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這種事？”江燁喫驚。
“真的。”劉季梓信誓旦旦。
“你可得想好了，這麼長時間過去了，我的祕書工作天翻地覆，你未必願意回來幹。”江燁說。
“我願意！我願意回去當首長祕書！”劉季梓立刻說，語氣頗爲着急。
“現在我手裏星球多了，當我的祕書可是比以前忙十倍，忙幾十倍，忙吐血也說不定。”江燁說，“你現在能在畢嶸星和伊莎貝爾逛街喝茶，真要是回來了，可沒多少自己的時間。”
“沒自己時間我也願意，我就想回去工作！”劉季梓馬上回復。
“我這幾年的脾氣也見長，我比以前更沒耐心了，變成一個討人厭的壞領導，經常把部下罵的狗血淋頭。”江燁說。
“您使勁罵我就行，我心臟大！”劉季梓毫不猶豫。
“你現在能拿到超高薪水，回到我這裏來，薪資待遇可是會暴降。”江燁說，“你一下子就窮了。”
“首長你這是說什麼話，難道還能餓死我？”劉季梓嘿嘿笑，“只要能回去，不給我發工資也行，我在一些公司有股份，分紅不多但是夠花。免費的員工您不要嗎？”
“嘿，我真是不能理解你了，這麼多壞事，你怎麼還願意回來呢？”江燁問。
“就是願意啊，您甭管了，我就想回去給您當祕書！”劉季梓說，“現在這個職位我幹夠了，您儘快下命令把我調回去吧！跟着您工作我覺得很舒服，您是個好領導。”
“我再考慮考慮吧。”江燁掛電話。
他覺得很意外。
我算個好領導？
好領導就對員工有這麼大的吸引力？
降薪加工作強度還捱罵，都願意跑回來？
江燁有點不能理解了，畢竟他沒怎麼當過打工人，不能理解兩個祕書的這種心情。他唯一的上司也就是黎楠楠，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上司，好久才聯繫一次。
峯會第一輪投票日到了。
江燁沒有到現場出席，他有意撇開自己和石英星的關係，希望誰都別招惹他。
當然，江燁不可能不關注，他坐在辦公室裏，靠全息投影觀看投票過程。
經過連日的鬥爭，已經有十多家退出了本次峯會。原本大小正好的會場忽然顯得有些空空蕩蕩。
投票是記名公開投票，每個代表上去投票的時候，攝像機都會拍攝票面上的結果。
每張票上也都留有投票方的簽字，計票之後，這些票會封存在峯會現場的玻璃櫃裏幾天時間，讓所有人去觀看，驗證投票的真實性。
江燁這麼安排，也是爲了和自己撇開關係。
讓大家都看清楚，江燁沒有操縱投票，是競爭方彼此攻殺。
很快，第一輪投票結束。
第四項得票88%，碾壓性通過！
江燁大大鬆了一口氣，一切按照計劃進行。
緊接着，進入會議第二輪。
開始競拍石英星的一百塊地皮。
每塊地皮五百六十萬平方公里，從面積上算，相當可觀。
第一天拍賣的地皮，都處於邊緣地帶，而且大部分都是海洋。大部分代表都興致不高，象徵性地出價買一買。最後總共售出十塊，分別歸屬於四家星際企業，賣了四萬億。
拍賣持續到晚上八點才結束。
江燁坐在辦公室喫晚餐，照燒雞肉飯。
喫到一半，電話來了。
黎楠楠的。
“喂，首長。”江燁接通，開免提。
“今天賣的地皮都是最差的？”黎楠楠語氣疑惑。
“爲了給各方一個反應時間。”江燁說，“好地皮留到最後賣。”
“有幾塊地皮軍方想要。”黎楠楠說，“希望你能安排一下。”
“這個……我很願意給軍方安排，我是軍方的忠實走狗嘛。”江燁皺眉，“但是您也看到了，現在的情況是公開拍賣，各方都在爭搶，一百塊地皮劃的清清楚楚，如果我私下交易……”
“只要思想不滑坡，辦法總比困難多。”黎楠楠說，“明天還拍賣十塊爛地皮，對吧？”
“沒錯。”江燁點頭。
“你換一塊好的，放在後面。”黎楠楠道，“各方代表思想鬆懈的時候，突然拿出來，我們軍方搶拍。你讓敲槌的人速度快一些，別給其他代表反應時間，一次兩次三次，啪就成交，打個閃電戰。”
“我就做這些就行？”江燁詫異。
“沒錯，軍方也理解現在的情況，你能做這個，上頭就很滿意了。”黎楠楠道。
“這個好說，我安排。”江燁道，“好地皮要哪塊？”
“第63塊吧，這塊在好地皮裏是中游，不會引起其他代表的過激反應，就算我們沒得手，損失也不大。”黎楠楠說。
“好，我安排。”江燁說，“之後呢？”
“之後再說，我每天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。”黎楠楠道。
通話掛斷。
江燁長嘆一口氣。
軍方到底還是來施壓了。
好在今天軍方的要求很輕鬆，並不過分，但越往後競爭越激烈，就說不好軍方會提怎樣的要求。到時候恐怕就很爲難了。
他一邊嚼着雞肉，一邊在屏幕上快速點擊，部署明天的拍賣。
剛部署完成，又是一個電話。
是一家星際企業打來的，之前就來過好幾次電話。
江燁接通，聽對面講了幾句，立刻換了一副嘴臉：
“不是我不幫你們，這次拍賣會完全公開透明的，那麼多代表盯着呢，實在不好給你們預留啊！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，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，這件事真的沒辦法啊……”
剛敷衍完這個電話，又是一通新電話打進來，簡直無縫銜接。
江燁皺了皺眉頭，繼續接電話。
從晚餐時間到半夜一點鐘，江燁的手機就沒停過，幾乎所有代表都打電話過來，想要預留的地皮，或者想要一些情報和私下優惠，還有談其他合作作爲交換條件的。江燁嘴脣都快磨出血，手機也是越來越燙手。
最後一個電話，竟然是冷安星球長打來的。
江燁接通，居然是和江森林有關的事情。
他原本慵懶地躺在沙發上，猛地一下坐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