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入待客廳,數道目光就落在了身上,蘇白不動聲色。
匠神族迎接他,搞了這麼大陣仗,讓他隱約覺得,匠神族只怕沒安好心。
他與匠神族一點關係都沒有,僅僅只是一個魯班傳人的身份,就值得這般待遇?
他覺得不然。
待客廳共五人,皆是身材高大之人。
五人年齡相仿,看着四五十歲左右,一身氣血不顯,僅僅只是站在那裏,便足以對人形成一種威懾。
所謂的威懾,便是給人心理壓力。
蘇白臉上始終帶着微笑,卻不說話。
場面一時寂靜,才過了一兩秒,他就聽到公輸御抱歉的聲音。
“蘇器師,你看我,差點忘了介紹。”公輸從左到右介紹道:“這位是我族的三長老公輸擎,一位九階煉器師,這位是……。”
五人當中,一位九階煉器師,四位八階煉器師。
三長老都是九階煉器師,那大長老和二長老還用說?
更別提,匠神族還有一些老怪物存在。
“後學末進蘇白,見過諸位前輩。”
蘇白不卑不亢。
許依凰心中不忿,傳音道:“公輸御是什麼意思,給我們下馬威嗎?”
“先看看再說吧。”蘇白回了一句,問公輸御:“公輸少主,五位前輩來此,不會是來歡迎我的吧?”
歡迎你?
公輸御笑容一僵。
要不要這麼自戀,我匠神族誰歡迎你了?
不過,這句話也確實噎住了他。
若不是歡迎,那這五人在這裏幹嘛?巧合?
“呃……幾位長老想見見雷霆大師,我也不好拒絕。”公輸御如是道。
“哦,我還以爲是來考驗我的呢。”蘇白佯裝鬆了口氣的樣子。“我心裏想着,我這封皇修爲,怎麼着也不能勞煩諸位前輩考校纔對。”
來之前,蘇白就瞭解了一下匠神族。
眼前的五位煉器師,公輸擎身爲九階煉器師,乃是匠神族六大九階煉器師之一。
也即是說,九階煉器師中,最強的有六人,並非是九階煉器師只有六人。
此時,公輸擎開口,問道:“蘇白是吧,歡迎來到匠神族,聽說你得了始祖傳承,不知什麼時候給我們露一兩手?”
“在諸位前輩面前,小子露一手倒是沒事,關鍵是怕各位前輩學不會,那就是我的罪過了。”
蘇白一說完,匠神族幾人面色微變,心中卻是給了蘇白一個狂妄的評價。
想他們五人,最低也是八階煉器師,鑽研煉器少說也有兩百年的時間,什麼器具不會煉製,什麼煉器之術沒見過?
一個封皇螻蟻,竟說他們五人學不會,何止是狂妄,簡直是目中無人。
公輸御一點都沒尷尬,只是心中對蘇白頗爲不滿。
若不是父親讓他好好招待蘇白,並且吩咐了全族上下,否則又怎會遭此羞辱?
不過是一個封皇的魯班傳人而已,他想不通父親爲何要如此招待。
他在看來,蘇白是魯班傳人又如何?
祖訓在那裏又如何?
他可以肯定,蘇白不知道匠神族祖訓。
既然這樣,直接不給就行了,不承認其魯班傳人的身份就行了,爲何還要費這麼多事?
他哪裏能想明白。
他只是一個少主,只知道自家的鍛金傳承。
殊不知,在他父親,匠神族族長公輸晟眼中,鍛金傳承非但不能交出去,有可能的,還要將蘇白身上的魯班傳承奪過來。
可蘇白如今的身份夠高,強行奪是不行的,只能智取。
除了公輸御,在場的五位高階煉器師心中大概都清楚這件事。
剛開始,蘇白還在猜測,公輸擎一開口,蘇白心中便警惕起來。
魯班傳承對修行者沒有什麼吸引力,你的煉器天賦得到了也沒什麼用。
可是,對煉器師來說,那是至寶!
匠神族莫非要謀奪我的魯班傳承?
這麼一想,他便記在了心裏,心中更爲警惕。
“少主,我們幾個老傢伙還有事,便不多留了。”
“幾位長老慢走。”
公輸御送走了五人,折返回來,抱歉道:“蘇器師,實在是怠慢了。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蘇白擺了擺手。
“不知蘇器師今日來我族,可有什麼要事?”公輸御問道。
進入正題了。
蘇白微笑,道:“也沒什麼大事,作爲師尊弟子,自然要見識一下鍛金傳承,還有師尊留下的五大神器之一的界門,不知道公輸少主給不給這個機會?”
“可以。”公輸御應了下來,緊接着道:“不過蘇器師,家父正在閉關,其他人沒有權限,打不開魯班塔,你想見識一下鍛金傳承的事情,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。”
“不過,界門我倒是可以帶你去看看。”
“多謝公輸少主。”
……
跟着公輸御,在匠神族繞了很大一圈,這纔來到一處極爲隱祕的山窟中。
公輸御道:“此乃我匠神族的寶庫之一,裏面都是一些我族之人煉製的器具,種類繁多,蘇器師若是沒見過的可以好好看看,或許能從中領悟到一些煉器之術。”
蘇白能聽出這話中的諷刺之意。
他道:“那就不用了,這一路走來,兩旁的器具大多是七階一下,看了也對我沒什麼幫助。”
隨着深入,視線也變得愈發寬闊。
“到了。”
公輸站定,指着前方那一座器山,道:“這便是界門。”
蘇白與許依凰對視一眼,眼中多有不解。
明明是一座器山,哪來的什麼界門?
“公輸少主,這……界門在何處啊?”蘇白問道。
公輸御暗罵一聲多事,擡手一揮,一陣元氣波動,器山分向兩邊,一道九丈九尺的大門出現在蘇白的視線中。
“這便是界門了。”
看到界門的瞬間,蘇白微微一愣。
界門通體黑金啞光之色,四四方方中規中矩的,完全與他想象中的界門不一樣。
唯一能對上的,就是界門沒有門板。
正面看上去,界門中是一塊鏡面,能倒映出人的模樣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