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嘲諷而已,算得了什麼?
爲何會是嘲諷?
因爲現在族中誰都知道,他華志行與華志修的關係並不和睦,後者還揚言要打敗前者。
華志修是誰?
大長老華亭的兒子。
族長華拓自然也聽出了言外之意,華志行這個少主,是他選出來的,人品上佳,煉丹絕佳,就是手段有點中庸。
能有這樣一位繼承者,他很滿意。
遙記得他當初成爲少主,比華志行可好不到哪去。
華志行雖中庸,可就是這麼一箇中庸的人,將來隨着歷練,會成爲人精,並且永遠不會讓藥神族陷入危機之中。
華志行如今的表現,他從來不評判,因爲在他看來,如今華志行就是在歷練。
不經過歷練的後輩是不會成才的。
實力固然重要,可他們是藥神族人,自然一煉丹之術爲重。
當然,他不會說大長老什麼,有這樣的人在,華志行才能進步得更快,不是嗎?
若是華志行輸了,那就證明他選錯了,再重新選一個少族長出來。
華志行也很清楚這些。
父親早就不在,他和妹妹一起,他有了今日,全憑自己的努力。
他在很努力的做好自己,不給別人挑錯處。
哪怕如此,他的內心還有着某些堅持。
很快,名額的爭奪到了尾聲,擂臺之上,只有華志修一人。
論戰鬥,藥神族三十歲之下的人,沒有誰是華志修的對手。
衆人起身,宣佈華志修獲得了參加神族大會的名額。
事實上,神族大會並不限制誰參加,可爲何還要有名額之分?
那是因爲,只有這兩個名額內的神族之人蔘加了神族大會,纔有資格獲得第一神族的殊榮。
前提是,神族之人有人能奪得第一。
縱觀近數千年,還沒有哪次神族之人沒有獲得過第一。
華志修傲視全場,喝問一聲:“還有誰?”
無人敢回答。
華志行同樣不言,他在等。
果然,下一刻,華志修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。
“華志行,可敢與我一戰?”
華志修目光灼灼,華志行微微一笑,道:“你已經是我藥神族年輕一輩最能戰之人,與我一戰有何意義?”
對藥神族的絕大多數人來說,你特麼都是第一了,你還要跟人打,意義何在?羞辱人嗎?
華志修一愣,面色微沉,道:“怎麼沒有意義,你身爲我族少主,必然實力超然,我唯有贏了你,纔是年輕一輩真正的第一。”
“我想你沒理解我的意思。”華志行道。“我的意思是,今日乃是神族大會名額之選,你要與我一戰,贏了我,你固然是第一,那麼另一個神族大會名額給誰?”
“還有一點,我輸了豈不是說族長識人不明?可若是我贏了,同樣沒有意義,我不想爭什麼第一,我只想我藥神族長久昌盛。”
華志行一番話完全沒毛病。
可以說是很完美的避戰理由。
“就是,都贏了大會名額還這麼囂張。”
“小聲點,誰讓人家父親是大長老?”
華志行在族內聲譽良好,待人友善,從不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壓人,與華志修是兩個極端。
聽着周遭的議論,華志修有些掛不住臉。
他喝問華志行:“華志行,莫非你怕了我不成?”
“誰說我哥怕了,我跟你打!”
華英雄跳上了擂臺,華志行瞳孔一縮。
若是華英雄不出來還好說,現在出來,若是他這個當哥哥的還不出來保護妹妹,那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他。
“就憑你,也配跟我打?不自量力!”
“我怎麼了,我一定將你打得滿地找牙,到時候你別哭。”
族長身旁,華志行對族長拱手,又對衆位長老行了一禮,道:“族長,諸位長老,請讓志行來解決此時。”
“去吧。”
華拓吐出簡單的兩個字。
藥神族雖說不看中實力,卻並不是說實力不重要。
衆人只知道華志行煉丹天賦了得,還從未見華志行在人前出手。
“志行告退。”
華志行退下,從高臺來到擂臺之上。
“英雄,你可以退下了。”
“哥,他欺負你,我要打死他!”華英雄不肯下去,華志行臉一板道:“下去。”
“哦,那哥你小心點。”
華志行點頭,轉身看向華志修。
今日的戰鬥,凡是有華志修的場次,他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華志修奪得第一,固然與其修爲有關係,可更爲關鍵的是,其手中的地兵。
那是一柄長劍,名爲青寒,非一般地兵可擋。
華英雄走到臺下,舉起小拳拳爲華志行加油。
“哥哥加油,打敗這個壞傢伙!”
“少族長加油!”
臺下加油聲一片,唯獨沒有華志修的。
後者眼神微冷,心中嫉妒更甚。
“這這柄青寒的威力,想必你已經見識過了,你有什麼感覺?”華志修冷笑,問道。
“四個字。”華志行面色如常:“不足爲懼。”
“哦?”華志修一臉意外之色,也不知是真的意外,還是故作意外。
“拿出你的武器,別說我沒給你機會。”
“好。”
華志行手一伸,一幅卷軸憑空出現在其手中。
無論是華志修,還是圍觀衆人皆是一愣。
這是比試呢,戰鬥的比試,你那一幅卷軸出來作甚?寫寫畫畫還能傷敵不成?
“華志行,你這是要笑死我,拿出一副卷軸出來與我對戰,你怕是找死吧?”
感受到了華志修的輕視,華志行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。
華志行看向場邊作爲裁判的六長老,問道:“六長老,可以開始了嗎?”
六長老點頭:“可以開始了,不過,你真的不換武器?此場比試,只能用一件武器,不可藉助丹藥、天材地寶一類的東西提升實力,另外點到爲止,不可重傷對方,你二人聽清楚了?”
“志行明白。”
這麼多人看着,這一場比試是公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