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嬈站在衣服打印機前，彎腰整理剛印出來的防刺服。屋裏空調冷到16度，因此她穿了白毛衣和長褲，衣服很緊，曲線玲瓏。
“咚咚咚！”均勻的敲門聲。
“誰啊？”她回頭看門口。
“我，江燁。”
“門沒鎖。”
江燁推門進來，被滿屋的防刺服嚇了一跳，接着他關上門，“你不是有幾個僱員嗎？怎麼就你自己忙活？”
“還不到上班時間，半小時後他們纔會來。”田嬈直勾勾地盯着他，白皙的臉頰泛上一絲桃紅，低聲問，“你……怎麼大白天就來啊？”
江燁撓撓頭，被她整不會了，“不……不就應該大白天來嗎？”
“哦我懂了，有正事兒對吧？”田嬈放下手裏的衣服，走到江燁面前，伸手幫他整理翻開的袖子。
“對，我來求你幫個忙。”江燁說。
田嬈一怔，眼神略微警惕地望着他。
“遇到難處了，問你借點錢週轉。”江燁開口。
“就這？”
“其實不是借一點，是借很多。”江燁深吸一口氣，解釋起來，“是這樣，水鬼的數量未來一個月會增多，我得擴張軍工廠……”
田嬈用一根手指點在他嘴上，制止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不用解釋，我以爲多大事兒呢，借錢好說。”田嬈伸手，抱住他的腰，把臉埋在他懷裏，“我能借給你五千萬，我總共有五千五百萬，但是還得留點錢做衣服。”
“不過我借錢有條件！”她忽然說。
“你說。”江燁心裏已經開始快速計算不同比例的利息。
“抱我。”田嬈聲音很小。
江燁一怔，伸手抱着她。
“你已經很久沒來我這兒了，我很想你。”田嬈小聲說，“人跟人的關係是需要維護的，你得定期來維護，否則以後不借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燁把她抱的更緊，“不過……咱們算什麼關係？”
“我是你的紅顏知己，你是我的藍顏知己，我的錢是你的，我的人也是你的，就這麼簡單。”田嬈輕聲說。
半小時後，江燁又拿到了五千萬借款。
加上居藍藍借的一億一千萬，已經有一億六千萬，距離建設高射機槍工廠，還差九千萬。
只剩最後一個最熟的有錢人，但是她很危險。
躊躇半天，江燁還是下定決心去一趟。
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！
江燁硬着頭皮，直奔快遞中心。
但他撲了個空，伊莎貝爾已經開着運輸飛船，去接小鎮的新居民去了。
江燁只好等了一個白天，窩在基地車裏無所事事地看小說。
一直等到晚上，伊莎貝爾的飛船返回，又等了二十分鐘，再前往快遞中心。
他以爲伊莎貝爾會在廚房做菜，但並沒有。
屋裏靜悄悄，連燈都沒開，黑咕隆咚，氛圍略顯詭異。
江燁上二樓，有點茫然，輕輕喊，“姐？”
“這兒……”一個沙啞虛弱的聲音，“救……”
出事兒了！
江燁心臟一緊，把腰間的手槍拔出來，循着聲音狂奔，在客廳窗簾後面找到了伊莎貝爾。
“怎麼回事兒？”江燁跪在她身邊，手忙腳亂。
“我兜裏……掏我兜……”伊莎貝爾氣息很艱難，快翻白眼了。
江燁摸她褲兜，又掏她腰兜，什麼都沒有，只剩胸前有個兜，鼓鼓囊囊的。
“這個兜嗎？我我我掏了啊……”江燁伸手進去。
掏出來一個很小的東西，只有綠豆粒那麼大，是個銀白色的小球。
“這東西……脫上衣，裝我後背……後背有個槽……”伊莎貝爾已經在咬牙，額頭全是細汗，發出可怕的吸氣聲，“快點！”
江燁心一橫，把她的外套拉鍊拉開脫掉，露出裏面白色的背心，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。
伊莎貝爾癱瘓了似的，一點勁兒都沒有，整個人和木偶沒什麼區別。江燁只好坐在她身後，用膝蓋夾着她的腰，讓她上身直立起來，隨後把白背心往上拉。
白皙的後背，一層細密的絨毛，她的皮膚很薄，能看見一些血管。
在脊柱中央，有半個五毛錢硬幣那麼大的金屬，金屬中央一個細小的槽，正好綠豆大。
江燁把那一小粒東西摁進去。
“呼——”伊莎貝爾渾身一顫，頓時長出一口氣，額頭後背的汗往外冒，呼吸順暢起來。
手槍保險打開的聲音，江燁的手槍頂住她後腦。
“別動。”江燁說。
伊莎貝爾一怔，“狗東西，你幹什麼？”
“你是誰？”江燁皺緊眉頭，伸手摸她的頭頂。
並沒有摸到機器間諜的金屬片，只有頭髮和柔軟的頭皮。
“我是你爸爸！”伊莎貝爾氣急敗壞，卻不敢動，“把槍放下！我你都信不過嗎！”
“你後背上這個，是什麼東西？”江燁依然攥緊手槍，兩腿鐵鉗般死死夾着她上身，防止她掙脫。
“人工心臟！”伊莎貝爾氣的蹬腿，“我心臟受過槍傷，所以摘除了，又換了個新的人工心臟。你剛剛放進去那個小東西是能源裝置，每個月一換，今天正好到更換時間，但是我忘了，所以心臟停跳。你要是來晚幾分鐘，創傷小組的人就會來救我。”
“我考你幾個問題，你好好回答，驗明正身。”江燁嚴肅地說。
“哎呦事兒真多，你問吧。”伊莎貝爾嘆氣，她現在還處於虛弱狀態，也拿江燁沒辦法。
“小紅去商店買燈泡，路上經過四個路口，當她走到路口時，紅綠燈是紅色的概率爲二分之一。其中前兩個紅燈時間爲三十秒，後兩個爲一分鐘。”江燁頓了頓，“問，小紅幾歲？”
伊莎貝爾人都傻了。
“你他媽……”她很抓狂，“這題乾和題目有關係嗎？”
“這個問題，之前我給你講過，你說你記住了。”江燁大聲說，聲音威嚴，“我給你五秒鐘，說不出答案我就開槍！”
“5！4！3！”江燁大喊。
“你媽的什麼時候講過這個啊！你記錯了！你沒給我講過這個！”伊莎貝爾急得渾身哆嗦，快哭出來了，“你會後悔的江燁！”
江燁起身，把手槍收起來，露出雞賊的微笑，“詐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