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和軍方聯繫過了，這種米爾人間諜的型號很古老，頭皮頂上有金屬片，是五十年前的版本，很可能這些間諜五十年前就在這裏了。”車振彙報，“我們正在城區拉網活動，一個街區一個街區地搜查，過去一個小時總共救出來87個人，包括兩個小嬰兒和一個孕婦，擊斃了18個間諜，沒有誤傷。”
“好，你們繼續行動，我直接穿插到城區深處，給你們探探路。”江燁說，“務必注意安全！”
“是！”車振道。
救援車風馳電掣，越過草原和荒地，繞到城市的側面進入。
江燁放慢車速，並拿起對講機，切換到車外廣播，開始喊話：
“有人能聽到嗎？有人能聽到嗎？”
“這裏是救援隊，如果有幸存者，請立刻來上車，我將帶你們去有食物、有醫療的地方！”
剛喊完沒一遍，路邊一棟居民樓的陽臺上，忽然出現一名少女，對着救援車舉起火箭筒。
江燁猛踩剎車，火流從上方衝下來，轟一聲擊中救援車尾部！
車頂居然沒被炸穿，但車窗全震白了，無數的裂縫佈滿車玻璃。屏幕上立刻彈出受損提示，救援車的空調和後輪供電系統受損過半，後車胎也爆了。
江燁只掃了一眼，直接下車，舉起槍射擊陽臺，一口氣打出半梭子。
舉火箭筒的少女又發射了一枚火箭彈。
子彈同時擊中她的手臂，整條胳膊打斷，從陽臺上飛了下來。
“轟！”火箭彈命中救援車尾部，氣浪和熱流把江燁掀翻在地。
他爬起來就往樓上衝，電梯廢了，只能爬樓梯。
急促的衝鋒槍聲，子彈從樓梯扶手處飛下來，火星亂跳。江燁用槍向上盲打，迅速打空彈夾，隨手扔掉，換上新的滿彈夾。
一口氣跑到七樓，也就是少女所在的樓層。
江燁果斷開火，用槍榴彈轟開門，不等煙塵散去就往裏衝。
一個男人倒在客廳，明顯是從門口被炸飛過來的，右腿掉了，沒有血流出來，而是滿地的金屬零件，螺絲彈簧和繼電器滿地亂滾。
烏黑的小型衝鋒槍掉在兩米外，男人試着抓槍，艱難地伸手。
江燁一個箭步過去，撿起地上的衝鋒槍，擡手給了男人一梭子，打的金屬零件滿屋亂飛，隨後扔掉衝鋒槍，抱着突擊步槍衝上陽臺。
漂亮的少女倒在陽臺上，一隻手臂沒了，露出電線和光纖，另一隻手抓着火箭筒，但已經沒有火箭彈了。
江燁用槍指着她，“你這樣的間諜還有多少？都在哪裏？”
少女不說話，忽然張嘴咬槍管。
江燁嚇了一跳，手叩響扳機，啪啪啪三槍，少女的頭部炸開，露出裏面的機械零件和芯片，電池液緩緩往外流。
一片寂靜。
江燁從屋裏搜了一圈，沒再發現其他的機械間諜。整個屋子就是很尋常的小夫妻家庭，沒有豪華的裝修，但足夠有生活氣息，牆上掛着結婚照，冰箱裏還有剩菜和牛奶水果。書架上擺了一些胎教育兒類的書，可能是這對夫妻準備要孩子，但還沒等懷孕，作爲機械間諜的意識就覺醒了。
江燁發射槍榴彈，又轟開對面住戶的門，進屋搜索。
居然是毛坯房，灰撲撲的水泥牆和水泥地，並沒有住人。
退出來，下樓，又一榴彈轟開東戶的門。
這次不是毛坯房了，很正常的住宅，傢俱一應俱全。
江燁忽然聽到輕微的響聲。
循着聲音，前往臥室。
一個只穿褲衩的小青年，歪倒在地板上，頭上還戴着VR眼鏡，遊戲手柄扔在一旁。整個人正在蠕蟲似的一動一動。
江燁把他的VR眼鏡摘下來，看到他的眼球在狂轉。
得，一個感染者。
扛起來，哼哧哼哧走樓梯下去，放在救援車上。
江燁打開小隊廣播，語音下令，“遇到居民樓小區就破門，看看有沒有病倒在家裏的住戶，我剛剛救了一個。病的神志不清了，根本聽不見救援車廣播。”
“收到！”一連串的答應聲。
“防盜門沒法進怎麼辦？”一名隊員發問。
“暴力破門！”江燁說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什麼可是的，人都要死在裏面了，還管那些幹什麼？救人命是第一位的，人命關天！”江燁說，“所有的居民樓，都砸門進去搜，不要漏掉一個病號。這些人病的連自理能力都沒有，再躺幾天都餓死了！”
“是！”
江燁掉頭又上了住宅樓，從一樓開始踹門。
一樓東戶是空房子。
一樓西戶把他驚到了，住了滿滿一大家子人。臥室裏躺着一個老頭，已經病死了，身體僵硬心臟不跳。廚房倒着一對中年夫妻，還活着，但氣若游絲，像快窒息的魚一樣有氣無力地抽搐。足足四個小孩在電腦桌邊口吐白沫，全是小男孩，腿一蹬一蹬的。
江燁怕這些人被自己的舌頭窒息掉，先掰開他們的嘴查看，然後抱着出去，都平放到救援車上。
上二樓，射擊門鎖，進屋。
東戶又是一大家子，清一色的黑人，男女老幼總共8個人，還都活着，全病倒了，臉色個個好似殭屍。
西戶只住了一個東亞臉的短髮漂亮少女，居然是趴在浴缸邊上，一絲不掛，水面有一點點泡沫，還有幾隻漂浮的小黃鴨。看來是洗澡時發病了。她可能用殘存的理智試圖爬出浴缸，雖然沒爬出來，但至少沒有沉進水裏淹死。
江燁前往她的臥室，打開衣櫃，找了一套厚睡衣。把她從浴缸裏拖出來，裹緊睡衣裏繫上腰帶。做這些時江燁全程扭過頭去不看，非禮勿視嘛。
浴缸邊緣亮着一圈白光，是昂貴的保溫浴缸，水一直熱的。否則在水裏泡上一兩天，早就凍死了。
江燁把漂亮少女放上救援車。
下車，喘了兩口氣，剛要繼續上樓救人。
嘹亮的聲音忽然在城市上空迴響——防空警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