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咣噹!”隔壁大門一關,偌大的響動打斷了肖勇的話。
緊接着,花珠兒儘量壓低的聲音,傳入每個人的耳中,“姑娘,夫人將小門上了門栓,今早便鎖上了。您瞧瞧!”
她的聲音頗爲難,“耿護衛來不了咱們院子,都開始爬牆了,這可如何是好?”
“他愛爬便爬”,少女的聲音清冷,又帶着一點戲虐“夫人鎖門,防的人又不是他。”
花珠兒:“……”
姬子墨:“……”
一圈人都不敢接話。
門口又是一番不小的動靜,接着是元寶倔強的聲音,“阿姐,我是男子漢,這袋黃豆我來搬。”
“你還小!”夏芊芊勸解道:“小孩子過早搬運重東西,會不長個子。”
“阿姐,我不怕!”
“姑娘,你們兩個不要爭了,我力氣大,我來搬!”
“你一個小姑娘家,如何能讓你搬兩袋子重物……”
三人在門口爭論着。
姬子墨站在屋檐下,引頸觀望,只看到光禿禿的門後。
昨日,她才中毒,回家時,腳底下還發虛,踉踉蹌蹌走不穩路。
“耿忠!”他喚一聲,“去看看,今日她若要做什麼,你便一直跟着。”
“是!”爬在牆頭的耿忠,腳下一個輕點,便落到隔壁的大門口。
“夏姑娘,你們去哪裏,我幫你們拿!”
夏芊芊心中憋笑,故意提高聲音,“多謝了!回頭告訴你家公子,我明日便試着做綠豆粉,若是做成功了,第一碗酸辣粉,定給他預定好。”
耿忠明白她的意思,連連打着哈哈道:“姑娘用心了,公子知曉,定會開心。”
一牆之隔的院中,一直沉着臉的姬子墨不由笑了。
稟告重要事情的肖勇,被打斷,一時彎着腰,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下講。
“我們走!”姬子墨心情愉悅,轉身往外走,“今日我們去參將府。”
將該辦的事情,全辦了。
接下來的日子,他還要留着好心情,喫媳婦兒親手製作的酸辣粉!
兩人一前一後,出了門。
姬子墨徑直來到梧桐樹下,翻身上馬,叮囑道:“去,將青帳馬車趕到路口,給耿忠留下。”
“是!”一名青衣護衛領命而去。
而他則與肖勇騎馬,往參將府而去。
隔壁的巷子口,幾人剛冒出頭,一輛青帳馬車攔住去路,青衣小廝下車,“耿護衛,馬車交給你了。”
耿忠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兩袋子豆子,放到馬車上,吆喝道:“大家快上車。”
夏家與祝仙學院雖近,可他們要拎着袋子,帶着孩子,慢慢走,卻十分耗時。
如果一幫人,坐馬車,實在是太方便了。
元寶興奮歡呼,雙手撐着車轅,一下子跳上去。、
他好久沒有坐馬車!
當真是坐不夠啊坐不夠!
花珠兒有些拘謹。
畢竟這輛車是公子的車,對於她來說,公子是高高在上,不容侵犯的存在。
不但他的人,連他的地方,她也不敢親近。
夏芊芊上車了,她依舊杵在當地,墨跡着不敢上車。
“哦!”花珠兒回神,趕緊也上了車。
青帳馬車一路而行,很快到了祝仙學院門口。
大門口,莫彥一看到馬車,率先湊過來,“夏學子,你來了!”
今日的莫彥,比以往更加的熱情。
夏芊芊下車,迎上前,微微福一福,“見過莫先生。”、
“夏學子!”莫彥樂呵呵,開口道:“這十天你不在,先生總想與你好生聊一聊。”
“先生想與我聊什麼?”
“樊山剿匪的故事啊!”莫彥雙眸發光,激動道:“我聽聞,樊山剿匪時,你曾親自去樊山,還破解了他們的花毒。”
她去樊山的事情,並未聲張。
夏芊芊眉頭微皺,莫彥忙一副懊惱狀,“你看,是先生我考慮不周!”
他壓低聲音,小聲道:“是昨日,我與劉院長一起研究引魂花的藥性時,從他那裏知曉的。”
這個消息將莫彥驚地內心震盪,不知如何形容那時的心情了。
“是有那麼一回事!”
“那我們……”莫彥試探性開口。
“莫先生,改日您有任何問題,都可以向我提。不過我今日還有事,跟你請假可以嗎?”她抱歉地說道。
收假第一天便要請假,換做一般的學生,定會讓寫請假書,闡明請假緣由,經過帶班先生允許,最後將請假書遞交上去。
學期滿之後,會當成評比是否優秀的憑證之一。
可莫彥卻什麼也沒要,擺一擺手:“你有事,便去辦。我給朱先生打聲招呼即可。”
“那劉老那裏……”
“他老人家早就交代過,祝仙學院中,凡事以夏學子優先,你想做什麼,我們作爲先生,定要鼎力協助。”
夏芊芊一聽這句話,神色有些不自然了,但想一想,她也釋然了。
畢竟,祝仙學院的正院長,乃習雅蘭。
而習雅蘭是她這幅軀體的娘。
雖然,她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分,可按照習雅蘭的性子,定是私底下將一切事情都告訴了劉老。
祝仙學院,本就是爲侯府嫡小姐夏仙彤所建造。
如今,她在學院上學,也算是半個主子,做什麼還不是任由她。
“那麻煩莫彥先生了。”
夏芊芊與他閒聊幾句,便去‘大家發’鋪子去看娘。
這會離上課時間還早,門口來買奶茶的學子,三兩個。
夏芊芊擠進去,將李雲娘拉到後面的窗戶邊,將豆子的事情向她說了一遍。
李雲娘當下一臉爲難,“這該如何是好?”
“收好的豆子,全部在咱們家裏放着,那麼多豆子袋子放在一起,袋子都差不多,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是誰家的。”
“你帶着豆子回去一鬧,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嫌犯,村長徐大人夾在中間,也會左右爲難。”
“娘,那我們也不能喫個啞巴虧,何況家裏那麼多豆子,其他袋子還不知好壞?”
“這該怎麼辦?”
李雲娘先發愁起來,“若那些豆子全是這般,我們要賠多少銀子?我們在這裏守一天鋪子,也賺不到幾個銅板啊!”