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陰以無天血靈大陣,求成帝之機,迫害數億生靈,其氣運早就被自己敗得只剩下最後一點。
敖陰身上的業力,超過氣運百倍。
就連其最後一點氣運,最後的天道饋贈,也被蘇白和他強行掠奪了一部分。
而他自己的氣運,不說高,但也不低。
想要殺敖陰,就必須得化解敖陰的業力,很顯然,他沒辦法化解。
他問道:“爲何其他修行者斬殺他人,不用揹負業力?”
蘇白解釋道:“修行者與天聖是不同的。”
普通修行者屬於凡人一列,而一旦到了天聖,便屬於超凡一列。
天聖隕落,天有異象,古今有之。
自然,斬殺一位天聖,或是修爲更高的修行者,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更高。
而這個代價就是揹負對方的業力。
業力怎麼化解?
唯有功德可以化解。
恰好,蘇白就有功德。
他道:“我氣運深厚,又有功德在身,敖陰必須由我來殺!”
“明白了!”
擎天柱點了點頭。
他可以出手,但不能殺敖陰,因爲他承受不住業力反噬,蘇白卻是可以承受。
但他也擔心一個問題:“這對你今後的修行有沒有影響?”
“不過是氣運少一截而已,我的氣運……。”蘇白看了一眼那看不到頂的氣運,繼續道:“就算十個敖陰也應該消耗不完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擎天柱看他不似說謊,微微鬆了一口氣,問道:“我現在就進去,還是……。”
蘇白拉開一道空間裂縫道:“我會以陣法削弱,並限制敖陰的行動,你務必儘快,靈脈的消耗只怕支撐不了多久。”
擎天柱鄭重點頭,踏進空間裂縫,來到陣法之中。
“怎麼回事?”
敖陰眼前一片模糊,視線昏暗了一瞬,再一看,領域竟是消散。
他想不通,明明蘇白可以困住他,爲何要放他出來?
下一刻,他看到了從空間裂縫走出來的擎天柱。
這個時候,他才明白,領域爲何消退。
不是蘇白要放過他,而是想更快的殺死他,所以撤去了領域,所以擎天柱進來了。
“你們當真要置某於死地嗎?”
敖陰沉着臉,掃了一眼蘇白,最後將視線落在擎天柱身上,卻發現擎天柱全身上下毫無半點元力波動,如同一個凡人。
沒有半點力量波動的人,要麼是境界比他高,要麼就是一個凡人,很顯然擎天不是後者。
成帝了嗎?
“你成帝了?”
敖陰眼中滿是怨毒與憤怒,還有那麼一絲忌憚。
帝境可不是嘴上叫叫而已,趙郢成帝,一個念頭便來回東洲與中洲。
這等能力,想要殺他易如反掌。
“尚未成帝,不過殺你應該是足夠了。”擎天柱緩緩開口。
話音一落,敖陰卻是先動起手來,龍尾一甩,巨大印訣向擎天柱碾壓而來。
“尚未成帝也想殺某,不覺得太自大了嗎?”.七
這句話一喊出來,他就睜大了雙眼。
但見擎天柱手持一根黑棍,對着印訣猛然一棍,黑棍陡然暴漲數百丈,一擊便將印訣擊碎。
兩聲爆響,印訣碎裂,龍尾亦被這一棍打得粉碎!
敖陰雖痛卻不吭聲,雙角之間一道光柱對準擎天柱疾射而出,後者擡手將光柱擋在身外百丈處。
“孽畜,還不授首?”
擎天柱一聲爆喝,一尊高逾六百餘丈的金色猿類法相立於天地之間。
金猿持着玄棍,轟然砸向敖陰。
敖陰的反應也非常快,當即化作人形,身後出現一尊蛟龍法相。
蛟龍法相怒吼,甩尾與玄棍相撞,霎時整個島嶼都在震盪。
“喝!”
金猿法相猛喝一聲,提棍再次砸下。
蛟龍法相速度也極快,吐出一口光柱。
可這光柱卻被玄棍一分爲二,金猿見勢而上,玄棍揮舞生風,數百丈內的空間都蕩起了漣漪。
敖陰大急,他沒想到自己的法相竟然被擎天柱的法相碾壓。
而這,僅僅只是擎天柱的攻擊。
也就在此時,陣法出現變化大陣四周,一千多根鎖鏈飛速纏繞而來,敖陰以光柱掃之,可鎖鏈猶如野草一般生生不息。
玄棍已至,敖陰已經來不及躲閃。
轟!
這一棍,攔腰砸下,蛟龍法相瞬時落地,旋即消散。
噗~!
血霧噴吐而出,敖陰捂着胸口,臉上的肌肉詭異抽搐着,反噬的巨大痛苦,竟是讓他的臉都變了形。
這一瞬,敖陰後悔不迭。
可眨眼間後悔就被拋之腦後,他的神情轉而瘋狂起來。
“既然你們不想某成帝,那某也不讓你們好過!”
敖陰化作龍形,大口一張,吸了一口先天靈氣,只覺得身上暖洋洋的。
額頭之上的那顆血珠,在這一刻竟是如心臟一般跳動起來。
看到這一幕,擎天柱意識到不好。
敖陰自覺沒有生路可走,這是打算自爆!
可蘇白會如他所願嗎?
自然不能,陣法再次變幻,天地元氣快速流失,也將那金霞擋在了陣外。
絕靈之陣!
沒有天地元氣,就算敖陰自爆,也不會有太大的威力。
做好這些,蘇白進入陣法之中。
陣法只保證抽離天地元氣,修行者丹田本身具有的力量卻是抽不走。
“鎖!”
蘇白念頭一動,千根鎖鏈,將敖陰捆了個結實,擎天柱一棍杵出,將敖陰的龍軀穿透。
雙角之間,那一顆龍珠在跳動。
蘇白眯起了雙眼,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虛影,化作一道流光,直接遁入敖陰識海之中。
“敖陰,來戰!”
入了識海,他絲毫不猶豫,直接開始破壞。
“蘇白,你卑鄙!”
敖陰沒想到,蘇白竟是以神魂的方式,來阻止自己自爆。
他若是不管識海,只怕自爆都不能。
蘇白沒有多話,神識化劍,一劍落在識海中,識海頓時出現諸多裂縫。
他連忙以神魂抵禦蘇白的攻擊。
可元識與神識的差別巨大,在識海之中,他根本不是蘇白的一招之敵。
外間,擎天又一棍將敖陰砸落在地,旋即又一棍穿透了其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