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農家傻妻:腹黑皇叔好寵溺 >第227章 心病尚需心藥醫
    穿過層層疊疊的帷帳,精緻的牀榻前,依舊掛着薄如蟬翼的細紗。

    榻上的人人,斜躺在牀頭,大紅色的錦絨被面上,繡着顏色更加鮮豔的大紅色牡丹花。

    一朵連着一朵,朵朵盛開怒放,連成一片,單單一個被面,便讓人眼花繚亂。

    榻上的人兒,沒有久臥牀榻人兒的頹廢,身上的褻衣並非常見的純白色,而是桃紅色。

    紅色的被面,盛開的玫瑰花,桃紅的褻衣,粉紅色的牆壁……

    鮮豔顏色的混搭,張揚火辣,宛若新房般讓人熱血沸騰,誰能想到,它是一個病患的牀榻。

    夏芊芊看不清她的臉,卻明顯的察覺出,榻上的人兒,正在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。

    她裝作不知,上前,福一福,“夫人,煩請伸出手,讓我給您診脈吧。”

    薄如蟬翼的細紗帳中,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腕。

    皮膚白皙如玉,手背上肌膚飽滿,沒有一絲皺褶。

    單單論這隻手的狀態,比她手的皮膚還要嬌貴,細嫩。

    夏芊芊莞爾低頭,上前伸手搭在她的手腕間,開始診脈。

    一旁的嬤嬤屏住呼吸,看似很緊張。

    夏芊芊沉思一會,開口道:“夫人的脈象確實奇特。”

    “單從脈象來看,您的身體不過是稍微有些氣血微虧,成因倒像是因爲葵水太多,氣滯所致。”

    “但依着於先生的年齡,夫人不該有如此困擾。況且這個病,也不應該成爲頑疾,危及生命。”

    她緩一口氣,沉吟道:“若是夫人不信我,我大可一走了之。不過是枉費了於先生一片孝心而已。”

    說話間,她收拾,站起身來,作勢要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

    牀榻內傳來一聲低呼,一旁的嬤嬤掀開細紗,露出一個嬌弱的美人兒。

    夏芊芊稱呼她爲美人兒,是因爲她真得很美。

    烏黑的發,精緻深邃的五官,臉上的皮膚稍微有些歲月的痕跡,可那些痕跡對於一個快五十歲的人來說,簡直是微不足道的。

    不得不說,於英華完美地繼承了眼前人的容貌。

    母女倆人不但容貌很像,蹙眉的某個神態,也宛若複製黏貼一般,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夏芊芊莞爾一笑,福一福,“可以徹底治療夫人病症的藥引,我已經送入隔壁院中,夫人若能把握機會,若是喜歡,這病自然可自愈。”

    牀榻上的人兒,陡然坐直身子,一雙美眸隱隱有火苗燃燒。

    夏芊芊神色如常,交代道:“自然,若是藥引不對症,夫人可繼續病下去。可傷在兒身,痛在娘心。反之亦然。”

    “於先生爲了見您一面,在雨夜跪了一晚,這些年來,她身子一直不好,這一跪更是病來如山倒,一時半會定是起不了身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噓!”

    夏芊芊長嘆一口氣,“如她這般年歲,本該家人環繞,幸福開心,可她夜夜守着孤燈,此等孤獨寂寞,沒有試一試,常人難以忍受。”

    兩人對視,夏芊芊毫不退縮,臨了,意味深長地笑一下。

    出了廂房的門,於祥心急地湊上前,詢問道“如何?”

    夏芊芊望一眼追出來,站在門口的嬤嬤,冷聲道:“夫人的病,確實不好治。”

    於祥一時緊張,開口道:“如何難治?”

    夏芊芊沒有回答,將劉老拽到一旁無人處,兩人偷偷交流了一番。

    之後,夏芊芊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竹盒,交給劉老,“這是凝神香,與您煉製的聚神丹,有異曲同工之處。”

    劉老的眼前一亮,脫口而出道:“下次教教我。”

    這丫頭隨手便送人如此珍貴的薰香,難不成煉製時,不需要擔心爆鼎。

    此等祕製之法,他一定要學會啊。

    不行!他還是要想盡一切辦法,要拜她爲師啊。

    劉老將小盒子揣到袖口,衝她點點頭,轉身大跨步而去。

    於祥恭敬拱手,“劉老,您可有醫治的妙方?”

    劉老清清嗓子,按照夏芊芊交代的,一字不差道:“此種病症的患者,不但要調理她的軀體,最重要的是要調理她的心境。”

    “若她心境好,疾病自然減輕。若她心情不佳,疾病自然發展快,軀體症狀重,甚至危及生命。”

    於趙氏的病症,其實有些類似於現代的抑鬱症。

    病人有很嚴重的心理疾患,纔會因爲心境問題,影響到軀體,情緒亦喜亦怒,陰晴不定。

    劉老沉思一會,故作深沉道:“此等病症,起源於患者生活中遇到的重大變故,一次起病,二次加重,如若身旁的親人不能加以阻止,她甚至會出現輕生的念頭。”

    經過劉老的描述,於祥細細一想,心中對劉老傾佩不已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發現內人不對勁時,是他們兒子夭折之時。

    那時,全家人都陷入悲痛之中,她整日以淚洗面,痛不欲生。

    失子之痛,痛徹心扉,她傷心,他又何不是。

    可他是一家之主,於家上百人都張開口等着他掙銀子喫飯,他沒有時間去傷痛啊。

    之後,妻子身子虛弱,爲了於家的家業,無奈之下,他納了兩房妾室,各自生下兩個兒子。

    他失去了一個兒子,又得到了四個兒子。

    於是失子之痛,在他身上的傷痛,隨着時間的推移,漸漸退去了。

    他以爲她如他一般,沒曾想,她的身子卻一直病怏怏。

    直至,女兒的婚事告吹,與於家斷絕關係出門,她便再一次病倒了。

    這一倒下,她便再也沒有起身了。

    “那該如何治療?”於祥深感對妻子關心不夠,愧疚不已。

    劉老從袖口掏出那個小竹盒,遞上前,“這個是凝神香,每夜睡前,放在香鼎中點燃,可助眠。我再開一味方子,煎熬後,每日三次服下。”

    一聽夫人有救,於祥開心不已。

    他一時雀躍,將劉老兩人請到前廳,命人奉茶。

    劉老開了方子,喝了茶,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。

    於祥親手奉上診金,又態度恭敬地將兩人送出於府,送上青帳馬車。

    馬車走遠了,他好似才反應過來,屋裏還有一個人,他們沒有帶走。

    青帳馬車上,姬子墨遞給她一杯熱茶,又拿出一塊乾布,開始擦拭她額前的一縷溼發。

    劉老被再一次喂狗糧,真想尋一張牀榻,趕緊睡一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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