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白不卑不亢,道:“以神涎木爲莖,天殊草爲面,而後覆以純陽石在表面。”
金玄此時開口,問道:“爲何要以天殊草爲面?”
明德與正一也期待蘇白給出的答案。
蘇白念頭一動,這是考校嗎?
他道:“草爲陽,可承受純陽之力。”
金玄一臉欣慰的點頭。
火雲則一臉懵逼。
你們都在說什麼,我怎麼聽不懂了?
明德發問,道:“如何讓莖與面融?”
蘇白道:“面覆蓋與莖,以玄青靈草隔絕,不必相融。”
得到答案,明德雙眼一亮,心中對蘇白又高看了一分。
雖說只是一個五階煉器師,可這煉器基礎甚是牢固,將來煉器峯長老之位,或有此子一席。
不過,幾人沒有罷休,幾番考校下來,蘇白一一作答。
除了火雲依舊懵逼,明德、正一、金玄三人皆是高興不已。
煉器一脈,能出現蘇白這樣的後生,煉器一脈當興!
“小子,你很不錯。”金玄簡單誇讚道。
“小子只是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,當不得長老誇讚。”蘇白如實回到。
“不錯不錯,有識卻謙遜。”明德一臉欣慰。
正一臉上也多出一抹笑容,道:“有了你這芭蕉扇,天衍玄火一事便可以解決,你當爲頭功,想要點什麼?”
獎勵?
煉器材料不缺,靈石也不缺,器具更是不缺,功法、武技更不用說。
所以,該要什麼獎勵?
他一時真的想不出來。
正一見他不說話,一臉爲難的樣子,道:“見你修爲低下,不如這樣。”
他拿出一枚玉,那玉竟是一玉蟬,生動靈巧。
“此物喚玉知了,關鍵時刻激活能救你一命。”
“多謝長老賞賜。”
蘇白看不出四人的修爲,可他想來,四位長老至少也是封聖大能。
這玉知了看着就不是凡物,就是不知道是防禦寶物還是逃跑之用。
他接過玉知了就放入了儲物戒中。
“好了,你先退下吧,我等四人要煉製芭蕉扇。”明德揮手,示意他退下。
金玄道:“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們。”
“弟子告退。”
離開煉器峯主殿,蘇白並沒有半分得意。
他在上界只有剩下不到二十五天的時間,就算得到了四人賞識他也留不下來。
……
一晃兩天,蘇白再次潛入煉血峯藏書閣,進入地牢。
地牢之中,瘋子老叟一臉陰冷笑容,道:“我還以爲你小子不來了呢?”
“爲前輩做事,我怎麼敢懈怠?”蘇白如是道。
他臉上雖然帶着笑意,可心中卻是無比冷靜。
這地牢,來了一次之後他便不想再來。
可還是來了?
爲何?
就在昨天,心口的血色符印再次攪動血脈、元力,讓他幾欲認爲自己要爆體而亡,最後雖然沒事,可他也知道,這是眼前的瘋子老叟在提醒自己。
這一次是提醒,下一次可就要命了。
是以,今天他就來了這裏。
他怕自己什麼都沒得到,就死在了瘋子老叟手中。
“桀桀~!你小子倒是聰明,可你這點小聰明在這我這裏是沒用的。”瘋子老叟冷笑道。
“我可不敢耍小聰明,我還想活久一點。”蘇白如是說。
老叟不再多說,一揮手兩人出現在乾淨的實驗室中。
老叟將碗推到蘇白面前,後者劃開手掌,接了一碗血。
老叟擡起手,碗就飛到了其手中,他往其中一根透明管子裏一倒,而後加入一點屎黃色的液體,血液瞬間沸騰,僅僅一秒的時間便恢復平靜。
老叟皺起了眉頭。
蘇白看着也皺眉,道:“你就不知道省着點用,一下就給用完了!”
“這不還有嗎?”老叟反問一句。
蘇白:……
我特麼!
我又不是生血機器,你這麼搞,遲早要把我榨乾!
老叟繼續自己的實驗,蘇白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,爲何會被關在這裏。”
老叟回過頭來,看了他一眼道:“年輕人,少一點好奇心吧,你現在爲何會陷入這般境地,是爲何你還不明白?知道了我是誰,你就得死,你確定還要問?”
蘇白愣了一下。
‘死’這個字眼,最近他經歷了幾遍,卻是不想再經歷了。
於是,他不得不換個話題。
他道:“你爲何要研究血脈?”
在他看來,被關在煉血峯的老叟,一定跟煉血一脈脫不開干係。
那此人很可能在煉血一脈有身份,又或者是爲煉血一脈所不容的存在。
老叟頭也不回道:“血脈是一個人的根本,其他都是外物。”
“怎麼講?”蘇白當起了捧哏。
老叟道:“一個人的血脈若是強,那什麼地方都強,而武技一類的東西,相當於外物。”
“一個血脈普通的修行者,與一個血脈強悍的修行者,兩者修煉同一種武技,孰強孰弱?”
想都不用想,肯定是後者。
蘇白也明白這一點。
可血脈是根本這話,他有些不贊同。
要知道,一個修行者的實力,除了血脈之外還有肉身和資質。
有一個好的體質,或是資質,就算血脈普通一點也會很強。
“怎麼不說話?”
“我不這麼認爲?”蘇白道。“血脈爲何會是根本?”
老叟冷冷一笑,道:“血脈是最可靠的東西,你想的什麼我大概清楚。”
“可你該知道,真靈、神獸生來便強,哪怕不修煉,整天玩耍喫飯、睡覺,一旦成年,強依舊是那麼強,你可知爲何?”
蘇白回道:“真靈、神獸生來便強,那是他們的先輩遺傳。”
老叟道:“可人呢?人類修行者,人要一點點修煉,才能增強肉身、血脈,可人卻一直能繁殖。”
“可真靈、神獸一輩子最多隻有一兩個子嗣,這是爲何?”
蘇白深吸一口氣。
“真靈、神獸不修煉也可以變強,那要多久呢?百年還是千年?而子嗣問題,便是真靈、神獸從出生就比人族強的代價。”
老叟手中不停,道:“我不與討論什麼代價的問題,我研究的是血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