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農家傻妻:腹黑皇叔好寵溺 >第390章 術前談話被質疑
    墨府,二樓。

    牀榻前,夏芊芊的手搭在小公子的手腕間,細細診脈。

    牀榻上的人兒,被夢魘住了,他眉頭緊蹙,神色焦躁,腦袋開始不由自主地左右晃動。

    守在一旁的劉老,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焦躁。

    夏芊芊收手,望着掙扎的可憐人兒,“劉老,確實如您所言。他腦中的鬱結之處正在慢慢擴大,壓迫他的大腦細胞,導致他的精神錯亂,長此以往,很可能對他的腦細胞造成不可逆的損傷。”

    夏芊芊搖頭,惋惜道:“屆時,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,恐怕也無法令他恢復如初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們……”劉老剛要接話。

    門口,忽然閃進來一個身影,聲音洪亮,震人耳膜,“你說什麼?”

    來人三步並作兩步,疾步上前,一揮手臂,將夏芊芊轟離牀榻,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捧起赫鴻飛的手。

    他努力放低身子,親切寬慰道:“飛兒,不要聽旁人瞎說。爲父在此,定會尋最好的醫者救治你。你定會沒事的。”

    夏芊芊尷尬地站在一旁,劉老拱手,忙解釋道:“赫老將軍,您莫要着急,這位夏姑娘醫術高超,她有法子救治小公子。”

    赫北扭頭,一雙虎目望向夏芊芊,“你說,你有辦法救治我兒。”

    “的確是!”夏芊芊不吭不卑,直言道:“不過,這種救治方法,有些危險。”

    “有何危險?”

    “現在,小公子的腦子有淤血塊,憑藉一般的藥物,想要將腦中的淤血化瘀去除,妄想通過機體自我吸收,淤血太大,已然是無法達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正如您剛纔在門外聽到的那般,會對公子的腦組織形成嚴重的損害。下半輩子,他可能便要在如此渾渾噩噩的狀態下,度日了。”

    赫北的心一痛,冷臉詢問道:“你有何妙招?”

    “我需要給他做手術。”

    “做手術?”

    “手術?”

    赫北與劉老同時發出疑問。

    “對!”

    術前,醫生必須讓患者家屬簽署術前手術通知單,告知手術的過程及術中風險,術後併發症。

    赫北有權知曉這些,最後他才能決定,到底要不要冒險一試。

    夏芊芊神色嚴肅,語氣凝重,交代道:“術中,我會先用麻藥將其麻醉,讓他失去痛覺,術中,我會用手術刀劃開他頭部的皮膚,在他的顱骨上鑿洞,利用孔洞,將吸引器伸入腦中,將鬱結的血塊沖洗引導而出。術後,再關閉顱骨孔洞,縫合頭皮。”

    這個手術過程,說着簡單。

    唯有夏芊芊知曉,這其中的過程,每一個步驟都至關重要,容不得半分閃失。

    她將手術過程,簡單地陳述完畢。

    赫北的臉,卻徹底黑了。

    他沒有問她,反而扭頭,一雙虎目瞪着劉老,厲聲道:“劉老,你聽清楚她的話了嗎?”

    夏芊芊說可以醫治小公子,可劉老至始至終也不曾聽她談及如何救治。

    這次,也是他第一次聽說如此鄙夷所思地救治方式。

    這樣的救治過程,確實可以簡單粗暴地解決他腦中被血塊壓迫的症狀,恢復機體的功能。

    可是,開顱?

    顱骨上鑿洞,將吸引器伸入腦中……

    這步驟中的每一步,都令人心驚膽跳。

    這……

    這樣的救治方式,比刀尖上跳舞還要兇險,如何能保證成功率。

    “劉老,你之前便知曉,她的救治方式?”赫北的聲音拔高了幾個點,厲聲道:“是不是?”

    老將軍戎馬戰場幾十年,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,身上又自帶領兵者的強大威壓,一聲喝令,嚇得劉老全身一哆嗦。

    他忙拱手行禮,恭敬道:“夏姑娘所談的救治方式,屬下第一次聽,不過她……”

    赫北一揮手,打斷他的話,轉頭詢問夏芊芊,“殿下看中你,劉老也器重你,你也自信可以救治我兒,那麼我問你,此種手術,你可曾爲旁人做過?”

    夏芊芊被問住了。

    若是論開顱手術,前世時,她是綜合科外科醫生,尤其擅長骨科,顱腦外傷等的手術。

    所以,如赫鴻飛這般簡單的開顱手術,每日的手術單上,都有一兩例。

    在那個世界,這是一類技術嫺熟,很普通的手術。

    她有足夠的技術與足夠的資源支撐,所以做起手術來,得心應手,絲毫不怯場。

    可現在在古代,以這裏的醫療條件,術中她需要身兼數職,手術環境也欠缺,增加了感染率等等,所以,手術的難度成倍增加。

    這樣一算,赫鴻飛的手術,算是第一例需要她獨立完成的手術。

    略微沉吟一會,夏芊芊開口道:“他是我的第一例病患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例?”

    赫北嗤笑一聲,凌厲的眼神審視着她。

    分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黃毛丫頭,可在他的強勢威壓下,依舊挺着小身板,神色自然,無一絲慌亂。

    單單憑藉這副勇氣,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,牀榻上的人,是誰?”他壓低聲音,低沉的嗓音中混合着令人壓抑的不容置疑的怒意。

    夏芊芊面色冷靜,“是一名患者。”

    “對你,他僅僅是一名病患!”

    赫北放在牀榻邊的另外一隻手,緊握成拳,不慎露出的半截手臂上,青筋宛若一條條小蛇纏繞在手臂上,其上更是佈滿了縱橫交錯的醜陋傷疤。

    那每一條傷疤,都代表了他曾經的每一場戰役,代表了他爲大乾國穩定,付出的鮮血與功勳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唯一的兒子。”

    赫北語重心長道:“我赫北一生駐守邊關,爲了大乾國民衆與聖上出生入死,今府中後嗣單薄,獨獨這一根獨苗,也因爲剿匪,淪落如此。”

    說着說着,赫北一時悲從心起,流血不流淚的將軍,眼角溼潤了,“如今,他命在旦夕,我眼睜睜看着他如此痛苦,空有一身蠻力,卻無能爲力,你可知曉,作爲父親心中的痛苦?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他望着夏芊芊,嗤笑道:“你口中所說手術,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甚至連你也不曾實際操作過,你便妄想對我兒如此?”

    赫北眼眸中的火漸漸燒起來,“一個黃毛丫頭,不自量力,口出妄語,憑什麼讓旁人去信?憑什麼讓老夫將兒子的命,交予你的手上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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