樵夫、李步池看出了不對,可到底哪裏不對卻是說不出來。
趙郢於東洲全無敵,唯我獨尊都開了,結果停了下來。
三人詫異,很是不解。
獨神領域一點點消失,三人身上的山也一點點消泯。
一層的天地元氣不再濃稠。
“趙老鬼怎麼了?”樵夫問道。
論見識廣闊,李步池更勝一籌。
李步池數百年前便隱退,在未隱退之前是東洲劍仙。
更是去過中洲,更是對獨神族有所瞭解。
李步池沉吟半晌道:“看不出來,不過看起來好似被什麼影響到了。”
“被什麼影響?”
蘇白不解。
李步池解釋道:“趙郢使用噬種之力,那噬種裏面可是有其哥哥的記憶。”
蘇白心中一驚。
李步池繼續道:“無論什麼力量,一旦是借用的外力,一旦使用多了,結果都不會太好。”
蘇白點頭,拱手謝道:“多謝前輩教誨。”
李步池卻是搖頭。
蘇白能煉製神器,其師尊更不知有何通天之能,這樣的絕世天驕,自己教不來。
他所言不過是提點一二。
樵夫一臉懵,這兩人說的怎麼自己聽不懂。
卻聞一聲悶響,趙郢竟是吐出一口血霧。
血霧噴灑,竟帶着絲絲黑氣,端是詭異至極。
趙郢睜開了眼,身形墜落在地。
呈大字躺在地上,目中有掙扎之色。
趙郢的手動了,可沒牽動元力。
他口中大呼:“別過來,你別過來!”
他在地上翻騰,宛若瘋魔。
三人看着,竟是從心底裏生出一絲憐憫。
三人不知趙郢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,可總歸是與噬種脫不開干係。
嗒嗒~!
腦海中,腳步聲不斷。
一位身着玄衣的少年緩步走了過來,臉上帶着和煦微笑。
少年俯身,伸出手喊道:“郢弟。”
對上少年的雙眸,趙郢就像看到了恐怖事物一樣,連忙蹬着腳後退。
“別過來,我告訴你,別過來!”
“郢弟,何至於此?”少年皺眉問道。
“趙盤,我不欠你的!別過來,我不想看到你!”
趙郢在怒吼,也不知是起了效果還是什麼,少年的身形漸漸消散。
隨着少年的消散,體內噬種卻是突然膨脹起來。
趙郢想壓制噬種,可他的意識被困在了識海當中出不去,甚至連自身元力都調動不了。
年少時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。
有他的記憶,也有不屬於他的記憶。
而那不屬於他的記憶,正是那位名爲趙盤的記憶。
兩種記憶沒有融合,一直在流轉。
趙郢捂着頭痛呼出聲。
……
“郢弟,修煉當戒驕戒躁,不可驕縱,不可目中無人,當心中有敬畏,心中有情念。”
院子裏,趙盤板着一張臉。
趙盤面前一丈,年少時的趙郢蹲着馬步,身上汗水蒸騰,神情掙扎。
“哥哥,不是我的錯!”
少年趙郢如是道。
“是你的錯!”趙盤黑着臉道:“你身爲神子,當以族人爲先,可你做了什麼?致族人傷殘!如你這般,將來繼任了獨神之位,可有人願意服你?”
“有人服本座!不服本座,便都殺了,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,趙盤你在胡說八道!”
他腦海中,畫面一轉。
卻是一處祠堂。
趙郢跪在祠堂內,其面前有一位中年男子。
“不知道錯,便一直在這裏跪着反省!”
“我沒錯!”
少年趙郢倔強道。
“哼!”
中年男子拂袖離去。
少年趙郢不過先天修爲,一連跪了兩天,卻是不敢起身。
就因爲欺負了幾個侮辱自己的小子,父親便罰他,在他看來很是不公。
“郢弟。”
祠堂外,傳來趙盤的聲音。
咯吱~!
趙盤推門進來,少年趙郢沒好氣的說道:“哥哥也是來看我笑話的?”
趙盤沒說話,卻是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油紙包,裏面有烤雞的香氣。
“吶,喫不喫?”
趙郢雙眼發直,轉瞬卻是別過頭去不理會。
趙盤放下油紙包,拿出一壺水,道:“喫完了記得收拾一下,別被父親聞出來。”
趙郢沒說話。
趙盤走出祠堂關上門隱匿身形,過了好一會聽到裏面喫東西的‘砸吧’聲,這才笑着離去。
走出祠堂,趙盤的臉瞬間陰沉下來。
他回到自己的院子,找來一位青年。
“大少爺,有何吩咐?”
“欺辱郢弟的都是一些什麼人?”
“大少爺,這……。”那人遲疑了。
“帶我去。”
……
過了幾日,趙郢走出祠堂,卻不見哥哥趙盤。
幾番詢問之下才知道,哥哥被關在陰風涯。
陰風涯可不是好地方,族人犯了族規就會被關在這裏懲處。
趙郢念着趙盤的烤雞之恩,詢問父親。
“父親,大哥犯了何事,父親爲何將大哥關在陰風涯。”
中年人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采,只道:“犯了族規。”
“父親不講理,大哥多守規矩的人,怎麼會犯族規?”
少年趙郢一臉不忿。
中年男子拂袖走開。
趙郢來到陰風涯,看到了趙盤。
“哈哈,大哥你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?”
卻見趙盤鼻青臉腫,哪有半分之前的俊俏少年郎的模樣。
“郢弟,你休要嘲笑我!”趙盤惱怒。
趙盤越是這樣,趙郢越覺得可樂。
“別笑了!”
“哈哈,我不笑了,我保證!噗哈哈哈!”趙郢還是忍不住。“這是給大哥你帶的烤雞,可不是爲了感謝你,是我看你在此受苦,心中不忍。”
趙盤沒有客氣,一把搶過,道:“多謝郢弟。”
直到後來,趙郢融合了趙盤的記憶,這才知曉。
原來大哥那一身的傷,卻是跟人打架來的。
不是別人,正是當侮辱自己的那幾人。
……
“郢弟,你是神子,當有神子風範!”趙盤苦心勸誡。
“神子風範就是實力爲尊,把他們打怕了,他們畏懼我便再也不敢生事。”少年趙郢如是回答。
……
“誰做的?”
寶庫中少了天材地寶,中年人問跪着的兩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