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細細一想,趙承龍得了噬種,就算噬種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,只要吸收了噬種,修爲境界會拔升一個大境界,還需要我一個九宮境來照顧。
“怎麼,有疑問?”趙盤道:“言盡於此,你好好想想。”
說罷,就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空間。
趙錢孫只覺得一陣恍惚,猛然睜眼,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已經回到了艙內。
他掃視四周,心跳得很快,但又很快平復下來。
“老大。”
他喊了一聲,蘇白原本就沒有睡,只是在修煉而已。
趙錢孫這一聲,讓他退出了修煉狀態。
“怎麼了?”
蘇白一睜眼,就看到滿頭大汗的趙錢孫。
“趙郢找我了?”
“找你了?”蘇白心中一凝。“找你什麼事?”
趙錢孫講述了一遍,蘇白倒是鬆了口氣。
只要趙郢不是來找麻煩的就成,只是……爲何趙郢要稱自己爲趙盤?
難道說,還靠趙盤的身份從趙錢孫身上得到一些什麼?
一念之間,他想到了諸多個可能。
“你說你伯父讓趙成龍跟着你?”蘇白問道。
“是。”趙錢孫點頭。
“會不會是假的,我們乘坐傳送陣,又在這海上這麼久,趙承龍一個人怎麼追上我們?”蘇白如是問道。“我看,多半是不可信的。”
“公子,方舟之外有人。”
就在此時,三頭犬老二的聲音的傳入蘇白耳中。
“什麼人?”
詢問的同時,蘇白已經起身,打開了窗戶。
卻見方舟之外,趙承龍被捆了個結實,甚至連嘴都被堵上,就這麼在空中懸浮着。
透過窗看到趙承龍的兩人頓時懵逼。
特麼還真的送過來了!
趙郢這手段牛逼啊!
或者說,趙郢此時就在不遠處,是專程送趙承龍來的。
蘇白元識掃視,沒有發現趙郢。
“走,我們出去。”
兩人來到甲板上,蘇白讓三頭犬打開陣法,以元力將趙承龍拖了進來。
看到兩人,趙承龍就如看到救星一樣,眼中慢慢的求生欲。
“嗚嗚嗚~!”
趙承龍想說話,可嘴裏塞着布團。
趙錢孫無奈至極,扯下布團,道:“別說話,先安靜。”
這句話是警告。
他發現,趙承龍的修爲,還是封皇二宮。
難道這傢伙沒融合噬種?
趙承龍閉口不言,若是趙錢孫,他當然不懼,可有蘇白在,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。
將趙承龍鬆綁,三人你看我我看你。
趙錢孫打破沉默,問道:“告訴我,是怎麼一回事。”
趙承龍猶豫了一下,說道:“父親近來也不知是怎麼的,說他不是父親而是大伯。”
“就這樣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趙承龍道:“大伯說獨神的傳承原本是不需要噬種的,是後人曲解了,才變成如今的模樣。”
“然後還說……還說我作爲獨神族神子,我若是想變強,就不能再脆弱下去,讓我跟着你們,你們這是要去哪?”
“中洲。”趙錢孫回道。
“中洲?”趙承龍嚇了一跳。“大哥,你不是開玩笑的吧?”
扯淡嘛這不是?
“我像是開玩笑的人?”趙錢孫白了他一眼,道:“大伯還說什麼?”
“大伯說噬種被他封印了,我要自己努力修煉,突破境界,封印纔會一點點的解開。”
說起這個,趙承龍一臉苦色。
原本只要吸收了噬種就可以直達封尊,結果趙盤這麼一操作,他想早日成爲神遊大能的夢一下破碎。
“你脆弱嗎?”趙錢孫突然問道。
“不脆弱。”趙承龍否定,可轉瞬氣勢就頹下去。
他低下了頭,趙錢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他細細琢磨了一下,趙盤肯定不會無故放矢,所以趙承龍是真的脆弱。
可他跟趙承龍之前勢如水火,兩人誰也不瞭解誰,還是等幾天再看吧。
蘇白根本沒聽多少。
或者說,他不在意趙承龍怎麼樣,他好奇的是,趙郢吸收了噬種,也吸收了趙盤的記憶。
那現在是怎麼回事,算是人格分裂,還是趙盤佔據了肉身的主導?
“老大,你怎麼看?”趙錢孫問道。
蘇白回過神,看向趙承龍,後者有些緊張。
前者看向趙錢孫,問道:“他好似很怕你。”
“他怕我?”趙錢孫難以置信。
這丫的都不認我這個哥哥,還會怕我?
“老大,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。”
“你自己來說。”蘇白看向趙承龍。
被兩道目光注視,趙承龍的臉一下紅了起來。
不是羞的,是惱怒。
當然,他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。
現在,趙盤將他丟在了這裏,憑他自己,肯定是回不到東洲的。
所以,只有跟着蘇白和趙錢孫。
他趙承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
看起來十分驕傲,可自從敗在了趙錢孫手中。
他便認清了自己。
原來,他一直都在怕。
怕趙錢孫變得強大,有一天他會失去神子之位。
可沒想到,趙錢孫打敗了自己,卻沒有趁機奪取神子之位。
甚至,趙郢還拿回了噬種。
這代表着,眼前的趙錢孫體內已經沒有了噬種。
他不知道趙錢孫怎麼活下來的,可確定的是,趙錢孫對神子之位沒興趣。
如今甘居人下,我該怎麼做?
趙承龍有一瞬間的茫然。
既然栽在了兩人手中,再也沒有比這更壞的情況。
他似是鼓足了勇氣,道:“我的確怕你。”
他與趙錢孫對視。
“我不是一個驕傲的人,更不是一個自負的人,那都是我的僞裝,因爲我不想讓人看出我自卑。”
趙錢孫愕然。
你還自卑?
那我別活了唄?
他沒有出言打斷。
趙承龍繼續道:“從小到大,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我,我是神子,我是將來的獨神,我要肩負起獨神族的責任,可誰又知道,我怕我肩負不起。”
“我開始恐慌,我需要一個發泄點,這個點就是大哥你;後來大哥你遇到了蘇白,一切開始轉變,你慢慢變得強大,我的惶恐更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