還有龍脈之氣,又有東洲氣運在身,兩人的壓力驟減。
饒是如此,兩人心中還是被凝重充斥。
趙郢太過強大,不小心謹慎的話,稍不注意就會被鑽了空子。
“青龍嘯!”
“青龍真身!”
李步池沒有任何保留。
樵夫亦是如此。
趙郢略感意外,他從兩人身上感受到了龍脈、氣運之力!
再加上龍脈復甦,不難判斷,兩人身上的提升從何處得來。
不過,就算如此,他趙郢也全然無懼。
我,趙郢,於東洲全無敵!
他咆哮一聲,口中竟是吐出一杆長戟,同時身形暴漲至數十丈,與青龍纏鬥在一起。
……
噬種已經在傷口處,可就是不願意脫落,甚至還‘抓’住了恆星。
這是蘇白沒預料到的。
不過,噬種已是強弩之末,在不破壞其形態的條件下,趙錢孫自己就可以讓其脫離恆星。
只是,需要時間……
“嗯?”蘇白腦海中多出一個疑問聲,赤帝的聲音在腦海中響徹,他道:“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鬼,這玩意兒是神器吧?嘖嘖,以封皇之境煉製神器,小鬼你藏得挺深啊!”
“我不知你長短,你不知我深淺,多公平?”
蘇白修煉《太上凝魂訣》,早已可以做到一心二用。
他回了赤帝一句,又問道:“怎麼,你此時甦醒可是要奪舍我?”
上次有赤帝幫忙,才得以堅持到最後,滅了魔頭。
可那次之後,赤帝陷入了沉睡。
按照他的想法,赤帝甦醒應該是來奪舍自己的,不過眼下事情還沒處理完,他必須要跟赤帝商量一下。
誰知,赤帝卻否認了。
““我不會奪舍你,本神尊已經死了上百萬年,早就沒了復活的念頭。”說着,赤帝頓了頓,道:“再則說,你小子的老師是魯班,現在一定強得可怕,我奪舍你沒把握不說,就算成功了,若是將來被魯班那老傢伙知道了,我會被抹殺得連渣都不剩。”
赤帝卻沒有笑。
蘇白是接受傳承,成爲了魯班的弟子,自然不知道在那個時代,魯班的可怕之處。
蘇白確定,赤帝沒有奪舍的想法,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氣。
傷口處的噬種似乎要侵入趙錢孫血口,他不得不以掐出一道印訣,將那原本的印訣加強。
而恆星也在全力排斥噬種,溫度漸漸升高。
本想取下冰寒天晶,這下便沒了必要。
恆星依舊被他的元力所包裹,就算趙錢孫能控制,此時靈魂虛弱,控制得也有限,他必須出一份力,以免恆星出現問題,炸趙錢孫一個死無全屍!
待情勢稍微穩定了一會兒,他才問赤帝:“對了,你既然看開了,爲什麼還要收集自己的身軀,難道收集完成了就能夠復活?”
赤帝卻道:“之所以收集身軀,是看你是魯班的弟子,想給你一場大造化,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
大造化?
要求?
蘇白不清楚是什麼大造化,也不想問要求是什麼。
眼下,趙錢孫最爲重要。
他全身心投入到了噬種之上,一道印訣早已捏在手中。
只等恆星完全排斥出了噬種,這一印便會落在噬種之上。
啵!
如水泡破裂般的聲音傳入耳中,蘇白沒有任何猶豫,左手一印落在噬種之上。
頓時,赤紅色印訣將噬種包裹。
旋即,他又拿出六張鎮魂符,貼在六面,如此一番操作,噬種纔算安分下來。
赤帝沒有打擾的意思,腦海中重歸寧靜。
噬種徹底被分離,蘇白的心卻更加冷靜。
再一看趙錢孫,恆星磅礴的生命力正在發揮作用,其心口的那一道拳頭大小的口子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。
其丹田在吸收陣法中殘餘的天地元氣。
趙錢孫身軀胖了瘦,瘦了又胖,如此幾次之後歸於平靜。
……
煉器塔一層。
轟!
卻見兩道巨大人影對轟,高達百多丈的戰神法相雙手竟是以詭異的角度折斷。
旋即,法相消泯。
下方,樵夫雙手扭曲得不成樣子,口中有鮮血涌出。
對面的趙郢也不好過,全身上下數萬根石刺,法相消失的瞬間,石刺也消失不見。
石刺消失的地方,有鮮血涌出。
而另一邊,李步池以劍杵地,歸一劍身竟是出現了一道裂痕。
要知道,歸一可是神器。
竟被趙郢打出了一道裂痕,怎麼看都不可能。
但,這是事實。
數十丈之高的趙郢手中有一杆黑氣滾滾的長戟,這長戟乃是毒神族的神器。
歸一便是傷在了此戟之下。
不過,那長戟所散溢的氣息也不如之前,很明顯歸一劍也沒讓長戟好過。
樵夫、李步池在拼命,趙郢也沒想到,兩人跟他戰到這種程度。
這樣強度的戰鬥,自從成爲賭神之後,他便沒有再經歷過。
他不遺餘力,可沒想到,樵夫、李步池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,直到現在還頑強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