樵夫將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,他繼續道:“不過,這種吸收力魔血脈,從而提升自己的祕法,雖說可以一飛沖天,但也有弊端。”
“這種方式,會讓人陷入暴虐狀態,失去部分理智,甚至還有可能走火入魔;本座所說的走火入魔可不是修行除了岔子,而是魔族血脈佔據主導,讓擁有力魔血脈之人變成魔族。”
“當然,魔族血脈是強大,可伴隨着一代代的繁衍,這個族羣的力魔血脈逐漸變得稀薄,直到這一族的一個大修行者與尋常修行者結合,生出了一個力魔血脈極其稀薄的孩子。”
“這個孩子力魔血脈稀薄,所以無法修行這一族的提升戰力的方法,這個且不說,因爲無法使用力魔血脈之力,不能提升戰力,這個孩子從小就被這一族的人視爲異類。”
此言一出,議論聲不斷。
樵夫卻是沒多停頓,說道:“無法使用祕法,這個孩子反倒很慶幸,他慶幸自己是一個正常人,而不是將他自己看做異類;他相信,就算他自己不依靠力魔血脈,也可以變得很強大。”
“他希望族人放棄力魔的血脈,放棄那一股不屬於他們的力量,讓他們強大自身;也正是這一理念,讓族人們視他爲異端。”
“可他們沉浸在強大的力量地方中,認爲這個孩子的理念是邪念,於是他被排斥了,後來更是被當作罪人驅逐出族。”
遠處,戰弘毅雙手握拳,雙臂的肌肉蠕動。
站在其身旁的諸多天聖強者冒出了冷汗。
他們能察覺到,戰弘毅凝聚起了磅礴殺氣。
他身上烏光流轉,似要跟戰凌天之前一樣,進入鬥戰狀態。
方圓百里,氣氛頓時壓抑了不少,那磅礴的殺氣蔓延開,讓無數人膽寒。
戰弘毅動了殺心!
要殺誰?
這是根本不用想的問題。
此刻,戰弘毅的修爲展露無疑。
是天聖也不是天聖!
在場所有天聖心中震驚無比。
比天聖九境巔峯修行者的氣勢還要強,天聖巔峯,或許已經是一位半帝!
通天界最強者之一,竟是這等實力,雖有預料,可真正親眼所見,還是驚駭不已。
這要是動起手來,得波及多少人,要有多少人才能攔得住?
李步池不遠處,許天昊面色陰晴不定。
他很清楚樵夫在說什麼,樵夫口中的孩子就是他自己。
戰神族人竟有一部分力魔血脈,所以纔會這麼強大!
他看向正在與蘇白戰鬥的戰凌天,眼中有震驚之色,忽地,他心中一動,若是……
他的視線落在了許依凰身上,後者被自家父親這一眼看得很不舒服。
“來點?”
洪啓功拿着酒葫蘆遞給李步池。
後者接過酒葫蘆,喝了一口,頓時雙眸一亮,讚道:“好酒。”
“是吧?”洪啓功一臉笑容,這酒是他自己釀造的,此情此景,有故事沒有酒,總是少了那麼一點味道。
“故事講得不錯,是吧?”李步池再喝了一口,問道。
洪啓功點頭。
他雖喝着酒,卻一直注意着戰弘毅。
樵夫一人可對付不了戰弘毅,那是天聖巔峯的實力,幾乎是半帝之尊。
戰弘毅若是動手,他也會毫不猶豫出手。
樵夫立於空中,接着道:“之前所說的,都是事實,可接下來我所說的,只是本人的一點猜測。”
一位天聖大能的推測,至少也能信七分。
畢竟,這種層次的人不會無故放矢。
他道:“之前我便說了,擁有力魔血脈的這一族羣,與一般修行者結合,血脈就逐代稀薄,可長久下來,族內隔幾代通婚的同族不在少數。”
“也正因爲同族通婚,以至於他們的後代體內力魔血脈越來越精純,也正是因爲如此,這個族羣的實力越來越強大,後來更是傲視通天界。”
此話一出,不用別人猜測,衆人心中就有了答案。
傲視通天界,如今五大神族,誰敢說傲視通天界?
唯有五大神族之首的戰神族敢這麼說。
樵夫口中,擁有力魔血脈的族羣,就是戰神族!
場面一片譁然。
樵夫繼續道:“力魔血脈越來越精純的族羣,離真正的魔也越來越近,直至如今這一代,這一族羣出了一個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少主。”
“對於這一族羣來說,什麼是天賦最高的?是力魔血脈最爲精純的人,也是如同魔族的人。”
“魔族爲通天界所不容,這一族羣的人意識到,是時候改變了,可與尋常修士結合,後代的力魔血脈必定稀薄,幾代下去就能完全退化。”
“到時,這一族羣的地位將受到嚴峻挑戰,那該怎麼辦呢?他們想到了辦法,就是找一個血脈極其強大的人結合試試。”
所有人都能聽出來。
樵夫口中的天賦最高的少主,指的就是戰凌天。
而那血脈極其強大的人,能是誰?
論血脈強大之人,唯有血神族的血脈的最爲強大,而當今血神族少主許依凰血脈更是強大。
所有修行者都意識到,他們身邊一直隱藏着巨大的威脅,還是一直崇拜的第一神族。
失望!
太令人失望了!
修煉魔族功法,頂多是魔修,多殺幾個人,手段殘忍,頂多是邪修。
不爲正道所容。
可你戰神族這算什麼?
通天界一直在剪出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魔族隱患,可你們戰神族卻一直在通天界添麻煩。
誰知道,如今存在的魔族之中,有沒有戰神族入魔的人?
一時間,戰神族受盡譴責。
戰弘毅周遭的殺氣已經凝聚成了實質,此刻他想殺人,殺很多的人來泄憤,更要斬殺樵夫!
沒有樵夫,哪有今日之事?
戰神族最大的隱祕,竟被一個被逐出族的人曝光出來,這對戰神族來說是恥辱。
恥辱就要洗刷掉!
不過,他還是保持着理智。
最終,他沒有選擇動手,而是將視線落在了戰凌天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